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宗门的魔兵道:“大护法突然从门里闯出来,哭的可伤心了,也没跟我们说什么,直接就往山下跑了。”
得到一点线索,几人连忙下山找去,莫岑支走了一半的兵和他一起找。他们一众人浩浩荡荡的找,期间还兵分几路,但一直找到晚上都没有看到柳凤的身影,说实话这凤凰峰不算大,找起来也不麻烦,但这人就是找不到,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没留下一点线索。
沈子昂见天色已晚再找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说不定柳凤早就离开了凤凰峰,于是他便带着大家往回赶。莫岑本来也想回去,他还是对温怀柔不死心,想跟上去见她一边把话先问清楚,但却被苏玺硬生生地挤兑走了。莫岑也是个傲气的人,既然不受待见那就离他们远远的,何况山上还留着半数的魔兵,有什么状况都会第一时间把消息传给他,因此莫岑带着手下就离开了,临走前放话:“等柳凤生辰那天,我会如约而至,找人的事就放在你们身上了。”
这话的意思就是不想找人了,等人找到他再坐享其成。贺清昼不悦地骂了声:“无耻之徒。”莫岑也没放在心上,转身就走了。他从来就不在乎别人是怎么看他的,反正在他的眼里,这些人都是蝼蚁一般的存在,他一捻手指,蝼蚁便粉身碎骨了。
沈子昂目送他离去的背影一直没有作声,等莫岑消失在他的视线里时,他才开口道:“走吧。”他心里很不爽,莫岑这种目中无人的自傲之人,好像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一样,他总有种掌握一切的自信,甚至于温怀柔,一个活生生的人,他就算是喜欢她,但也从不尊重温怀柔的想法,只是他想怎样就怎样,他想要温怀柔,温怀柔就必须是他的。
这种人,是沈子昂最不屑之人。他很清楚,终有一天,他会和莫岑来场男人般的较量,所以他不着急现在就和莫岑动手,该来的总会来,到那时他绝不会手软。
三人回到凤凰道后,心系姐姐的柳峰直接就冲了出来,在看到他们身后并没有想见的人的时候,眼神肉眼可见的黯淡了下来:“没,没找到人吗?”
沈子昂大方坦白:“我们找遍了凤凰峰,但没有一丝一毫的线索,柳凤可能已经离开凤凰峰了。”
柳峰心一沉:“那她会去哪啊,这里这么偏,她又人生地不熟的,真要走丢了,我们找都没法找。”
温怀柔安慰道:“柳凤武功也在上呈,没几个人能伤害的了她,所以安全这方面不用担心。虽然不知道她可能去了哪里,但我觉得她可能也需要一个空间,好好想想她到底该如何选择。”
柳峰闷闷不乐:“其实我能猜出来,她想对付莫长风,但她又放不下莫岑。”提到莫岑柳峰简直气不打一处来,“都是那天杀的莫岑,要不是他,我阿姐也不可能变成今天这样。”
温怀柔看了柳峰一眼,那日和柳凤的短暂交流,她就感受到了柳凤对莫岑的执念。很深,已经到了根深蒂固的程度,柳凤对莫岑情根深种,放弃这个词虽然说着简单,实则难于上青天,放弃的痛宛如剔骨取肉,把人生生活剥而来。
柳峰叹了口气:“温怀柔说的对,确实该给我阿姐好好想的机会,她本来就没想好,可我还处处紧逼着她,硬要她做出一个决定了,所以才把她逼得逃走,我们不要去打扰她了,我知道我阿姐的性格,她虽然总是为情所困,但也不会一直萎靡下去,等她想明白了,自然会回来,不管她做出怎样的决定,我都支持她。”
沈子昂拍拍柳峰的肩:“你说的对,我们要尊重她的任何选择,就算凤凰泪对我们很重要,我们也要看柳凤的意思,如果她打算继续站在魔教那边,我们会尽最大力去夺取凤凰泪。”
……
柳凤不知跑了多久,等她失去全部力气的时候,她才忽然发觉,自己来到了一个不知是何处的地方,虽不算荒凉,但因为柳凤的情绪不高,所以看什么都带有荒凉之感,往前走几步,一条潺潺流动的溪流就跃然眼前。柳凤脸上的泪痕已风干,她踱步来到溪流前,抱着腿坐了下来。她空洞的看着远方,任由风把自己的发丝吹乱。
她心里非常乱,就像交 缠在一起的麻绳怎么都理不开。莫岑一浮上脑海,柳峰的话就在心间回响着,让她不敢再想。如果她一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她会无比骄傲,但现在她心里有难以割舍的东西,这让她对自己的身世产生了厌弃,她知道如果她为莫岑而继续效忠莫长风,那就是对自己的家族不负责,就算她日后死了,也得不到父辈的原谅,这是让她最纠结的一点。
脑子在想些什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了。其实柳凤此刻最需要的,是一个理由,让她能直接做出决定的理由,但很可惜,她找不到。
突然,旁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柳凤回过神扭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蓑笠的人,在她身边撒下渔网。柳凤转回头,心里有些莫名的遗憾,原来只是一个渔夫。
那渔夫的帽檐压的极低,让人看不清他的面貌,柳凤正云游天界,只听那渔夫叹了口气:“这鱼是越来越难捕咯!”渔夫的声音虽低沉但很显年轻,但一脸忧愁的柳凤并不在意这些。
那渔夫说完话就再也没下文,也像柳凤一样坐在地上,看着远方。不知过了多久,渔夫可能是闲得无聊便拉着她聊天:“朋友,我看你腰间系着鞭子,你是习武之人吗?”
“嗯。”柳凤心情不好,只扔给他僵硬的一个字。一般来将,像她这冷漠的样子完全就是不想理人,这时候问话的人就该知难而退了,但这个渔夫却不是这样,听到柳凤的答复他反而兴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