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姜妍颤抖的身子终于缓和了许多，身上的痛感逐渐消失。

　　“姜妍，你真有本事，跟着他走，你想和姜家作对吗？”身后响起了那道如梦魇般的声音，沙哑却不失威严。

　　姜妍转头看向她，眼里含着一抹厌恶：“有我在，你们谁也别想动他。”

　　“真是翅膀硬了，要往外飞了，连自己祖宗都不认得，姜妍，从小我就教你人不能忘本。”

　　“从小你还教我做人要明是非，辨黑白，知善恶，现在你告诉我，谁是善谁是恶，谁是黑谁是白。”姜妍眸子里透着一股坚定不屈：“你们说我杀了人，应当付出代价，怎么没人说，无凭无据不能给人定罪，仅凭一个指纹你们就判我下地狱，你们的心才是最黑的。”

　　“姜家人，我不当也罢。”

　　老太太眼里流出一股狠厉：“好，那你大可以试试今天你们能不能走出这里。”

　　话落，她身后一众人拿着武器朝姜妍涌来，个个面色凶恶，不是善茬。

　　姜妍从地上站了起来，两人对视一眼，冷静地迎接他们的进攻。

　　姜妍持鞭，祁笙持刀，两人在人群里穿梭着，不出半个小时，已经拿下一半的人。

　　姜妍精神刚刚恢复过来，气力不足，才打了一会儿就已经开始喘着粗气，浑身虚软无力。

　　祁笙将她拉到自己身后，只手与他们对抗着。

　　最后，祁笙浑身上下布满了血痕，一只手紧紧握着姜妍的手，不屈地看向老太太：“放我们走。”

　　老太太拍了拍手：“好好好，果然是当了几天真夫妻的人，我可以放你们走，但是，我还有最后一个惊喜还没上。”

　　话落，只听见砰一声枪响，祁笙还未反应过来，腹部一疼，紧接着，他没站稳，往地上摔了下去。

　　姜妍脑袋昏昏沉沉的，反应过来时，祁笙已经控制不住地往山下滚去。

　　姜妍瞳孔猛地一缩，这座山根本没有几颗树，不能让他往下滚，再往下会直接滚落进山下的大河里，那条河常年湍急，水又深，人若掉进去，生还的几率少之又少。

　　“祁笙。”姜妍跌跌倒到往前追去。

　　“拦住她。”

　　老太太一声令下，几个男人立刻追了上去，擒住了她。

　　姜妍看着祁笙控制不住地往下滚，最后消失在视野里。

　　那一刻，她的全部希望都破灭了，灰暗的世界里唯一亮起的一盏灯也就此熄灭。

　　她跪在地上，嘶声力竭地喊道：“祁笙，你回来。”

　　回答她的只要风声和底下湍急的河水发出的猛兽般的嚎叫。

　　完了，一切都完了！

　　祁笙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很清楚地记得，这条河之前是院里用来活葬那些精神病人的。

　　长期没有人来缴医药费的，没有人管的那种孤寡，为了减少医院的负担，院里每隔半年会拉出一批人，将他们丢进河里，任他们自生自灭。

　　这些事除了院里的人再没有人知道，因为丢下去的人都会死，没有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