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希君看着这个笑容慈爱的老人,前世不管她在别人眼里有多么恶毒、多么不堪,这个慈爱老人却一直待她如初,一直慈爱的叫她陆丫头,一直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孙女。眼眶更热了,她是一个不喜欢哭的人,就算哭也不会在人前哭,可是她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现在鼻头老是发酸,这眼泪老是想往下落,根本控制不住,眼里已经有了水汽。
顾老爷子却理解成了另一层意思,抬起腿就往顾寒洲腿弯处踹,“我老了,说话你都不听了是吧,我让你好好对陆丫头,你是怎么做的,嗯?让她受委屈,帮着别人欺负她?”
顾老爷子虽然上了年纪,但是年轻时也是在军队呆过的人,这一脚踢得可不轻。说完像是不解气又补了一脚。
陆希君忙去扶老爷子这事情怎么跟想的不一样,她知道顾老爷子对她很好,但是为了她踢自己的亲孙子是她没想到的。
“顾爷爷,不是,我没受委屈,就是太久没见您跟十一,突然见到太激动了,他没有欺负我。”陆希君连忙解释,不然顾寒洲肯定又要被踢,这人现在是没长嘴吗?都不解释一下。
“陆丫头,你不用替他解释,他什么人我还不知道,死心眼,认定的事情怎么也不会改变。”应该没有人能想到,在外面光风霁月,沉稳内敛的顾寒洲会自己这么说吧。
死心眼!
好像是啊,顾寒洲不就是死心眼吗?谁说什么都不会听,她说什么都是为了针对夏雨柔,认定了夏雨柔别便再也入不了他的眼。
“顾爷爷,真没有……”陆希君极力辩解,可顾老爷子就是不听。
“行了,陆丫头,你带十一去玩会儿,我跟寒洲说点事儿。”
陆希君把十一的牵引绳戴上,让十一带着她走,走着有些不放心,又回头看,爷孙两人并排走着,顾寒洲手虚扶着顾老爷子,明明刚才被顾老爷子重重的踢了两脚,现在走起路来像没事人一样。
应该是没事。
陆希君一走,爷孙儿两人之间的气氛就不像方才那么轻松。
十一带着陆希君上到别墅二楼,上楼期间有遇到顾家老宅的佣人,可他们看到陆希君就像没看到一样,甚至抱有敌意。
陆希君也不在意,这顾家除了顾老爷子,好像也没人喜欢她,这些佣人在顾老爷子面前还会装装样子,顾老爷子不在就本能的把厌意表现出来了。
十一站在一间房间前,一个跃身,用前脚把门打开,陆希君知道这个房间,是顾老爷子专门让人收拾出来给十一住的。
通过房间可以看出来,顾老爷子都把十一当做自己孙女儿来养了,房间整体是乳白色的,里面还有单独的小屋子里面是十一的小床,小床.上面细心的铺了狗狗凉垫,不用担心这个夏天会热得睡不着。
小屋子外面和小床.上,有很多小玩偶,除了这些,房间里都是十一的零食、小裙子……
陆希君扶额,她知道顾老爷子很喜欢她,也很喜欢十一,但这样十一也穿不过来,而且才寄养在这边二十天左右,就置办了这么多东西!
正想着,十一去小屋子的床.上叼了一个粉色的小猪玩偶,然后出来去蹭陆希君,意思是要陆希君伸手去接。
陆希君知道这是十一最喜欢的玩偶。
“十一真乖。”陆希君伸手摸摸它的头。
看十一刚才的样子,应该很想念她吧,她不能再像前世那样把它养在顾家老宅了,她想在它短暂的年岁里多和它在一起,陪陪它。
她带十一走到门口,遇到了顾维怀,她对顾维怀没好感,这人也一直不待见她,但她不能连最基本的礼貌都没有,“大伯。”
顾维怀表情温和,说出来的话却不似脸上挂的笑,“陆小姐还真是手段高明,不仅把老爷子哄得开开心心,逼得顾寒洲娶你进门,就连你养的畜牲都在老宅有了这么大一个房间,佩服佩服!”话语里对陆希君的厌恶毫不掩饰,说着还看着顾承儒专门让人给十一装修的房间。
顾家人除了二房,在老宅的这栋大别墅有自己的房间,被允许住在这里 大房和三房都是住在两边的小别墅里,至于原因陆希君也不知道,好像从她有记忆起就是这样。
而现在就连一只宠物都能在顾家老宅有一个房间,而他作为顾家人却没有,他怎么能不酸呢?
陆希君听到顾维怀嘴里的畜牲,因为他是长辈,要有礼貌些的心思也没了,反正这顾维怀也不是好人,面上都带了冷意,“大伯这话未面说得太难听了些,听说一个人看别人是什么自己就是什么,而且这房间是顾爷爷准备的,您要是有意见或者想要住进去,只要您能让顾爷爷同意,我马上带十一搬走。”
反正这一世她不会让十一,再像上辈子无缘无故的死了。
言外之意,莫非顾维怀跟十一是同一物种。
十一敏锐的察觉到顾维怀的恶意,低低叫了两声,想警告顾维怀离陆希君远点。
顾维怀脸色稍冷,这陆希君什么时候会回嘴了?女人自信大方,一字一句根本没有之前小心翼翼,被他们为难了还要讨好他们的样子。
“陆小姐这是嫁入顾家,以为高枕无忧了?莫不是忘记了你是怎么嫁入顾家的,顾寒洲喜欢的可不是你,不然怎么会听到夏雨柔出事儿,明知道你会被我们为难还把你一个人扔下呢?这些还不足以说明他不喜欢你,而是喜欢夏雨柔吗?哦,说错了,他何止不喜欢你,他巴不得离你远远的,这是什么意思,陆小姐应该比我更清楚,所以陆小姐还是不要叫我大伯了,顾寒洲都不承认的妻子,自然不是我的侄媳妇儿。”顾维怀说得每一句话都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子,不停的往陆希君的心口上戳。
要是前世的陆希君肯定会因为顾维怀这话难过好久,因为他说的是事实,她前世怎么也不愿意相信的事实,可她现在是死过一次的陆希君,那个不会再容易被人用顾寒洲来中伤她的陆希君。
“听大伯这意思是很了解我了,我喜欢谁不喜欢谁,大伯揣测得那么清楚,还说的那么头头是道,看来在顾氏集团工作委屈大伯了,您应该去出书。”楼梯转角出传来男人冷漠得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