解忧有一只小花豹,是当年龟兹王送给她的萌宠,因为是大秦国来的杂交种,多少年了,个头还是小小只。
后来以为少夫很喜欢,便送给了她,作为她10岁的生日礼物。
元贵靡也喜欢那只那只小花豹,所以经常跟解忧奶声奶气撒娇:“阿娘,阿娘,我喜欢姐姐那只小花猫,小花猫。”
解忧挺着大肚子,肚子一下的东西她是看不见的,所以软软糯糯的元贵靡抱着解忧大腿的时候,她只觉得痒痒。
“元儿,不要抱着阿娘的腿,阿娘看不见你,会踩到你的。”
“不嘛,我就要。”
冯嫽把元贵靡抱起来哄着:“王子喜欢小花猫,公主喜欢小花豹,这不冲突呀!”
解忧赶紧把元贵靡拉到跟前来:“别听你嫽姨在哪里绕你。元儿要是喜欢毛茸茸的东西,过几天叫你阿爹给你逮一直兔子,好不好?”
正说着,伊一带着少夫过来了。
“忧姨,我来看你了。”少夫从远处跑过来,想要一头扎进解忧怀里,被冯嫽一手撑住她的头。
“小公主,可不能这么莽撞,没看见你忧姨肚子里有弟弟妹妹吗?”
少夫的头被冯嫽支着,没法动弹。
“嫽姨,你放开我。”她用手臂张牙舞爪要抓冯嫽,奈何胳膊还短,手臂够怎么都够不着冯嫽。
“你来啊,打到我,我就放开你。”冯嫽尽管逗着她取乐。
小小的元贵靡见到姐姐被人欺负,便使出了小男子汉的力气来,用头直接去顶冯嫽的肚子。
冯嫽被两面夹击,一下子躲开元贵靡的“铁头”。
元贵靡摔倒在地,但并没有哭,重新站起来去掰冯嫽撑着少夫头的那只手,但是够也够不着。
伊一抱着少夫的小花豹赶紧过来,看了看解忧正在哈哈大笑,乐趣十足,也加入到“战争”里面来。
“伊一,快帮我。”少夫终于来了帮手,底气十足。
冯嫽的手被伊一拽开一只:“小公主,快,把她那只手扒开。”
这下冯嫽两只手失去重心:“我投降,投降,大女侠,小女侠,饶命呀!”
然后就是抱头鼠窜,故意装怪,逗解忧开心。
两个小孩追着冯嫽说是要打坏人,穷追不舍。
解忧许久未见小花豹,正想抱抱。
“伊一,给我抱一下。”
伊一不自觉后退两步:“小花豹身上有寄生虫,何况兽类难训,怕它蹬到你肚子,夫人还是不要抱了。”
解忧撅着嘴巴:“我看你就是故意来招惹我的,明知道我不能抱,带过来是为什么呀?”
“少夫小公主说,这只小花豹元贵靡弟弟也喜欢,她就抱过来给他养几天。”
解忧赶紧叫来元贵靡:“元儿,快来,姐姐说小花豹借给你几天。”
追逐打闹的元贵靡,根本就是忘记了刚在还在要小花豹呢!
解忧略显担心的是:“珍姑不喜欢这些掉毛的动物在身边,估计不会让元儿带回去的。”
解忧顾虑着孩子的爱好,又想着帮忙带孩子的乐乐珍不喜欢,不知道如何是好。
伊一面露忧色道:“听说太后近来生病,看来没有经历照顾小王子,要不就跟我回去,正好姐弟两有个伴。”
解忧思虑一会,点点头:“这样小花豹不用跟他们分开了,不过岂不是要辛苦你照顾两个。阿越……”
“夫人,我在。”
“你不用服侍我了,最近跟着伊一,一起照顾好小王子。”
解忧身边只留着冯嫽和孙姑姑,这下子伊一也抽不开身来照顾,再把阿越调走了,乐乐珍上了年纪,疾病缠身,兼顾不了解忧,如今可真是没什么身边人。
翁归跟着牧民正在培育西极马的良种,还要照顾好大宛引进的天马,养好了,今年又可以给大汉进贡很多质量上乘的宝马,便能换来更多的大汉的财富。
所以翁归早出晚归,基本跟解忧说不上什么话、
解忧睡得早起得晚,虽然翁归每天都会回来,陪在身边,但都是睁眼便不见人影的。
翁归每天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汉医使询问解忧的状况,不管身体有多疲惫,关心解忧的日常,成了他的日程。
“医使,夫人今天膳食进了多少?胎儿如何?预产期几何?”
班太医令是这次刘少府专门选出来负责解忧的孕期调理和诊断的,擅长妇产和药理。
“启禀昆莫,公主今日胃口上好,老臣建议,控制肉制品和奶制品的摄入,不然胎儿长得过剩,恐怕……”
“怎么样?”
“双生子本就占据母体极致的胞宫空间,如今胎盘下来,公主明显有些吃力,如果体重过重,害怕生产的时候,公主会吃些苦头。”
翁归马上吩咐下人,解忧的饮食,少油少脂,多以粗纤维为主。
翁归见班太医还有些吞吐。
“医使可是还有什么问题?不妨直说。”
“根据臣的推断,公主的预产期,已经过了两日,但是眼下公主还没有要生的预兆。”
翁归一下子站了起来:“会有什么危险吗?”
班太医用袖子抹了抹头上的汗:“晚产的话,母体羊水会不够用,也就容易造成缺氧,这是双生子,本来消耗就快。”
翁归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医使可有什么法子?”
“容臣再观察两日,如果公主还没有反应,就得开一些催产的方子。”
“好好好,需要什么药材尽管说,我们都有。”
深夜了,翁归还是不能入眠,他轻轻贴在解忧肚子上,跟里面的孩子说着话:“你们到时间了就要乖乖出来哦,不要让你们娘亲吃苦。”
肚子里没有回应他。
他轻轻笑笑:“都睡着了呀,你们三个都不理阿爹。”
第二天天还没亮,翁归准备去牧场安排好一切事宜,然后专心回来陪伴解忧。
他亲了亲还在解忧的额头,看着她安静地熟睡的样子,翁归只感觉到幸福溢满了他的心。
翁归走后,解忧被“咚”的一声惊醒。
天还没大亮,寝帐外也没有什么人,值守的侍官还在休息。
解忧以为自己听错了,又接着睡。
睡到迷糊状态,然后又隐约听到一声疑似猫的叫声。
“这里怎么会有猫?”解忧自己慢慢起来,举了灯,出了寝帐,绕了一半也没发现什么。
正转身回去的时候,脚下突然感觉踩到什么毛乎乎的东西。
她蹲也蹲不下去,只用脚轻轻碰了碰,只觉得鞋底都湿了,还有些温热的感觉,瞬时间,温热的血腥味冲向鼻尖。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