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注意到楚老爷子的目光，立马开口询问，“楚老爷子，您是要去找辜少吗？”

“嗯，我自己过去就行，你们忙自己的，不用管我。”

说完这话，楚老爷子便抬步朝着书房走去。

听见开门的声音，辜江枫下意识以为是佣人，头也不抬便开口，“是愫愫醒了吗，告诉她慢慢收拾就好，我把航程改到晚上了，她可以多和念念腻歪一会儿，毕竟回了西洲就见不到念念了，她肯定很舍不得。”

“你也知道她舍不得啊，那你还这么着急就要带她回去？”

辜江枫手中动作一顿，诧异的转过头来，“楚爷爷，你……你怎么过来了？”

楚老爷子鼻孔哼气，“怎么，不欢迎我来？”

“怎么会，愫愫估计还没起床呢，你是来找她的吧，需要的话我去帮你叫她起床。”辜江枫赔着笑，起身准备往外走。

却被楚老爷子一把按回椅子上，“行了，让她睡着，我是来找你的，知道我要是提前说了，你肯定会躲着我，所以我才一大早过来堵你。”

堵这个字，他还特意咬了重音。

辜江枫脸上的笑意变得僵硬尴尬，“怎么会呢，我和楚爷爷你之间又没什么过节，当然没有躲着你，只是最近事情多，正好没机会见面而已。”

话还没有说完，楚老爷子便朝着他摆手，“行了，少跟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借口，你就是在躲我，而且我知道你为什么躲我。”

“我真的没有躲。”辜江枫还想继续狡辩。

楚老爷子懒得跟他废话，拽过辜江枫的手开始把脉。

“都已经病成这样了，你还没和愫愫说，是准备瞒到死了？”

“……”

楚老爷子年轻时候便是名声威震整个京都的神医，老了之后更是经验丰富，根本就不用太多检查，只是把脉而已，便能确定辜江枫到底得了什么病。

他嘴上凶巴巴的，眼神中却带着几分感慨和难过，“难怪，难怪你会给愫愫做那种手术，我原本还在想，你为什么不愿意让愫愫怀上你的孩子，现在我知道了。”

因为不想死了之后，秦愫还要带着孩子生活。

这样太苦了。

“我想，她以后也许还可以找到别的真爱，到时候身边留着跟我爱情的结晶，她忘不掉我都是次要的，怕就怕，那个男人会介意，到时候因为那个孩子和秦愫发脾气，甚至是伤害秦愫。”

辜江枫的声音尽可能说得轻柔，听上去没什么情绪。

他起身，弯腰朝着楚老爷子鞠了一躬，很标准的90度，并且久久没有起身。

远远看去，好像被折弯的雕塑般。

他什么请求都没说，但却又请求了很多很多。

楚老爷子的眼神变得苍凉，终于伸出手，将辜江枫给扶了起来，长叹一口气道，“好，我知道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辜江枫这才站直身子，“多谢楚爷爷。”

“别着急谢我，我答应不告诉秦愫，就意味着我成为了你的共犯，身为共犯，我应该为自己谋取一点福利吧？”楚老爷子说道。

辜江枫点头，“是应该的，楚爷爷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一个愿望，在我不告诉秦愫的情况下，我希望你自己去向秦愫坦白这一切。”楚老爷子缓缓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