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的张桐源这次又来了,听说回去之后苦练功夫,竟然破入了七境御物。
这个原本被全武朝嘲笑的草包,如今也是超过边锦严、张婉柔成为年轻一代的佼佼者了,只是离沈仁倾、鸢离等还差了许多。
而这所谓的“七境”是否达到普罗大众的七境的水准还优待商榷。
照样还是一声绫罗绸缎,手中握着一柄七星剑——便是上次鸢离在张家打造的那一把,原是想送给张婉柔嘲笑她“不学无术”的,后来因为张家宴的事情,就不在收张家任何的东西了。
却被张桐源当了宝给练成了本命物。
争着要当鸢离口中的“纨绔子弟”,也是让武朝之人无语。
听闻这次,他依旧想拜鸢离为师,说汝嫣鸢离乃他张桐源在武朝最佩服的人物,这种说法也是让人玩味。
要知道鸢离可是以谢师礼名震江湖的。
难不成张桐源也要用这把被他自认的师父遗弃的七星剑将鸢离打垮在剑下出一口恶气不可吗?
虽然众人都认为,他的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甚是无趣。”琴魂已经不知道喝了多少酒,身边的人一茬接一茬。
“若师父在的话,琴姑娘定是千杯也不愿走吧。”忻莹打趣道。
“好在有你陪我,不然这时光更是难熬。”在这儿越久,她越发想念源教的桂花糕。虽说是按照鸢离的口味,六宗的小厨房特地做的,但琴魂也很喜欢那个味道。
觥筹交错间,忻莹也露出一个又一个的假笑。
嘴角上扬,本就是应酬的必备。
忻莹现在不知道被多少人看着,成为沈仁倾的第一个弟子还不够,还要与琴魂交好,与鸢离姐妹相称,这样才能吸引到更多人来注意她的出身。
她才能对更多人吐霍朝边境不安定的苦水,才能激起这些武林正道保卫贫苦百姓的“面子”。
最好能伸出一点点援手派一两个人来常驻赢溪镇帮忙抵御流寇,那也是出了一份力了。
“你看看,来与会的年轻人,多少都有些懒散,显然大家都是不喜欢应酬的。”琴魂说道。
“那时因为他们还没有肩负起家族重任,不信等那些世家挑梁子的人都死亡光了,你看那些少爷小姐还是不是现在的样子。”话刚说完,忻莹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好像不小心咒了琴魂的老爹。
“噗嗤。”琴魂忍俊不禁,“你呀,私底下这爽直的性子,只能在我和鸢离前表现下。其他人,特别是张婉柔,你还是小心这点吧。”
寿命长是一件很好的事情,更何况进入了十境就相当于长生了。
“我们要不出去透透气?”琴魂提议道。
“可是……”忻莹觉得这样不太礼貌。
“你俩去吧。”同桌的茹三秋说道,“今天主要是大人们的交流,你俩不过是附庸,再说姑娘家喝那么多酒不好,特别是琴魂,鸢离会担心你。”
“那就谢过五宗主了。”
两人点头行礼后边去了栏杆处吹风。
却不成想,林家的公子林子文也正好出来了,和她们碰了个正着。
两人有些意外,只好尴尬的互相行了礼,然后各自看各自的风景。
“二位可是异域神教的琴魂与源教六宗的忻莹吗?在下棘次城林家林子文,问两位姑娘安。”林子文突如其来的搭讪,让她们有些不知所措。
认识琴魂不意外,毕竟她的装束与其他人不同。
但听说过忻莹,就说明此人是做了功夫在的。
“听闻忻莹姑娘是六宗的第一个弟子,能让沈仁倾破例收徒,想必也有过人之处。而且忻莹姑娘还是一心系家乡之人,刚才宴会敬酒时,我注意到了。在我们年轻一辈中,有这样宏愿的人不多见。在下很是佩服。”林子文寒暄道。
“哦……原是如此。”忻莹被这突如其来的示好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我也希望霍朝东境的百姓可以生活安乐。所以也有一些自己的想法。若有不对的地方,还望林公子不要介意。”
“自是不介意的。”林子文说完,欲言又止,眼神闪烁。
琴魂一下就明白了他的用意:“林公子可是想问,二宗鸢离为何没有来。”
亲近忻莹只是客套,想见鸢离才是真的。
不过此人也算是细心,所以琴魂与忻莹对其倒没有厌恶之情。
“真是汗颜,鸢离姑娘名声在外,总想得见一样。上次她来魔鬼岩的绿洲,我林家的地界上,却没有好好迎接招待,是我们的不是。”林子文非常谦虚,这同样也出乎了琴魂与忻莹的预料。
“噢……”琴魂似乎听懂了,瞥了茹三秋一眼,而后轻声道,“我们鸢离姑娘已经成婚了,林公子……”
没想到听到此,林子文反而哈哈大笑起来:“琴姑娘误会了,我找鸢离姑娘,是想切磋棋艺。”
“是这样啊!”琴魂和忻莹都放心了心中的石头,原以为又是个爱慕鸢离的草包呢,不想竟是位君子,“是我们冒犯林公子了。”
“不不,是在下唐突。”
“今夜宴会结束也不好再会面了。这样吧林公子,待我回去跟鸢离说明原委,而后来客卿小筑找你如何?”琴魂说道。
“那在下自是感谢万分。”林子文又行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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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林子文,棘次城林家小公子,见过二宗姑娘。”林子文礼数周全,还备了一副玉石所做的棋作为礼物,价值不菲。
林子文见到鸢离第一眼,就被她那双灵动的杏眼深深吸引,特地向前迈了一步,才行礼。
虽然很想表达亲近之意,然鸢离已经有主,他表现的非常克制。
此人定是痴迷棋道,否则也不会特地上门向鸢离讨教。
“林公子不必客气,我两实属同辈,何必行此大礼。”鸢离回了一礼。
琴魂在一旁看鸢离鞠着的样子,很是想笑,说道:“你们二人都是爽快的性子,就不用这些客套话了。林公子不是想下棋吗?现在就可以和鸢离来一盘,我与忻莹在一旁观棋,如何?”
“那当然好。”林子文迫不及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