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听有的人说,后颈有痣是逢凶化吉,大富大贵的意思。如今看来,似乎还真的是有些应验的。
他遇到了楚泽这个要钱有钱、要势有势侯爷不说,就那老】鸨而言,他可真所谓是“逢凶化吉”。
“你放开行不行?楚泽,我们……该回去了,你再这样我……”
楚泽猛地放开了孟桉,两耳人终于不用黏的那么紧,孟桉瞬间觉得轻松了不少,楚泽的手还扶着自己的胳膊,他兴冲冲的看着他,眼里只剩下了孟桉。
我见诸君如泥土,唯见此卿是青山。
孟桉手里还拿着楚泽的玉佩,微风吹过,两个人的袍子交织在一起,楚泽的长发飘在孟桉的脸上,缓缓穿过他的颈脖。
“……你的东西,我还给你。你是来……你也去青楼?”楚泽竟然去青楼,难不成他只是看起来仪表堂堂,可是像他这样万人跪服的正人君子,怎么会进这种烟花柳巷之地。
楚泽笑笑。
“不是,我是来找你的,我一直都跟着你的,你没发现吗?”
“你一直偷偷的跟着,既然你都不想让我发现,那我又那么不识趣的发现你做什?把你的东西拿着,我今天还没有找到小工,暂时不跟你回去。”
孟桉将玉佩丢给楚泽,他今日看起来心情极为不错,进了一回烟柳之地,真是让他有了些见识。
“别找了好吗?跟我回去,我养你,我养你一辈子。“楚泽说话说的认真,也很冷静,养孟桉他可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他说什么也不会放孟桉离开的,他这么一个无依无靠的人,离开他定然也会遇到难处。他要做孟桉靠山,让他安安稳稳的靠一辈子。
可是孟桉却不敢相信他,穿越前他对自己说了那么多中听不中用的话,都没有一句是真的,他怎么相信他。他怎么敢相信他。
孟桉看着楚泽,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
“一辈子我要不起,况且,我可不好养,侯爷这是财大气粗,还是觉得您位高权重,随随便便就养别人,你这样子,跟那醉芳楼的老【鸨有什么区别,一个是想养谁就养谁,一个是挑着养、抢着养,况且这醉芳楼就在陈安的街上,我很难不怀疑你跟着醉芳楼的关系。”孟桉心里是清楚的,可是他就是这样,他就是喜欢看着楚泽哪儿疼就往哪戳。
他对楚泽的怨与恨,是无法清算的完的。
不管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只要是他,孟桉就觉得不爽。即使他救了他一命,可那还不是因为他,怪谁?怪他吗!
楚泽听着孟桉的一字一句,字字诛心,句句要命。他的手骤然缩紧,这个人……怎么说什么都不愿意呢!现在倒好,什么事情都能算到他头上来。
“孟桉,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是吗?我到底要怎样你才可以不走,你说你是穿越而来的,可我不是,我是一个从落地生根到七尺男儿一直生活在大礼的人。我走了这一路,万人敬仰、众人跪服又怎样?我缺一个你啊!自从遇到你,我就知道,我楚泽,生生世世都跟定你了。我就是缺一个你啊。”
“缺我?侯爷管着琴川这么大的一块地方,要什么人没有,怎么可能会偏偏缺了我?当真是会开玩笑。”
“是啊!也会我要什么样的人没有,可是琴川没有你啊!你若走了,我就缺你了。”楚泽的话让孟桉猝不及防,前一刻还在心潮澎湃的讽刺楚泽的他,这一刻就这么突然的呆住了。
他真的不是那个穿越前的楚泽了吗?如果他不是,那他跟着他自然不会有什么坏心思,只是,感觉是不会骗人的。
“桉桉,跟我回去,我楚泽对天发誓,我此生要是有片刻光阴不爱你,或者做出任何辜负你的事情……”
“行了行了,你又开始了。楚泽,你想养着我,你凭什么养着我?我可是身无分文,在这里无亲无故的,你带着我,不怕烦吗?而且,你真的不是跟我一起穿越过来的?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
孟桉依然在试着问楚泽,但楚泽并没有正面的回应他的话。
“桉桉,你一见面就认识我,我之所以认识你是因为你出现在我的梦里,我梦里的那个人就是你,所以我才认识的。其实以前的时候,琴川也有自号是穿越过来的人,这样的人多了,百姓就不信了,那些人,也无一列外的被乱棍滚打死,可是那天我看到的你不一样,你本来就一身伤,还好我来的及时,再迟一点,我就要失去你了。桉桉,我总归是要更爱你一点的,毕竟,你不那么爱我,我要是再不爱你,我就要彻底失去你了……我不在乎你从哪里来,但是,你可以不要离开我吗?”
楚泽曾经肯定失去过孟桉,这样的创伤深深的镌刻在他的脑海里,让他没有办法解脱。
醉芳楼前来来往往的人看着这两人,都无谓的笑笑。
“这不是侯爷吗?哎呦!这琴川的妙龄姑娘又要泪洒锦帕喽!”一旁的人连连叹惋,似乎是在替那些妙龄女子叹息。
“旁边那人长得可谓是人面桃花、品貌非凡啊!果真一表人才。侯爷好眼光,依我看,大礼要出绝世美男子啊!”一旁摆着小摊的商贩磕着瓜子,几个人围坐一团,纷纷往楚泽这边看来。
“嗨!你还别说,旁边那人,可是有来头呢!”
“什么来头?又是那家的公子?”那人一看就闲得慌,磕着瓜子却依然不影响他说话,周围的人也跟他尽情的凑在一起,嗑着那商贩的瓜子。
瓜子皮铺了一地,踩在上面“咯吱吱”的响,看这一幕的人可不止这些,整个陈安街的人都停下来,看着这一场盛大的告白。
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楚泽在等,等孟桉给他一个未来。
街上的人表情各异,羡慕、嫉妒、欢喜、祝福、惋惜、无谓,一瞬间尽收眼底。
能让琴川侯养一辈子,那莫不是要了他的命才行。要是还有人敢这么不知好歹,那恐怕就是要天】怒人怨的。
孟桉被楚泽的话说的有些震惊,他呆呆地看着楚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他的眼里也是只有楚泽一个人的,可是一瞬间,他竟然忘了,他们两个人在哪儿。
老】鸨的声音还在泼辣的从高阁中传来,夹杂着阿沁细腻悠扬的唱词。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无数人在等,等这一场盛大的惊喜。
突然,唱词断了,一道绿衣瞬间闪过众人的双眼。他们都没分清楚是怎么回事,就看到一个绿衣女子躺在高阁下的街上,鲜血染红了她的头发。
三千青丝凌乱的被风吹着,压在头下的发丝洗成几股黏糊的布帛。
“阿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