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玺?你怎么了?”见苏玺一直没答复自己,贺清昼有些疑惑。
苏玺的手指绞在一起,她死死的咬着下嘴唇,低头不情愿的回复道:“她,她也很担心你。”
听到这句话贺清昼顿时喜笑开颜,他一口气将莲子粥都喝完,然后把空碗举起给苏玺看了看:“诺,你看,我都喝完了。”
“哦哦好。”看贺清昼把自己用心熬的粥喝的光光的,苏玺那颗受伤的心也算得了些安慰。
这或许是看起来很普通的小事,就连苏玺也笑话自己不争气,可感情这种东西就是无法克制,无论受了多大的委屈,只要对方一个微小的行动就能重新感动自己。
苏玺把空碗接过来,贺清昼已经喝完粥了,苏玺也没有理由在待下去,所以她只能离开,临走前她还忍不住嘱咐道:“那贺哥哥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直接叫我们就好。”
“好,你放心吧。”
苏玺退出房间,把贺清昼的房门关好。她半靠在门上,垂下头,独自消化着那些让她背上的情绪。
苏玺其实很清楚,贺清昼说的那些话都不是故意寻她不开心。恰恰相反,他之所以说的那些话只是因为,他把当下他最思念的人借着说话表达出来了。
苏玺有些无力,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温怀柔了。
她回想起温怀柔的种种行为,她一直热心的在为自己和贺清昼直接牵桥搭线。苏玺又忍不住心疼贺清昼,他所心心念念的人并不爱他。
“苏玺,你怎么在外边站着?”温怀柔的声音传了过来,借着苏玺感到有一阵人影挡在了她前面。
苏玺看着眼前的温怀柔的,一时间百感交集。她不知道该和温怀柔说些什么,所以她只是呆呆的看着她。
温怀柔看苏玺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又瞧了眼禁闭的房门,心里大概能明白她和贺清昼应该谈的不愉快。可她只是个旁观者,她也不好过问,因此她接过苏玺手中的空碗:“饿不饿?楼下还有饭,去吃点吧。”
苏玺摇摇头,然后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温怀柔看着苏玺回到房间然后关上了门,她低头看了眼手心的七禽翎,接着紧紧握住,看来今天不是还宝物的好时机。
这样想着,她转身也要离开。可就在她要走的时候,贺清昼紧闭的房门‘腾’的打开,贺清昼那张温柔的脸赫然出现在温怀柔眼中。
“贺清昼!”温怀柔惊呼一声。
贺清昼刚才在房内隐约听到了温怀柔的声,他兴奋的下床,差点连鞋子都穿反了。他迫不及待的想看到温怀柔,那张激动的笑脸却在听到温怀柔叫自己全名的时候瞬间僵住了。
在贺清昼的记忆中,温怀柔极少会叫自己全名。他有些不懂,他只不过是中了场毒,怎么和温怀柔的距离莫名被拉远了呢?
他苦涩的开口问道:“怀柔,你,你叫我什么?”
温怀柔虽然性子温柔心思细腻,可贺清昼要比她更敏感,贺清昼所在意的东西,温怀柔是不知道也不会明白的。
“嗯?贺清昼啊?怎么了?我没叫错啊!”
看着温怀柔一脸懵懂的样子贺清昼也能明白,叫他全名只是单纯的叫,没有任何多余的意思。
可他真的忍不住温怀柔一点也不知晓他的心意了。他目光如炬的看着温怀柔,眼中满是炙热,这么久没有见到温怀柔了,天知道他有多思念她,多想抱抱她。
他走上一步,恨不得直接对着温怀柔聊表心意。
温怀柔也被他这个眼神吓了一跳,那双一直温柔的眼眸好像多了些什么。
就在温怀柔想继续探究的时候,贺清昼瞬间清醒。
纵然他现在非常想告白温怀柔,可他知道此刻并不是好时机。魔教猖獗,一天不除一天是祸患,而且这祸患还有可能致他们于死地。
如果他现在贸然跟温怀柔表白,只会给她造成不必要的困扰。因此在没有解决魔教之前,他都必须把这份心意藏之于心。
贺清昼的眼神转变的太快,仿佛刚才的那炙热的眼神只是温怀柔看差了。不过这无形中也是安了温怀柔的心。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贺清昼又把话题拉回到他中毒的事上。
“一起长大的情分,跟我客气就见外了哈。”温怀柔笑了笑,“把你救活也不止我一个人的功劳,所有伙伴都起了很大的作用。说实话要没有他们,你也不会那么顺利的解毒。”
“怀柔所言极是,确实要好好感谢感谢大家。”
“那正好,他们都在楼下呢,你去看看他们。”温怀柔提议道。
“好,都听你的。”
温怀柔和贺清昼并肩下楼,听到他们下楼的声音,一直躲在门口偷听的苏玺终于忍不住,她顺着房门无力的滑坐在门前,无声的啜泣着。
哭的时候她又看到自己身上穿着的破破烂烂的脏衣服,悲伤的心情一时间达到顶峰。
她多可笑啊!从乔戈里雪山冒死寻药,回来也不曾休息一直奔波付出,最后连破烂的衣服都没时间换,生怕耽误了一丁点儿和他相处的机会,满心欢喜的端着粥去探望他。
结果呢?
结果他满心全是另一个人,另一个根本不爱他的人。而她这个可笑的笑话,他一点儿都不吝惜言语关心她,甚至连一句,换件衣服好好休息的话都没得到。
苏玺的心已是千疮百孔,她一直以为她这颗心已经是一颗钢铁之心了,不会轻易被任何事影响。可这钢铁心只要遇到贺清昼便会方寸大乱。
贺清昼,苏玺心痛无比,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
沈子昂他们还在楼下吃饭,看到贺清昼和温怀柔一起出现后,沈子昂惊喜道:“贺兄,你来了!快坐快坐,这还有酒菜!我们今天不醉不休!”
贺清昼被温怀柔安排在沈子昂的旁边,方便和沈子昂一起痛饮。贺清昼深知沈子昂爱饮美酒,平常他是不愿喝这些民间酿酒的,但沈子昂冒险为自己求药,他要是不‘舍命陪君子’,那就说不过去了。
“沈兄,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