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晗的腿已经开始发抖,就是这么一个比他小了十多来岁的人,吓得他心惊胆颤。
“想……想想好了。属下……属下愿意听侯爷的。”
“好,皓决,把东西给李大人包好,亲自送回去。”
楚泽笑的很是满意,他来琴川五年了,刚开始他觉得这里是一块风水宝地,女子造就的江南温婉多情,蔓蔓的青石小路与河道两旁的扁舟,再加上一曲《熏风曲》伴随着丝竹之音,都是他对琴川的第一印象。
琴川的七弦古琴闻名大礼,朝廷每每要办什么喜庆的大事,都会在他这里要人。
可是时间久了,尤其是他这次微服出访以后,他越来越觉得琴川的弊病就是拧成一个大结,底层的县令一个一个懵的一逼,三不知已经是小事。
只是,积重难返,如此之事,岂是一日之功。
李晗走后,楚泽视如珍宝的看着孟桉。
“桉桉,上次醉芳楼的那位女子,你还记得?”
“记得,有什么蹊跷吗?”
“当然有,她多看了你一眼。”楚泽笑的轻浮,他就是看着孟桉可可爱爱,想尽了法的逗他。
孟桉懒得跟他周旋,起身摆了摆衣服就走了。
“你别走啊!桉桉,桉桉!喂!等等我啊,你莫名其妙的跑什么啊?我又不是欺负你,桉桉!桉桉!”孟桉不搭理他,头也没回的一个劲的往陈安殿里走去。
楚泽跟在跟在他身旁不停地叫他,楚泽要是有这么好的耐心对别人,他也不至于这么多年都一直形单影只。
虽说皓决是他唯一一个算是说得上话的,但他一直都是极尽所能的对他好,他的心里,装不下皓决,只是皓决一厢情愿了。
“桉桉,你理理我嘛!桉桉?桉桉?”
“你烦不烦!”
“你别这样啊!我也是想跟你说话嘛!”被孟桉训了的楚泽,连表情都带着几分委屈。
“我不想,我走了。”
“别呀!你别走啊!你要去哪儿啊?你要什么我给你还不行吗?桉桉……”
“谁说我要逛街去了?”
“你不去?我没说啊!你……这不心虚嘛!”
“滚!”孟桉能被楚泽气死,气的他直接想打他,难不成他真的心虚了?
罢了,和这个纠缠真麻烦。
孟桉有些生气的掉头往府外走,楚泽看见他向门外边走去,又急忙跟着他一同往外走。孟桉瞪了他一眼,这人真的很烦!
简直烦的要死。
他怎么一穿越就碰到这么个人,说好也好,说不好那也是真的不好。
“桉桉,你别走太快啊!我没带钱,我跟你出去……你知不知道,没钱拿人家东西很丢人的。”
“那我自己去丢,尊贵的侯爷,请你止住你的贵脚,我这个小‘乞丐’……消受不起!”孟桉说话的时候把“乞丐”与“消受不起”压的各位重,仿佛是在提醒楚泽一般,不过也确实带了一丝警告。
“唉唉唉!桉桉,我错了,我错了桉桉。我知道错了,桉桉。”楚泽就这样一直尾随在孟桉后面。
一路上,楚泽一个人不停地呱呱呱,吵的孟桉心烦,但又看他这么可爱,孟桉只好让他跟着继续吵,虽然他真的觉得这个人聒噪。
楚泽这人还真是没完没了。
“桉桉,明日我带你去祁县看看,怎么样?”
“不去。”
“祁县有莲子,很好吃的。”
“我不去!”
“你怎么就不去呢?我这么想跟你一起看风景,你看你都拒绝我多少回了,上街不让我跟着,去青楼也不带我,我想看一下你的伤口你也不让看,现在,我想和你一起游玩,你也不去。桉桉,你就答应我一回嘛!你看街上人这么多,你就给我这个侯爷一点面子嘛!嗯?”
楚泽眼中的期待已经快要溢出来了,但孟桉今日不知怎么了,不说话,也不搭理他,只是一个劲的往前走。
吵的烦了,孟桉终于站住,跟他说了一句能听的。
楚泽没准备好,他以为他今天一天都会拒绝他,但是孟桉转身回头时,他就笑了,他对孟桉的笑,永远都是最纯真的,他是在认真的跟他笑,动了情,用了心。
“楚泽,你太吵了。”孟桉一本正经的看着他的眼睛,虽只是一件小事,可是他却是认真的在跟他讲话。
“那你答应我我就不吵了。”楚泽咬咬下唇,委屈的像个被欺负了的小孩,可是他还是对孟桉笑着,笑容里依然带着他的期待。
孟桉的一本正经就这样被楚泽打破,他都多大了啊!
“怎么还像个小孩子。楚泽,你看看你。”
嘻嘻,楚泽就是喜欢笑,只对孟桉笑。要是他对别人笑了,那人估计还得想着怎么保命。
楚泽一把保住了孟桉,孟桉身上的香味飘进他的鼻孔,他闻到他身上的香味,独一无二,让人欲罢不能。
像是毒药一般,就这样慢慢地渗进楚泽的骨血。
……这次,难得孟桉没推开他,楚泽心里甜甜的,好像吃了蜜罐。
“你这个妖女,你那个师父怕是快死了,你还带着他来我这里求医,你也不问问他,他这个害人精害死了谁!你还有脸来找我。”一个屠夫高举着屠刀指着那女子。
那女子扶着一个看起来年迈的老者,老者不知是怎的了,前胸的衣服上尽是血,血已经染红了他的大半衣服,被血染过的衣物紧紧地贴在他的胸膛上,看起来让人惊心动魄,毛骨悚然。
“我求求你们了,救救他,他真的没做过什么坏事,我求你们救救他,救救他啊!”女子看着那屠夫,泪流满面,悲痛欲绝。
“大家伙都听我说,就是这个老变态,当年不知中了什么邪!非得要炼什么结情丹,把我妹妹和她腹中孩子的心挖了,他连自己的妻儿都下得去手,我妹妹死了不到三年,他就收了这么个徒弟,怎么?你也想继承他的恶行吗?他就是该死,他就这么死了都太便宜他了。还有脸来找我,我真想一刀剁了你狗头!滚!赶紧滚!去死啊!!!我恨透你们了吗你们去死啊!死啊!!!”屠夫看着就是满目疮痍,他这些年,若是真如他所言,那也太不容易了。
“怎么有这样的人?下得去手啊这……”
“这人就是丧尽天良,该死,太该死了!呸!”老者被人狠狠地唾弃了一口。
女子替他擦了擦脸上被人唾弃的脏污,哭的泣不成声,她真的救不了他师父了,她怎么办?
周围的人不停的起哄,一阵唾骂声掩过了四面的喧嚣。
“青黛,别求他,不要求他,我们走,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