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二人走后,林烁景一直拿着手中的瓷瓶看,瓶口确实有些淡淡的微蓝,但是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到底是什么宝贝嘛!”林烁景摇了摇,放在耳边听了听,没什么反应。
于是他又试了几次,每一次他都把手放在塞子上想要打开,但是这东西是给少司命的,虽然他打开了少司命也不怪他。
可是意千落刚说这是个宝贝,那万一真的有什么很厉害的东西,那可怎么办?
林烁景无聊的叹了口气,他想下榻,可是刚一动,整个胸腔就像是碎了一般,疼的他直抽气。
这灵穗的反噬果然和传说中一样,会跟着人到很久很久。
“有人吗?”
林烁景话音刚落,就进来了一个小仙子,看着活泼动人,是个身子曼妙的女子。
这女子看上去就不一般,这么漂亮,竟然就只是一个仙子,林烁景刚觉得可惜,忽而又觉得不可惜了。
因为前有烟弥这个例子,烟弥尚可以人缘斐然,但是这位仙子就不一定了,毕竟不是所有的人都和烟弥这样。
可是她的下场……林烁景想起就气愤,珩澜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最好不要给他逮到。
“仙君你有什么事吗?”女子声音轻柔,像是一团温润的棉花。
林烁景忽然想起,意千落什么时候也这么温柔一会,可是看看眼前的人,再想想意千落。
算了吧,不可能的事情。
她能对所有人又礼貌又温柔,但对自己还是算了,要是真有那么一天,林烁景还觉得奇怪呢!
“你去……”
林烁景无聊的叹了口气,心烦的挥挥手。
“你出去吧!我没什么事,太无聊了,所以才叫你进来的。”
女子心里很无语,无聊就随便叫人,她不忙吗?她也是有事情的好不好?
这事搁意千落那儿,还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呢!?
林烁景看着女子退了出去,调整呼吸,长长的松了口气。
“沐绾仙君,你经常做饭吗?好好吃哦。”
“那你多吃点呗!”
二人相视一笑。
意千落紧声道:“那个……我问一下,林烁景刚才吃的那几味菜在哪儿呀?”
“我没做,给你的都是新的菜品。”
“哦……”意千落看来是吃不到那些东西了,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沐绾仙君没做。
意千落有些失落的笑笑,接着看桌子上刚摆上来的东西。
少司命一进门就闻见满院的饭香,一瞬间她感觉回到了人间。
人间的傍晚与正午,都是美味飘香的时候,深山里燃起的袅袅炊烟,还有街市上摆摊儿的菜馆,哪一个不比天宫有烟火味。
“沐绾,你和千落做这么多吃的完吗?”
“就是做给千落尝的,她第一次来我们府上做客,我……我比较喜热闹,所以就多做了些。”
少司命没说什么,也一起坐下吃了两口。
人还是少了,少司命喜好安静,可是沐绾却喜好热闹,然而这么多年,沐绾渐渐地也习惯了这种方式。
热闹有热闹的美,安静有安静的好。
仙帝一直在闭关,意千落和林烁景就一直住在少司命府上,几个人每天除了处理公文,就是去别的仙家串门。
抑或着看看书,几个人结伴云游,在各处历练修行,虽然时不时的会碰上珩澜,但林烁景委实太凶。
一点都不把珩澜放在眼中,次数多了,珩澜也就不理他了。
幽冥谷的事情过后,仙帝闭关了两百年,意千落的灵脉打通,法力暴增,不过修行了百年便已经能喝林烁景打成平手。
林烁景无事的时候便调侃她:“哎……有些人长本事咱了就不敢动了呗,沐绾你看,上次打的伤还在这呢!这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家伙,还真的下死手,我不要面子的吗?”
沐绾笑笑,道:“你这样待会儿又要挨打了。”
“我打不过哦,我好怕……”
意千落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顿时几个人哈哈大笑。
“林烁景你再这样我真打你了,把你用我的鞭子捆起来打。”
“我错了我错了,我以后不敢了……”林烁景无奈的说着,躺成一副懒散的样子,但是谁都知道,林烁景也就是嘴上说说。
他的嘴永远比心求饶的快,而且是差了十万八千里,根本打不着边际。
而且这话说的次数已经不再万遍之下了,谁知道他一天说多少遍。
所以他的我“我错了”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我们歇歇,不要说这件事了。”
意千落理解的就是这个样子,应该是没错的。
这两百年,他们三人走过名山大川,看过风雨阴晴,见过人间的繁华与角落的黑暗。
开始的时候意千落会哭,会同情那些人的遭遇。
后来她渐渐懂得,世界只有不公平才是完美的,有人新婚燕尔,就一定有人哭丧埋葬;有人得偿所愿,就一定有人求而不得;有人仕途豁达,就一定有人怀才不遇。
各种各样的事情,让她看淡了许多,她跟两百年前已经是不一样的了,完全没有比较性可言。
这两百年,所幸,身边的人一直都在,少司命在府上一个人,心心念念着那些几百年前的旧事,青帝在青帝宫,闲时看云,忙时培种。
各自过着各自的,而他们三个,时不时的会回去一趟,凑在一起热闹。
然而,九百年了,意千落的千年劫很快就要到来,谁也不知道这次是什么劫。
上次珩澜渡劫的时候,只是被雷劈了几下,而烟弥的神劫,却不只是被雷劈,还夹杂着幻术与控心的法术。
所以意千落这次,除了被雷劈,也不知道还能有什么法术。
他们这次回去,在少司命府上逗留了几日,然后便带着少司命一起去了青帝宫。
青帝哭着脸,说什么也不让意千落再离开了,她的千年劫,说实话,青帝还比她担心。
这一次,不止是意千落的事情,还是青帝教了意千落八百年的结果,所有人都在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