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泽这一次是铁了心的跟他过不去。
走到这个份上,是谁恐怕都走不下去,强求来的,与心甘情愿,终究不是一回事。
“真的没有退路了吗?你可以捅】我几刀,你打我也行,你想怎样都行的,阿泽!”
“孟桉,如果能的话,我希望我这一生都没有遇见过你,我们做世界上最平凡的陌生人,说不定……遇见了,你还会帮我一把,可是现在,我们回不去了,每次看到身上这些伤口,我就不停地想起你做的那些事情,虽然我不知道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可是我心里难受,我心痛啊!你放了我吧!从今往后,我们真的就……不亏不欠了。”
“我原谅你,你也放过我……”
好一句我原谅你,你也放过我。还真是怎么痛就怎么扎,一点也不留情面。
孟桉每次都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在他的心上蹦跶,他就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也是会痛的,总是以为三言两语、只要哄哄就能翻篇,可是这一次,他不,他还就不。
“你就那么的想离开我?你想去哪里?”
“只要不在你的旁边,哪里都可以……孟桉,我不爱你了,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是吗?真的……不爱了?”
“是,不爱了。”
就简简单单的一句不爱了,将这两个彻彻底底的隔离开来,眼前人是心上人,然而,君心莫测,并不似我。
楚泽重重的叹了口气,孟桉也只能在一旁静静的听着,然而,在看不见的地方,孟桉的手紧握成拳,他不甘心,他不甘心!
孟桉走后再也没有回来,身边的下人也一并被他带走,一个都不留给他。
楚泽自己能动的时候,虽然也能勉勉强强的干上一些活儿,但是身体的伤口却是迟迟不好,不停的撕裂让他一直觉得自己体力不支。
薄言来看他,还没进来就被孟桉的人赶了出去。
“皇上嘱咐过了,任何人不得见二公子,薄言侯还是请回吧!”
“那……我这里带了些吃的和药,麻烦你给他送进去。”话音未落,刚从下人手上接过来的东西就被狠狠地打翻在地,孟桉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
“薄言侯是觉得我皇宫里没有吃的,养不活他,还是觉得皇宫的太医不行!这些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操心!”
薄言呆呆的看着滚了一地的食物,他真的是一点的准备都没有,这些都是小栗子亲手做给楚泽的,他虽然心里不甘,但他知道轻重,断然不会像孟桉那般。
“皇上。”
“朕劝你早些回去,我不动你,但你也不要惹我!惹急了,你们苏家……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皇上说的是。但是臣还是要提醒您一句,好好的对二公子,别让他恨你。”孟桉站在原地,看着薄言的身形越来越远,楚泽说过,他恨他,他恨死他了。
梨花纷落,伴着一夜旖旎的春雨,香消玉殒。
那个被关在紫云殿的二公子,已经渐渐的被人遗忘了,外界传言,他本就不是什么帝师之子,如今也只是一个废人。
没有人再见过他,东越也渐渐的消停下来,孟桉的名声在民间一时喝起,万众皆竖起大拇指称赞他。
他将大礼推向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盛世,但也只有那些臣子知道,他们这些天是怎么过来的,伴君如伴虎,而他们伴的,又何止是一直虎。
每个人胆颤心惊的来上朝,又胆颤心惊的回去。
孟桉隔那么几天就叫几个人来问问,那些迟迟不肯上书的臣子也被他叫来,逼着他们给自己说上书,他们这些人,孟桉知道的,无非就是胆小怕事,但这些人也好,在他这里,还真是做了不少的贡献。
每一个地方他都细心审查,前有那些被抄家的人做前车之鉴,他们也不敢做什么偷鸡摸狗的动作。
胡将军这几日在楼漠营也是眉开眼笑的,司马大将军走的时候留下了三万的精兵,可喜的是,东越竟然渐渐的退兵了。
司马砚还在熙王府被管的严严实实,这家伙颇有几分练武的天赋,有时候也跟着熙王到处找人切磋,只是他还是很害怕熙王妃,熙王妃没说让他回将军府,他就不能回去。
就连司马大将军回来了,他都没有去看一眼,熙王妃单单是坐在那里,他就已经】文文静静的了。
他偷偷的跑出去见薄言,看见小栗子也在,他还纳闷了好半天,刚一激动,就一掌拍在小栗子的肩上,还好小栗子也是一个武功极好的人。
两人切磋了一番,不小心将薄言院中的假山硬生生给削掉了一角,吓得薄言连连往后退缩。
“你回来就好,书书就交给你了,他若是被人伤了,我第一个找你算账!”几个人相视笑笑。
“好了,我偷偷溜出来的,得赶紧回去,要不然伯母发现又要找我麻烦了。”
“哈哈哈】哈……哈哈……你还真是……”
“走了!”小栗子和薄言看着司马砚离开,然而很快,小栗子的眉头就又皱了起来。
“怎么了?”
“我在想二公子和皇上的事,他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你现在去怕是不妥,明日我去看看。”于是便有了前面那么一回,他带着小栗子亲手做好的东西去看他,然而始料未及,他就这样被拒之门外。
楚泽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他的伤口就像是一道魔咒一般,永远都愈合不了,他每日都是自己扛着,也没有人来同他说话,孟桉当然也不回来。
那些进来送饭的下人,也只是轻手轻脚的将东西放下就走了,看起来鬼鬼祟祟的,就像是干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二公子,该吃饭了。”
楚泽不说话,他们便放下东西离开了,楚泽这几日送来的东西格外的难吃,他每每看着,都食不下咽,倒像是御膳房又换了什么新的厨子似的。
他拿起筷子,刚刚吃了几口,就感觉胃里翻江倒海,好不难受。
他紧缩眉头,放下筷子。
将嘴里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送来的都是些什么东西,看着没有食欲也就罢了,还这么的难吃,看来,孟桉是存心折磨自己。
也罢,他随意就好,他想干的事情,谁能拦得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