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成也萧何败萧何,我上官谦靠你金家一路科举官拜丞相,却没想到最后也因为你金家的独苗沦落至此,你与皇上说说吧,选妃的事是怎么回事。”上官谦一下子没了往日的精神,萎靡下去,瞬间老了十多岁,走在路上与一般老叟无异。
金氏看了眼上官谦,又转头看沐夜凉,这才开口。
早些时间金源因看上一良家女子,三番四次去找人家,谁知她竟不愿意,要知道,我们金氏在整个京城那也是数一数二的富商,我们拿钱买通女孩的父母,将女孩迷晕送进了县衙,谁知这女子竟是个性子烈的,直接投河了,派人下去救也救不回来,无奈之下,我只好将丞相的名声搬了出来,又给了那女孩父母许多钱财,这才消停。
可我们阿源还没有娶亲,别的姑娘又看不上我们阿源,无奈之下我们只好说丞相偷偷在民间挑选女子,为皇上选妃,这样各世家就源源不断地送来美女。
“你糊涂啊!”上官谦忙着筹谋借子篡位的事,没想到自己的家宅先起了火。
“就没有人发现吗?”易若絮好奇的问。
“有,有的世家将人送来就发现不对了,可想回去已经没有用了,他们都被金源玷污了清白,回去也是独守空闺,不如在县衙好生养着,若是能生下一儿半女,金家也不会亏待她。”
易若絮忍不住开口,“金夫人,你也身为女子,怎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
金夫人这时流露出鄙夷之气,“不过是想攀高枝,麻雀变凤凰的人,爬上龙床是好事,上我金家的床榻也是好事,为何不可?”
易若絮上前扇了金夫人一巴掌,“你若有子女,这一把掌就是为你子女扇的,为娘的行事不端正,又何以教导子女?”
“啪”
“这一把掌是为你父母扇的,你父母含辛茹苦将你教导成才,你却枉顾他们的教导,放任后辈败坏家族名声,如今也要害的金家,上官家家破人亡,你枉为子女儿媳!”
沐夜凉也是第一次见易若絮发火,没想到这么小小的一个人,竟也有这么彪悍的一面。
金氏脸颊高高肿起,泪水不住地往下流,“老爷,我对不住你。”
沐夜凉把玩着佛珠,冷笑一声,“你俩不过是半斤八两罢了,朕此番微服私访是为了查上官丞相借着贡品贪污的事情,没想到歪打正着将你们这点破事扯了出来。”
上官谦一听,瞬间昏死过去。
沐夜凉自然不会让他好过,“来人,将上官丞相弄醒。”
众人只见一小厮端了盆水往上官谦脸上泼去,上官谦深吸一口气清醒过来。
“皇上,老臣一时糊涂啊,求您看在老臣俩朝为官的份上,饶了老臣一命吧,老臣是一时被猪油蒙了心眼,皇上,求您恕罪啊皇上!”
上官谦这下是真的怕了,这么多事一起来,饶是聪明如他也想不出什么办法了,只能不停地求饶。
“听你这说法,你是供认不讳了?”
上官谦浑身颤抖着伏在地上,“老臣认罪。”
“来人,上官谦身为丞相,不身先士卒,成为文武百官的榜样,反而贪污行贿,强抢民女,放纵其表侄为祸一方,故卸其丞相一职,金氏一族满门抄斩,金源割去手足,做成人彘养在猪圈,然上官谦为俩朝丞相,政绩颇丰,故免去其死罪,上官谦及其子女流放直边塞,其余人等,男丁充军,女眷充妓。”
听到这,金氏终是撑不住昏了过去,上官谦绝望地喊了声,“老臣领旨。”
沐夜凉也不管上官谦,牵着易若絮坐上轿撵就回宫了。
俩人刚到宫门就被上官蓉拦住,“皇上,皇上这里面肯定另有隐情皇上,您再给我爹一个机会,他肯定能解释清楚的皇上!”
上官蓉苦苦追着轿撵,就在她绝望地时候,轿撵停了下来,她急忙追上去,“皇上。”
“蓉儿,你爹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你回去好好休息,莫要太伤心了,你家人是你家人,朕知道你生性纯良,断然是不会参与这些事情的。”
上官蓉摇着头,梳好的发髻也被她摇乱,“皇上,不是的皇上,皇上你听我说。”
“蓉儿无需多言,来人将蓉贵妃送回颐春殿。”
这边处理完上官蓉,沐夜凉回到轿撵。
“皇上,若有一日阿絮的阿爹也做错事,是否也会这样对阿絮。”
沐夜凉拍了拍易若絮的手,“怎么会,他们是他们,你是你,他们既不认你这个女儿,那你又为何要管他们呢?”
易若絮听了心里一惊,表面上未显露出来,只将头靠在沐夜凉肩上让他看不清自己的神情,直到轿撵稳稳当当地停在了椒房殿,易若絮这才起身下轿。
“皇上您不进去坐坐吗?”
“不了,朕回御书房还有点事要处理。”
“臣妾恭送皇上。”
送走沐夜凉,绿芜染青迎了出来,“娘娘。”
见绿芜委屈的哭了起来,易若絮拉着她边走边说:“怎么了?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你怎么还哭了?”
“娘娘,奴婢没用,奴婢没能帮你搬到救兵。”
其实易若絮已经猜到了,将军府比皇宫近多了,但是最后来的却是倾城,自始至终阿爹都没有出现。
“无妨,我平安回来就好了,不是吗?”
“娘娘,我是真没想到老爷夫人竟会狠心至此,连您的性命都不管不顾了。我去将军府,连门都进不去,管事的张伯说,说老爷下了命令,大小姐回府不得开门。”
易若絮一顿,尴尬的笑着,“想必是易若月回去添油加醋说了些什么阿爹才会这样的,”
染青在一旁附和,“是呀,绿芜你快别说了,这老爷夫人将娘娘养大成人,肯定是有感情的,肯定是有别的原因老爷才会下这样的命令的。”
易若絮叹了一口气,“帮我沐浴吧,卿兰姐姐怎么样了?”
“白贵人最近愈发嘴馋了,一顿都能吃好几碗呢。”
“不行,我得去看看卿兰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