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物戒指的身形逐渐消失,变成一个暗红色的光团,又从光团里,凝成一只暗红色的手镯。
“辟心镯!”
季微澜的面色一喜,随后神识与辟心镯重新连接起来。
是熟悉的感觉。
“你怎么会在这?”
辟心镯是季微澜在穷凶之地取至宝所炼,有自己的灵智,除去没有肉身,与寻常成人无异。
辟心镯内虽不能容纳活物,但是季微澜重要的东西都在辟心镯内,辟心镯还有勘测异宝的效用,这个效用当初可是费力季微澜好大的力气。
“主人走后,万华就抢占了穷凶殿,对外称穷凶圣人。”
“穷凶圣人?”
她万华还真是好大的脸面!
“您与二小姐双双被害后,万华就占据了穷凶殿,自封为穷凶之地的新主人,但是因为没有穷凶之主的信物,她就美其名曰穷凶圣人,说是守在穷凶之地,等待着下一位穷凶之主的出现。”
“实际上却是筹谋着,一旦下一任穷凶之主出现,就立刻诛杀,抢走信物!”
辟心镯在空中转了一圈,像是被气得不轻的样子。
“呸!我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不要脸的人!”
“你活这么久?你才活了多久?十几年?”
季微澜伸出一根手指穿过辟心镯,不让他再继续转。
“什么十几年啊!主人,小镯已经活了三十五年了!”
作为一个后天被炼制出来的灵器,能跟清韵戒这些上古神器比的只有年龄,所以辟心镯对这个记得格外清楚。
“你说什么?三十五年?”
季微澜皱着眉,在她的记忆里,满打满算的到今天,辟心镯的存在不过是三十年,怎么会是三十五年?
“你没记错?”
“怎么可能记错!”
辟心镯在季微澜的手指里剧烈的晃动,仿佛要极力证明自己真的没有错。
“我绝对没记错!每一天我都数着的,不然怎么跟清韵那个老家伙比谁年轻!”
“你才是老家伙!”
清韵变成小蛇,死死地把辟心镯缠住,通红的信子还不断的靠近镯身。
“你你你...你离我远点!”
小镯子被吓得抖得筛糠一样,季微澜伸手把清韵扯下来,开始思考辟心镯说的那三十五年。
如果辟心镯说的没有错,那么少的五年,到哪里去了?
或者说,万华把她丢进殒神雷劫之后,她在雷劫中待了五年?
按下疑惑,季微澜还是不明白一个好好的镯子,是怎么变成戒指的。
“那你是怎么变成戒指的?”
“我不清楚,只是一股熟悉的力量把我封印住,等我恢复了灵识的时候,我就已经变成一枚戒指,在万客楼的仓库里了。”
“熟悉的力量?”
清韵盘上季微澜的手腕,小小的蛇头不断地蹭着季微澜的指腹。
“是我的力量,还是我身边的人?”
“有点像,主人你的力量。”
“对了主人。”
辟心镯的声音小了下来,像是在犹豫说还是不说。
“你这一向直来直去的性子,今天怎么吞吞吐吐的?”
“主人,二小姐没死。”
“你说什么?”
季微澜的眼底涌起腥风血雨,看的辟心镯的害怕的后退。
“你的意思是说,玥儿她没死?”
“有一天,万华来到主人的寝宫...”
辟心镯开始回忆起那天的场景。
“那时候,我正躺在主人的妆匣里睡觉,就听见了开门的动静。”
......
......
穷凶之地,穷凶殿。
“吱呀。”
厚重的殿门被推开,身穿一袭紫衣的万华走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位彪形大汉。
大汉手里还拖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少女。
那少女正是季微澜的亲妹妹,季玥。
“动作快点!”
万华看向季玥的眼神里是不加掩饰的厌恶,就像是在看一条即将死亡的牲畜。
“主子,这女人,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处理了呢?”
“闭嘴,做事。”
几人的声音到此戛然为止,辟心镯悄悄推开妆匣的盖子,探出头去却发现前殿已经没有人了。
血痕一直延伸到一处墙壁前,然后凭空失踪。
......
......
“所以,玥儿没死,反而是被万华藏进了穷凶殿的暗室里。”
“是的。”
季微澜的手不自觉攥紧,直至骨节泛白。
“主...主人...”
辟心镯见此情景主动套上季微澜的手腕,试图以此平息季微澜身上的戾气。
“主人...”
“我没事。”
调整了一息,季微澜已将周身的气势收了起来,只是眼底还是看不清的阴冷。
季微澜的脑子里只剩两个字。
变强!
或者准确的说,是报仇。
报当年雷劫之仇,也是报当年万华对季玥的伤害之仇。
转过天来,谢步寰已经调整好状态,来找季微澜继续淬炼灵脉。
可是卧房里却空无一人。
“羌青,微澜呢?”
“大小姐天还没亮就出去了。”
与此同时,季微澜正端坐在凤口山顶,呼啸的狂风将她的衣袂吹得猎猎作响。
在她的上空,是一块颜色浓厚到晕不开的黑色乌云,紫黑色的雷正掩映其中。
“轰隆隆...”
压抑的雷鸣声透过云层,传到玄城内的各个角落。
“怎么回事,凤口山上怎么阴的这么厉害,要下雨了吗?”
“什么雨啊。冯嫂子,那是有人渡劫的雷劫!”
“瞎说,啥雷劫能这么吓人,你可别唬我!”
“哎,你说,能不能是有异宝出世?”
“哎呦,两位大娘说啥呢?”
陈希夷一副老嫂子的笑凑上前去,那两个老妇人只当他是个爱看热闹的。
“我们在说凤口山上那团乌云,刚才还打了好响的一个雷呢!”
“哎,小伙子,你们小年轻的见识多,你说,这会不会是异宝出世?”
“你们两个可别瞎说!”
一个挑着柴的老大爷放下柴火,一面捶着腰一面对着陈希夷说话。
“可不是什么异宝,刚才我在凤口山捡柴,看见一个紫衣服的小姑娘上了山,八成是渡劫的年轻修士,小伙子,你别理她俩,她俩啊,可是这方圆几里出了名的碎嘴子!”
听见紫衣服的小姑娘,陈希夷感觉不对劲,追问了几句。
“老大爷,你看见的那个小姑娘是不是高高瘦瘦的,长得很漂亮,腰间还带着一只紫色的蝴蝶?”
“对对对,就是那个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