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笙在她墓碑前蹲下,抬手擦干净她的照片,上面的她笑颜如花,年纪只有二十几岁。
余真生前要求过一定要用这张照片,因为这是祁笙给她拍的。
“妈,一定要好好的。”
他很后悔,没有早点发现她的病,还是陈助理告诉他,在他父亲死后,余真很长一段时间精神萎靡,后来检查出她的器官已经衰老,萎缩。
三十岁的人却拥有六十岁的心脏,余真每天都在和病魔斗争,只有回到帝都,继承余氏,她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这么些年,她依靠大量的药物延续自己的生命,能活到今天已经实属不易。
被病痛折磨了这么多年,她走了,也算是一种解脱。
“少爷,这是太太留给你的东西。”陈助理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文件。
股权转让书。
祁笙定定地看着,不想伸手去接。
“太太说,她知道你不想继承公司,但是这是她唯一能给你的东西,不想送给别人,如果你不要,就交到姜妍小姐手里,算是送给你们的新婚礼物。”
见他为难,陈助理躬了躬身:“少爷,收下吧,太太没办法看到你们结婚那天,这是她唯一能给的。”
祁笙犹豫着接过:“好。”
“里面有一封信,记录了当年一些事,太太说,如果你准备好了,随时可以打开。”
他转头看向一旁的姜妍:“还有姜小姐,太太准备了许多养胎的中药,好有几身她亲手缝制的胎衣,无法亲自交到你手里,我改天给您送过来。”
姜妍点头:“谢谢。”
交代完余真的遗言,陈助理向两人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这里。
祁笙捧着那本沉甸甸的股权转让书,心里不是滋味。
姜妍蹲下 身,抬手握住他冰冷的手指:“祁笙,天黑了,我们回家吧。”
祁笙转过身,紧紧抱着她,她的体温是击破他的最后一道防线。
埋藏了几天的疲倦和痛苦终于在这一刻爆发。
姜妍耳边传来他的呜咽声,多么坚强的他,在这个时候哭得像一只受伤的兽。
姜妍没有说话,轻轻拍着他的背部,安静地陪着他,任由他像个孩子一样大哭。
而此刻,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藏在不远处角落里的一道黑影。
咔擦一声,她拍下两人的照片发给了另一个人。
“姜少,发现祁笙的踪迹了,他是余氏总裁余真的儿子,余总死了,他来服丧。”
“盯紧老太太那边的动向,她一定也再查祁笙的下落,找个机会将他们通通干掉,实在不行,可以考虑和老太太联手。”
宁安眼神冷漠:“是。”
黑夜里,姜启年坐在院子里,眼里布满阴鹜。
“姜启年,来帮我一下。”夏禾抱着一张床单,想要晾在架子上,手却没那么长。
姜启年眼里的阴鹜瞬间消散得一干二净。
“好。”
姜启年轻轻松松就挂了上去,夏禾感叹道:“还是长手长脚好使。”
姜启年转头看她:“那就不考虑找个手长脚长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