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人将整个天煞堂都看了个遍,褚云祁才把人带到休息的地方。
屋子里干干净净的,就像是刚刚打扫过的一样。
“你这里还挺特别的。”
天煞堂整个坐落在一个四面环山的地方,周围没有出去的地方,进出都靠传送阵法。
而天煞堂里的人基本上都不外出。
“这里隐蔽,不会轻易被找到。”
桌子上是热腾腾的牛乳。
“也是。”
一时间房间里安静下来,还带着几分尴尬,季微澜倒是有点怀念陈希夷的叽叽喳喳。
“咳...”
“那些人,不是我找来的。”
“什么人?”
季微澜搁下手里的碗,刚开始还有点纳闷,但随即又反应过来褚云祁说的是谁。
端起碗来又喝了一口,声音含糊不清的。
“哦,知道了。”
褚云祁倾身过去擦掉季微澜嘴角的奶渍,季微澜下意识的向后躲,怎奈何她退一分,褚云祁就更近一分。
“澜儿,真的不是我。”
这...她怎么觉得这人,像一只大狗狗。
“我知道啊。”
季微澜笑着把褚云祁推开,表示自己知道了,褚云祁却执拗的攥住季微澜的手腕,一脸严肃。
“真的不是我,那些人是陈长夙找来的,我还没来得及把他们赶出去。”
“褚老板,你没必要跟我解释什么的。”
费力的抽出手来,季微澜离开座位,和褚云祁保持了一个安全距离。
“不过问朋友的私事,是作为一个朋友的基本准则。”
季微澜的神情冷冷的,看起来像是变了一个人。
然后又笑了起来。
“哈哈哈,开个玩笑褚老板不介意吧。”
说是玩笑,可是内里的真正意味不言而喻。
“不介意。”
褚云祁坐回原处,一人饮茶一人喝牛乳,相对无言。
“喂喂喂,蠢女人,你再说什么呢!”
清韵空间里,白池已经急的跳了起来。
“褚云祁喜欢你啊喂!你说这话干什么!人家为你付出,你看不见啊!”
季微澜面上不显,神识里已经和白池打起了嘴仗。
“我又不喜欢人家,说开了对谁都好。”
“屁嘞!”
白池气的在原地转了好几圈,大尾巴一扫一扫的。
“你不喜欢人家?欧呦,季微澜,你什么时候这么矫情了?”
白池在清韵嘴里听说了季微澜不少的风流往事,然是不相信季微澜的说辞,而关于季澜变成季微澜的原因,清韵一只闭口不提,所以白池也不知道。
“你那些左拥一个右抱一个的时光,合着都不是你呗。”
“嗯。”
“嗯?你还嗯?”
白池都快被季微澜的云淡风轻气死了,直接切断了神识的联系。
这边白池气得够呛,褚云祁这里也是天人交战。
陈长夙和褚云祁签订的是灵魂契约,不同于季微澜与朱飞狮签订的主仆契约。
此时陈长夙正在褚云祁的识海里抓狂。
“大哥,你是我大哥,你说什么不介意啊,你表明心意啊!”
“你就直接抱上去,你就说,澜儿,你不是别人,我心悦你,不就结了吗?”
“哎呦!你你你!你真是块木头!”
识海空间外,褚云祁正拿着茶杯,就端着也没有多余的动作,时不时的装作看窗外,然后捎带着偷瞄一眼季微澜。
“怎么说?”
见褚云祁终于有了回应,陈长夙开始把自己在话本子里看见过的所有情话都说了一遍。
“这样就可以了吗?”
“肯定可以,你快试试!”
褚云祁清了清嗓子,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澜儿。”
“嗯?”
正在吹牛乳里奶泡的季微澜停下动作,抬起头看着褚云祁。
“我觉得你看起来很眼熟,你看起来很像一个人。”
识海里的陈长夙:“对对对,她问肯定会问像谁,下一句就说你长的像我未来的娘子!”
识海外的季微澜:“是吗,我也觉得我跟刚才那个唐兰挺像的,我还以为是我自己的错觉呢。”
漂亮!
这怎么接,就问你怎么接!
“对,我想说的就是这个。”
又是尴尬的安静。
“主上,出事了!”
一个暗卫匆匆上前禀告,才算是打破了这场尴尬。
“说。”
“唐兰姑娘闹起来了,非要吵着见...”
“不见。”
季微澜就专心吹着碗里的泡泡,装作听不见。
“可是...唐兰姑娘,要见的是主上您身边的这位小姐。”
“那就见见呗。”
总好过两个人坐在这大眼瞪小眼的尴尬。
“前边带路。”
......
......
暗卫带路到其中的一间暴室,原本刚才还活蹦乱跳的指着季微澜破口大骂的唐兰,现在已经虚弱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了。
“我要跟她单独聊聊。”
唐兰的头缓慢的抬起来,只是看向季微澜的眼神,还藏满了不甘。
“没事,我跟她聊聊。”
等褚云祁走出去,唐兰才慢慢开口。
“像啊,真像。”
“像什么?”
“主上的休息的房间,墙上挂着一副画像,你很像上边的那个人。”
季微澜没有看见那副画,想来是有人趁着褚云祁带她参观天煞堂的时候,收起来了。
怪不得那么干净。
“你叫我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
“主上不爱你的,他爱的只有画像上的那个人!”
唐兰的四肢都被拴住,紧紧的捆在一个木架子上,指尖还在往下滴着血,在地上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水洼。
“他不会爱你的,不会的!!”
“所以呢?”
季微澜的手里唤出一把匕首,刀尖一转,用刀把抬起唐兰的下巴。
“你想说我是替身,他找我是为了取乐,我终将会成为跟你们一样的存在,对吗?”
季微澜的每一句反问都狠狠的砸在唐兰的心尖上,每说一句都将她的骄傲折损一分。
“你凭什么这么云淡风轻,凭什么?!”
“就凭爱一个人不是生命的全部。”
季微澜收起匕首,扯过一旁的凳子坐在唐兰的对面。
“就算我爱他,像你一样爱的死去活来至死不渝的,我也不会走到你这步田地。”
“因为我还有我自己做的事,除了爱情除了修炼,我还可以去扮作男子去喝花酒,可以自己一个人走走,也可以去游历天下美景。”
“你说的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