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三秋又被逗笑了,“女妖怎么可能会唱‘我要做天下第一’呢,肯定是唱《想夫怜》啊。”
“切。”鸢离低头一个脸红。
“想来,这神鸟会学人说话,或许能窥探人心。鸢离想去看看吗?”
鸢离抬头望了望天空,现在已经快到子时,更深露重,这些上古神兽又极为聪慧,怕一个不小心就落入了其陷阱。但是如果这只神兽是昼伏夜出的话,他们白天再去,岂不是要空手而归了。
三秋看出了鸢离的顾虑,说道:“不就是只会唱歌的神兽,有什么值得害怕的。它要敢造次,我一剑劈了它就是。”
他们从死水绿洲进入。
离绿洲中心的湖泊越近,树木就逐渐茂密。但总归是在沙子上形成的植被,根本长不了参天大树,基本都是一些及腰的灌木还有一些一人高的蒿草。
在他们进入绿洲之后,那宛如女妖一般的歌声竟然消失无踪了。
这都让三秋怀疑,刚才的那一阵,难道是自己臆想太过的风声而已吗?
绿洲不大,他们径直往前约莫走了一个时辰,就来到了绿洲的中心——两个差不多大的湖泊。
其中,死水绿洲的湖泊比甜水绿洲的稍微小一些,而湖泊的不远处,竟然还有一个小小的山洞。
从这巨大岩石的外观上面看,这个山洞如果不通往地底的话,应该不深。
于是趁着月色,两人在离着洞口比较近的地方,找了一块地方落座。
既可以看见天上的月亮,又能见到湖中印月,还能听见风吹蒿草的沙沙声,山洞口也有徐徐的清风,这才像真正的良辰美景。
“鸢离,我考考你,你知道为什么这片绿洲有两个名字吗?”
这么小的湖泊,若不是魔鬼岩里百烛城不远,鸢离根本连这里有绿洲都不会知道。她自己也不会三秋会知道,就算能说出个所以然来,一定是胡诌的。
“我怎会知?而且名字这么奇怪,一个死水、一个甜水。完全没有道理可言。”
“并非如此哦。”三秋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那你说说看,可不准随便诓我,要引经据典,我才相信。”
三秋笑了笑,想来鸢离已经习惯了自己总是晃点她,现在已经对自己有所防备了。
“这片绿洲的名字呢,出自一百七十年前一本叫做《战争谋略》的话本,在当年可谓是风靡整个武林,其中形容的有一块地方呢,就与这片绿洲非常的相似。自此之后,魔鬼岩的地图上就开始标注这片绿洲的两个湖泊了。”
的确有《战争谋略》这个话本故事,但其中描绘的都是大规模的战争故事,鸢离是小女儿家,才不会看的,自然就不会知道。
她略显惭愧的摸了摸耳朵,说道:“原是如此。没想到三秋也有闲情逸致会看这种书。”
“你忘了上次我在源教藏书阁使用星辰术的事情了?”
“就算用了星辰术,你也不能什么都想的起来吧。”鸢离还在犟嘴。
星辰术的确是简单的法术,可学得好的人不仅能覆盖非常大的范围,可以用来即时寻人寻物,而且在记忆中的印象也会更明显,记住的时间会更长。
但星辰术的缺点是,如果用来寻找活物,对方会立刻知晓附近有敌人在。
所以这也是无法使用星辰术来搜寻神兽的原因。
他们二人就这样相谈倒东方天空开始泛着鱼肚白,才渐渐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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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鸢离在一阵阴冷中醒来。
三秋却不知所踪。
鸢离环顾四周,这是个幽深的山洞,昨日因为夜已深,就没有往里边探寻,
鸢离又慢慢的望向窗外,果真是一片绿色,中间是一个不倒不小的湖泊,水很清澈,甚至都能望到湖底。还有一些及腰的绿色植物,是鸢离从未见过的。
看到此种从未见过的美丽景色,鸢离全身心的放松下来,将头靠在石壁上,想再休息会儿,等三秋回来。
她刚闭上双眼,覆在腹部双手自然的滑向了身侧。
她的右手竟然触摸到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这东西还主动蹭了蹭她的手背。
大概是躲在洞里乘凉的小野狗?
鸢离满怀希望的睁开双眼,想着这只小可爱会是四蹄踏雪还是金被银床。
一睁眼却被吓地怛然失色,身边躺着着得是一只六足四翅,浑沌一团的毛球,而最为恐怖的是,这坨时不时往她身上侧的怪物,竟然没有脸!
鸢离内心惊惧,瞬间瘫软在湿冷的洞穴中,却也本能地朝洞口缓慢的移动着。可她越是害怕这四肢越是不听使唤,笨拙地像只刚被人折了翅膀地鸟,徒徒在地上爬着。
而那无脸怪见她拿滑稽样子似乎更加起劲,发出小狗撒娇样的“呜呜”声,六腿有条不紊地朝她过来,蹭到鸢离的小腿就开始将它圆球一般的身体往鸢离腿上靠。
关键时刻,三秋怎么连把剥皮刀都不留给自己。
她连滚带爬的跑出山洞,还不忘转头看那怪物的轨迹,却被三只刚好路过的巨大鸵鸟撞翻在地。
这三只鸵鸟尤为巨大,最大的那只,整整有两个人那么高。
鸢离在书中也为见过如此巨大鸵鸟的记载。
其中最大的那只张开三角形的小嘴就开始鸣叫,带动另外两只一起发出刺耳的尖叫。
而后踏着巨大的脚掌就朝鸢离又冲了过来。
鸢离急中生智,掏出绵里针打伤了其中一只鸵鸟的眼睛,不料却反倒惹怒了这只鸵鸟。
那将近十公分长的巨大脚趾眼看着就要踩上鸢离的脸了,没想到腿边那只怪物六腿一蹬,冲天而起,撞飞了其中最大的那只。
可它自己也没找对着陆点,整个身子砸在了湖边的泥潭里滚了好几个圈。
这“怪物”刚才难道是想和自己亲近,所以才用身子来蹭自己的?
那只最大的鸵鸟显然对刚才的伏击怀恨在心,踏着它巨大的脚掌凌空腾跃地老高,冲着那“怪物”就踩去。
原它是救了自己一命,鸢离也该挺、身护它才是,可自己被那两小只鸵鸟追着脱不开身。
只能奋力冲那“怪物”大喊了一声:“小心身后!”
虽然它没有脸,但脚跟的方向应是身后吧。
就在这思考地片刻,一只小鸵鸟的脚趾就踹上了鸢离的腿,锋利的脚趾划出一道血痕,她也被那一脚的力量整个人背朝石头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