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姑娘说得对,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楼娘子已然做出了选择,只是季微澜仍旧是很心疼。
若非逼不得已,谁又愿意与近亲之人反目成仇。
“既如此,想来楼娘子还有的忙,明日我再来传授炼器之法,若有需要,派人去季家传话便可。”
“好,那我便不送兰姑娘了。”
......
......
“哎,季澜,你决定重新炼器了啊。”
回去的马车里,陈希夷紧挨着季微澜坐在一起,叽叽喳喳的。
褚云祁伸手就把他揪了过来。
“男女授受不亲。”
“不亲就不亲被,衣服都拽掉了。”
陈希夷骂骂咧咧的拽回来衣服,活像一个被调 戏的良家妇女,挪了个安全距离,又接着刚才的话头。
“你真决定了啊?”
季微澜正靠着马车闭目养神,只淡淡的应了一声。
“嗯。”
陈长夙支起八卦的小耳朵,眼睛骨碌碌的来回扫着。
一会看看季微澜,一会又偷瞄一眼褚云祁。
马车刚停在季府门口,陈长夙就迫不及待的把陈希夷拽下车打探情况。
“陈兄,你刚才说重新炼器,什么意思?”、
“季微澜,还会炼器?”
陈长夙只当不知晓季澜就是季微澜,就像单纯的八卦一样。
一提起自己的好友,陈希夷就像夸自家闺女一样,滔滔不绝的。
“陈兄,不瞒你说,我这老朋友,会的可多了!”
“来来来,我细细与你说。”
两个时辰过后,陈长夙已经昏昏欲睡。
陈长夙:来个人收了他吧!!
“讲什么呢?”
见两人久不出现,季微澜还以为出了什么事,结果只看见两人在这侃大山。
陈希夷还在滔滔不绝。
“陈兄,我跟你说,你还不知道吧,就是你认识的那个季微澜,实际上就是......”
“就是穷...穷鬼一个!”
呼,差一点,差一点。
差一点他就小命不保了!
“没什么,没什么。”
陈希夷挠了挠头。
奇怪,他今天怎么好像说话不受控制?
陈长夙悄悄的收起自己的天赋。
白虎一族有一天赋,可趁其不备之时,对人进行短暂催眠。
陈希夷警惕心极强,唠了两个时辰才松了一点警惕,刚得手又被人打断。
“没什么就继续修练。”
季微澜将混沌之体的修炼方法交给陈希夷,盯着他运转了几个周天才放下心来。
嗯,有时间还是要带他去清韵戒里修炼。
“对了,季澜。”
“怎么了?”
“你等我一下。”
陈希夷钻回屋里,乒乒乓乓翻了好一阵,献宝似的捧出一方木匣子。
“这个给你。”
季微澜疑惑的打开,脸上是难得的喜难自胜。
“蝶佩!你把蝶佩带过来了!”
季微澜激动的冲上前去抱住陈希夷又飞快的离开,左看右看的,满是不可思议。
“你怎么带出来的,不是被...”
不是被万华抢去了吗?
“我偷出来的。”
却实是偷出来的,只是被万华发现,毁了他全身的经脉,被扔到玄域自生自灭罢了。
“没想到,你还有这个身手。”
蝶佩在季微澜手里被反复把玩,通体淡紫色的蝶佩在莹润的指尖翻飞,像一只灵动的蝴蝶。
“咳。”
褚云祁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察觉到自己的不合时宜又强硬的转过话题。
“这蝶佩,看起来很好看。”
“是吧,我也觉得。”
视线落在蝶佩上,褚云祁难得的追问了一句。
“是你自己做的吗?”
“那倒不是。”
看着蝶佩,季微澜的语气里有些困惑。
“我最初收到它的时候,门房只说是一位故友送的,只是那段时间我总是会忘记一些事情,便也记不清到底是哪位故友所赠。”
“只是觉得是很重要的人送的,便一直留在身边,但是后来我发现,蝶佩可以将自然中的灵力滤成至纯的灵力供我修炼,也算是阴差阳错得了件至宝吧。”
“但是后来再没有那位故友的消息了。”
说起往事的时候,季微澜整个人身上都沐浴着一层稳温柔的光,连带着蝶佩都更加柔和了起来。
蝶佩被举起来,对着太阳光。
“季澜,蝶佩变色了!”
原本是淡紫色的蝶佩就像是被叠加了一层一样,紫色变得更加浑厚。
“难道是不能晒太阳?”
“不会是坏了吧?”
季微澜尝试着驱使,但是蝶佩仍旧可以运转,没有丝毫异样。
“奇怪了,不能吧。”
在穷凶之地都没坏,在玄域就坏了?
讨论无果,众人干脆不再纠结这个事。
......
......
回到锦仪楼,陈长夙就像一个堵了好久终于通了水的井,想说的话一股脑的涌了出来。
“那个故友是不是就是你?”
“你怎么不承认啊?”
“那蝶佩也是你送的吧?”
“那你为啥不承认啊?”
褚云祁统一以沉默回答。
没得到答案的陈长夙恹恹的,化回虎形趴在褚云祁身边,大尾巴甩来甩去的。
“今天差一点就要套出来话了。”
“对了,你知道季微澜为什么不炼器了吗?”
陈长夙满脸写着“想知道就求我”,只是奈何褚云祁脸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憋了好一会的陈长夙还是自己说了。
“季微澜之所以不炼器,是因为她炼的一柄极品灵器出了问题。”
“我听那个写书的说,季微澜在炼器一途上颇有造诣,曾悄悄拜高人为师。”
趴着说不过瘾,陈长夙干脆变回人身,趴在褚云祁另一边的桌案上。
“嘁,他也就唬唬别人吧,还师从高人,云锦天章谁不知道穷凶之主季澜无师自通,是整个下界唯一一个20岁就可以炼出极品灵器的炼器师。”
“扯远了,扯远了。”
“季澜之所以不再炼器,是因为她炼制的灵器伤了一位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