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
书里对欧阳轩这个人设描述的十分活泼,是洛羽秋甩不掉的“黏皮糖”弟弟,一路上都是她的开心果。
但他也有自己的伤心处:他少时父亲早逝,母亲深受打击,一直在躲在佛堂里逃避现实,年幼的他则一直被伯父欧阳思邈带着长大,强制学习诗赋。因为喜武不喜文,又在叛逆期,所以才惯成了他之前花花公子的个性。
“家父早逝,家母也每天在佛堂里流泪度日。”欧阳轩苦笑,低下头,“之前的拜月节,都是我一个人过的……”
一个平日里开朗活泼的人,一下子变得这么落寞伤感,这之间的落差,可想而知。
“欧阳哥哥,”小天使沐沐牵起他的手,“这一次,你还有我们……”
欧阳轩抬起头,看向洛羽秋。
洛羽秋朝他们点点头,恍惚间陷入了回忆,“……很久以前,我……好像也一直都是一个人。”
欧阳轩不懂,沐沐不懂,阿幻也不懂,但她洛羽倾懂,洛羽秋的前世,是一个孤儿,被训练出来的,作为杀手,整日奔波在组织发布的任务中,幼时一起的同伴,也在各种比试或任务中相继离去。他们组织里,所有的杀手,都不许有任何感情。
而且她在一次任务失败中,被组织残忍抛弃,成了弃子,一枪结束了生命。
说到底,这个洛羽秋前世也算是悲惨人生。
洛羽秋很快回过神,“抱歉,失态了,我的意思是,很高兴你可以邀请我一起,度过这个节日。”
“太好了!姐姐!”欧阳轩原本落寞的眼色,燃起一片光辉。
“欧阳哥哥,沐沐可以一起吗?”沐沐甩了甩欧阳轩的手,问。
欧阳轩刮了一下沐沐的小鼻子,“当然可以!”
“那啥,”洛羽倾放下二郎腿,难得正经的说道,“我……我能不能一起去啊?我还没有见过你们这里是如何过这个中……拜月节的呢。”
欧阳轩有些傲娇的回答,“你不是知道这个节日吗?还看什么?”
洛羽倾正经脸快收不住了,欧阳轩又道:“要去也不是不行,我勉强让你和我们一起吧。”
随后又转向阿幻,没等阿幻开口,欧阳轩傲娇脸,“也勉强让你和我们一起吧。”
洛羽倾官方微笑:“谢谢您大人大量。”
“客气,到时候可别再没见识,大喊大叫啊。”欧阳轩看向洛羽倾,“千万别丢了我丞相府的面子……”
“嘁~”洛羽倾做了个鬼脸,“是是是,欧阳公子教训的是。”
“那就说定了,五天的下午,我们在这里汇合吧。”欧阳轩说,“这几天府里应该会特别忙。所以姐姐,我们这几天就练习不了。”
“无妨。”洛羽秋道,“你歇息几天倒也没事,不过套路可千万不能忘了,要找空多复习。”
欧阳轩:“嗯嗯,知道了姐姐。”
“对了,欧阳轩,你们这吃月饼是什么馅的啊?”洛羽倾问。
欧阳轩有些不解,“月饼不都是一样的吗?”
洛羽倾一脸鄙夷,“嘿嘿,那你可真可怜,你难道就没吃过咸蛋黄、玫瑰、豆沙、肉松,火腿之类为馅的月饼吗?”
这些词欧阳轩听都没有听说过,但为了面子,硬说道:“……你,你胡扯,你才没有吃过月饼呢!那几个我……我……谁知道是不是你胡说八道,编出来的?”
“切,”洛羽倾道,“你看看,你急眼了。”
“你!”
沐沐打断他们,“好了好了,欧阳哥哥,小南姐姐你们别吵了。”
两个人对于小沐沐的话还是很听的,彼此用鼻音哼了一声,走开了。
天气渐渐变凉,上午的天气还晴空明媚,下午有些昏暗了,原本湛蓝的天空飘来了朵朵乌云。
洛羽倾他们吃完晚饭后,就回到了客栈。
“阿幻。”洛羽倾坐在自己房间里的板凳上,问,“这个中……额,拜月节快到了,你要不要回迷幻森林看望一下你的爸爸妈妈啊?”
“不用。”阿幻想都没想就拒绝了,面无表情。
洛羽倾:“可能你们不过这个节日,但是在我们人类这里,这个节日也有团圆的意思,你离开迷幻森林也很久了,你父母也会想念你吧?你确定不去看一下吗?你放心,这里有洛羽秋和欧阳轩这个大少爷,我在这里是不遭到危险的。”
“你觉得,要是我父母还在,会轮到我当月狼族的首领吗。”
言下之意可谓明了。
洛羽倾与洛羽秋不愧是两姐妹。
“对、对不起阿幻。”洛羽倾有些惊慌失措,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低下了头。
阿幻轻描淡写的说,仿佛是在说一件很平淡的事,“没事,这件事你又不知道,而且这件事都过去很久了……”
或许越是轻松平淡可能所承受的越沉重。
洛羽倾听到他说这句话,心里蛮不是滋味的。
“嗯……”洛羽倾想改善气氛,试着转移话题,“那个……其实,今晚的月亮挺圆的哈。”
阿幻抬起头,看向窗外,天空越来越昏暗,黑压压的乌云一片又一片,阴郁压抑,不见一丝星辰,更何况月亮。
洛羽倾也看到了,尴尬一笑。
“不是,我是说,乌云挺圆的哈。”
阿幻:“……”
洛羽倾:“……”
此刻,她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嘴巴瓢的简直太离谱。
阿幻道:“嗯,挺圆的。”
——谢谢阿幻大帅哥捧场!
洛羽倾尴尬的一笑,站起身,拿起剪刀,剪了一下窗边的蜡烛,使它的燃烧的光亮更加明一些。
“阿幻,”洛羽倾开口,想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之前你不是一直想问我,为什么要对洛羽秋她们撒谎编故事,还有我的举动的奇怪之处吗,所以,这一次我把你叫过来,是想告诉你这些事的原因。”
阿幻是小书灵帮她找的“朋友”。
既然两个人早已签订了守护契约,洛羽倾也没必要瞒着他,只不过她一直没有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