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忧听到翁归要利用少夫来维持西域的政局,面露难色。
“牛筋子,少夫的事,由她自己做主,无论是你,还是我,都没有资格替她安排婚姻。”
翁归看着解忧黑着的脸,瞬间反应过来自己确实有些处理不妥当之处。
他搂了解忧过来哄:“为夫知道错了,还请夫人一展美眉。”
解忧趁机和他约法三章:“不只是少夫,元儿、年儿和兮儿以后的婚姻大事,我们都要多尊重他们的心愿。”
他们都知道,生在帝王之家,多的是无可奈何和心不甘情不愿,能最大限度遵从内心,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解忧心疼少夫:“一个没有父亲和母亲的孩子,本来过得就辛苦,我们更不能苛待和安排她,不然细君姐姐和前昆莫在泉下知道,定会怪罪我们。”
更何况,少夫和军宿的缘分已经告一段落。
翁归说起车师的事,牙齿就咬得咯咯响:“我一定配合中原,各方面掣肘他,不让军宿回车师取他而代之,我誓不叫翁归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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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乌孙的翁归,利用什修明的山海组织,打入匈奴内部,依旧在打探这次瘟疫的病原。
“国师在匈奴的眼线,可否借我一用?”
“昆莫说的是吉木边镇的店家吗?那都是十八线的细作。”
解忧一听,一个十八线的自作就能得到什修明和金日磾的亲笔书信,看来还有更厉害的。
她迫不及待地问什修明要资源:“那就把一线二线的给我们。”
什修明摇摇扇子大笑道:“夫人真的是很爱开玩笑,我也不过是这个组织的三线领导,如何能使唤一二线的情报。”
解忧瞪大了眼睛,绕着什修明转了转,全身上下打量了半天,又皱了皱眉,挠了挠头皮。
“没看出来呀,你竟然不是大头头,是别人眼瞎还是你太弱了。”
翁归赶紧把解忧拉过来,对什修明解释:“国师不要误会,我夫人就是说话不过脑子。”
解忧拧了拧翁归的胳膊:“我这几个月不在家,你是皮厚了还是嘴痒了?”
翁归忍着疼痛感嬉皮笑脸:“让国师见笑了,这是我夫人爱的表达。”
什修明用扇子捂住嘴巴窃笑:“不碍事,我都这把年纪了,再不懂你们,我岂不是白活了。”
解忧故意靠在翁归肩膀上:“国师是自己人,所以我们不用客气。”
翁归赶紧缩开,走到什修明面前,两人对视笑了笑。
什修明马上领了意,正儿八经说正事。
“刚才说到的一线二线细作,其实,非公主调动不可?”
解忧本来还沉浸在翁归和什修明“眉来眼去”的疑惑中,者听到自己,瞬间立起脖子来听。
“金日磾大人已经去世了,他在匈奴的线索之前有些衔接不上。我刚刚接到线报,说是这条线需要公主来跟方可。”
解忧一听自己会是神秘组织的大佬,就觉得刺激有趣。
倒是翁归一脸不乐意:“等等,为什么不是我,而是忧儿,她毕竟要照顾三个孩子,分身乏术,给我吧,我来。”
解忧一把将他拉到跟前来,对着他努努嘴,晃晃他的手臂,“哼唧哼唧”几声。
翁归立刻双手拜贺:“软萌夫人,俏丽佳人,神秘首领,夫人在上,小的定当为夫人马首是瞻,甘当马前卒,替夫人在前面披荆斩棘,在后面照顾孩子和老人。”
解忧软磨硬泡的功夫见长,不过也只有翁归愿意吃这一套才灵。
什修明终于看不下去了:“咳咳,两位,我先走了,明儿再来跟夫人交接。”
说着正要走,被解忧叫了回来:“别啊,才说到兴头上,交接完了再走。”
什修明实在难为情:“昆莫和夫人伉俪情深,又是几个月没相见,就让我这个老不死的,赶紧避一避,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说完就一溜烟不见了。
解忧正要追出去:“哎,别走呀,没说完,我心里惦记呢!”
翁归一把将她拉了回来,转了几个圈抱进自己怀里:“夫人不惦记夫君,倒是惦记起别人来,看来久了不治你,你都忘记我是谁了。”
解忧伸手轻轻拂过翁归的脸颊,一个响指弹在他的耳朵旁。
一个声音电流一般,从他的耳朵进入脑顶,又瞬间劈下来,一直从手掌麻到脚指头。
翁归用手托起解忧尖翘的下巴,用鼻子蹭了蹭,轻声软语:“为夫守了几个月的空房,夫人是不是该补偿补偿我。”
解忧顺势昂起脖子,衣衫飘上来的香气,将翁归带入藕花深处。
撑船的杆子在水里左右波动,小船时而轻轻摇摆,时而猛烈晃动,时而快时而慢。
深入莲叶底下,来回穿梭在其间,尽享鱼与水之欢。
惊着了水鸟,一飞起,便是扑腾扑腾,尖叫着盘旋。
浅出之地,又是一片草原。
地为被,天为盖。
天地之间,俯仰无限,交相呼应,酣畅淋漓……
第二天醒来的解忧,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还是家里舒服,椒色宫殿,熟悉的熏香,熟悉的语言……”
“还有一个亲爱的我。”翁归在她额头轻点一下,揽过他枕着自己的胳膊。
解忧赶忙推开他,起身收拾自己:“昨儿我跟孩子们约好去雪地坐马拉撬,你自个儿再睡会。”
汉宫上下,各大宫里,都在清扫昨晚下了一夜的雪。
解忧的三个孩子,还有乌就屠,加上泥靡的孩子,在少夫的带领下,打起了雪仗。
欢乐的笑声,穿透厚厚的积雪和城墙,在天际里回荡。
临出门前,解忧才想起来一件事:“对了,听说太子将阿拉提家的小女儿配婚给了乌就屠?这事你知道吗?”
翁归穿好靴子,草草地洗了一把脸,又去掏了掏火炉,漫不经心地回道:“我刚回来他就跟我说了,说是冬灵看上的,左大将提出来的,他也难为情才应了的。”
解忧停顿在门口,思索了一会儿,也没说话。
翁归搭着她的肩膀一起出门:“我知道夫人在想什么,放心,我心中有数,过几天他就回赤谷城去了,届时我再好好清理些杂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