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的走位与次序都是事先就已经排列好的,谁站在队伍中的第几个,都是要按照规矩来的。
为了防止造成混乱,沈仁倾早就命人,将当日祭祀所战队伍排列,用功法刻在了布告墙上面。
出人意料的是,鸢离的位置竟然在左侧第四的位置,这个位次,似乎太靠前前了一些。
这位置离三秋很近,三秋在左侧第三的位置。
左侧第一是沈仁倾,对应右侧一宗杨承志。
左侧第二是米流书,对应右侧三宗秦术。
左侧第三是茹三秋,对应右侧客雪山庄庄主梁骋。
左侧第四是鸢离,对应右侧烟雨山庄未到的苏明恬。
琴魂则远了许多,在三十左右的位次,这个位次实属靠后了,大概是将琴魂算作了源教的弟子,而非异域神教的使者吧。
如若是琴是影亲自前来,位次应该在鸢离之前才对。
“你就在我身后,不必害怕。”三秋护着鸢离道。
队伍中鸢离俯身向前,对着三秋轻声道:“可是将我与苏明恬摆在一起,我心里虚的很。”
“也许在沈仁倾心中,你应该和他并立在最前才对。”
“你又打趣我。”
小两口在祭祀的阶梯上走着,还不忘打情骂俏一番。让旁边的梁骋一阵汗颜。
而代替国主行祭祀之礼的,竟是那日与鸢离对弈的林子文,林公子。
这代行国礼之事,是在所有宾客当中抽取,抽到谁,谁就有这个殊荣。
不过这倒让鸢离很意外,林公子的辈分,未免太低了一些。
而同鸢离一样,是真传弟子的张婉柔、边锦严、刘铸唐,则在第十左右的位次。
“鸢离排的也太考前了一些。”张婉柔故意用阴阳怪气的语调说道,说话声音还不小。
边锦严立刻打圆场道:“那是因为师姐在祭祀礼过了之后,就要正式升任二宗宗主了,现在和其他宗主排在一起,也份数正常。”
“切,给她宗主之位又如何?她一个人能撑的起么?”张婉柔立刻对着鸢离犯了个白眼。
“这不还有五宗主么?”边锦严道。
“这女人就是会到处拈花惹草,在教时就与掌门不清不楚,判教时境还能和五宗主攀上亲,真是水性杨花。”张婉柔想大声嚷这话,可又怕传到茹三秋耳中。
三秋是出了名的护短,得罪他是绝对没好果子吃的。
就像一宗的刘铸唐,就因为在背后说了几句坏话,就被三秋套了麻袋扔在茅房里。
这件事传得整个源教人尽皆知。
张婉柔可不想同他一样,所以言语间声音还是很克制的。
但在不远处的琴魂还是听到了张婉柔的妒忌之声,这是轻飘飘来了一句:“不过是艳羡五宗主的好皮囊罢了,要说与鸢离攀亲的张家公子,今日这话还得反过来说了。”
琴魂是鸢离的知交好友,就算言语稍有不当,只要是帮鸢离出气,茹三秋是不会拿她怎么样的。
“这等子二手的货色,我哥哥想必也是看不上的。”
“师姐莫要胡说!”边锦严都快听不下去了。
沈仁倾与汝嫣鸢离之间清清白白,怎得到张婉柔口中就成了二手货色了。
如此编排鸢离受不受罚还两手,但这可是将掌门的清誉都搭进去了,边锦严既然不能坐视不理了。
“前段时间也不知道是哪个草包,跪着求鸢离收徒,鸢离连正眼都没瞧一眼。听说这会子连祭祀礼都不让参加,在客卿小筑等着呢。”说的自然就是张桐源。
沈仁倾怎会让行刺源教之人的匪徒参加祭祀。
“你……”此时源教众人皆知,张婉柔自然也不好多说。
“这种场合,三宗姑娘还是少说话为妙。”忻莹也站出来说道。
毕竟,队伍虽长,可前面几位都是有十境的功力,想停些风言风语还不是易如反掌。
冬日里虽寒,但今日太阳高照,加上茹三秋已经布好了取暖的法阵,众人并不觉得冻人。
“纳国国主好大的排场,我等在这儿都恭候了半个时辰了,他还不出现。”三秋有些不满道。
毕竟他是为霍朝效忠,说这话也实属正常,可沈仁倾确是不知道的,只觉他说了僭越之言。旁边的梁骋听得眼神闪烁,但也不敢出言提醒。
“五宗主慎言,陛下之事,岂容他人置喙。”沈仁倾冷冷道。
“实话实说而已。”三秋也是当仁不让。
沈仁倾为再接话。
也是,在说话就像泼妇骂街一般难看了。
小人喜欢议论,就让他们议论去吧,无论如何议论,源教都是纳朝国教,沈仁征就是纳朝国主。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这时,拿着供奉之物的队伍终于是来了。
大多都是今日在大厨房见到的奇珍异兽的心肝或者羽翼,又或者是代表其神兽一生修为的内胆,一时间这些奇珍琳琅满目,令人垂涎欲滴。
可最中间的供奉盘中放着的,却似乎是一件冷物。
除了没有丝毫气味之外,众人皆觉得此物还没有什么生机。
难不成会是精雕玉琢的玉器或者金器不成。
就比如民间会供奉的送子观音的金身,诸如此类。
众人皆开口,自然就引起了一阵骚、动之声。
沈仁倾见状,便上前一步,开口道:“此物,是国主的剑身。由我修了二十年的潋冰剑重铸而成,往后,就会一直放置在这昭黄殿中。”
什么?将本命物重铸成国主的样貌,而放置在殿中供奉?
这是个什么草作?
这让三秋也不得不咋舌。
熔铸本命物是极为凶险的事情,而沈仁倾这几日却毫无异样,难不成这潋冰剑并非其真正的本命物,而是另有他物?
虽然本命物对一名修士来说是极其重要的法宝,一般不会让外人知晓。
但武修的本命物有所不同,一般都是自己的武器。
刀枪棍棒皆有。
如商又麒的,就是暗影之刃;茹三秋的,就是燐火剑。
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陪伴了沈仁倾二十年的潋冰剑,竟然并非他的本命物吗?
“此剑是由我在源教用了二十多年,用本心打磨,坚不可摧。今年,是我执掌源教的第一年,我就讲此剑,作为贺礼,贺纳朝国主万寿无疆,贺源教万世香火盛隆。”
众人其声道:“国主万寿无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