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岳待她算是出奇的好,虽然他话很少,可是一切都在行动里,他亲手做好了简单的饭菜,甚至连饭后的水果也准备得非常周到,这样的男人真的是世间绝无仅有的。
他不让她担忧任何一点事情。
南沫也算是受宠若惊,面对如此盛情,她真是愧疚感十足,但是心中的那些愧疚,却又被深深地埋藏着,没有表现出来。
南沫接受着他的好,表露出来对他的好极为喜欢,可是她的内心却总有种隐约的抗拒与排斥。
“南沫,多吃一些,这些都是你爱吃的。”颂岳把好吃的放到她的面前,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
"你也得吃啊,你不能光给我夹菜,倒是显得我欺负你一样。"她笑容灿烂地望着眼前的他。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目光有一丝柔和,"行,我也吃。”
“颂岳,既然我都打算给你个机会了,我们一直在这里打扰颂念公主是不是不太好?”南沫的声音轻轻淡淡的,可是眼神里却有一种难以掩饰的认真。
颂岳沉默了片刻,然后道:"你不喜欢这里吗?是不是呆的不舒服了?”
南沫摇头,"不,这里很好,我只是觉得,这么长时间过去了,颂念公主应该也会觉得烦的,我们既然决定一起了,为何还要在此叨扰公主?你就没有想过建立一个属于你的家吗?”
“建立?家?南沫,有亲人的地方就是家,有你的地方才是家,不过你想的话,我也会满足你,你想在哪里建立家?”颂岳温润地问道。
南沫看了他许久才说:“你的家,便是皇宫,那是你世世代代该待的地方,你也是有资格力争皇帝之位的,难道你就从来都没有想过吗?”
她的语气带着试探,带着探究,带着一抹小小的期盼,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似乎在期盼着什么。
“阿沫喜欢皇宫?不过只要是你喜欢的我,我都会双手奉上。”颂岳望着她,目光温柔而坚定,像是宣誓般。
南沫的心猛烈的跳动起来,她的眼睛闪烁着激动的光芒:“颂岳,我的意思可不是让你杀人,我也是想让你公平竞争,拿到该属于你的位置罢了。”
颂岳的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弧度,他望着她,缓慢而郑重的点了点头。
“我也知道,假若我不继承皇位,就没法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和一个最好的家,你跟着我,注定会受委屈的。”他说完之后便沉默了。
南沫也沉默了下来,两人都不再说话。
良久之后,南沫忽然抬头问道:"颂岳,你...你真的愿意争皇位?”
“还需要争?我想要的,没有我得不来的,除了你。”他望着她,目光温柔而深情。
“颂岳,我没有想让你过的这么累,也没有想过让你争执皇位,只是有了皇位,别人才不会再低头看你,”
她顿了一下,眼中带着浓浓的担忧,"颂岳,我知道,这种皇位之争,你不该卷进来,你应该安稳一生的。"
他伸手摸摸她的脑袋,目光中带着浓浓的宠溺:"南沫,你不用害怕,有我在,谁也不会敢伤害我和你,其实我也不喜欢这破皇位,之前连颂念劝我,我都未听进去半分。
只是有你在,我不得不考虑未来,也必须去考虑将来,所以......我必须争,即使这是错误,我也不能坐以待毙。"
“那……那你打算怎么办?”南沫试探性的问道。
“父皇病重,已经有了立储之意,你安心的和颂念呆上一段时间,我过段时间就接你过去做皇后好不好。”
他的目光灼 热地望着她,带着一份期许,"我希望你能答应我,等我登基之日,我就册封你为皇后,你能答应吗?”
南沫违背自己的内心答应着他:“我答应你。”
南沫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身在床榻边缘拿了一顶帽子:“这个是我亲手给你缝制的帽子,冷的话,可以戴上。”
“这真的是你亲手缝制的?”他的眸光瞬间亮起来。
"嗯!"南沫重重地点头。
"谢谢你!南沫!"他紧握住她的手,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目光里是难以掩饰的深情。
南沫心虚的点头,其实这是颂念亲手缝制的,颂念对颂岳是什么感情,南沫也不知道。
反正颂念托她把这顶帽子以南沫的名义送给颂岳。
这样的事,南沫也不好推辞,不过看着颂岳高兴的样子,想必是对这帽子很满意。
颂岳的确很满意,因为他从来没有收到这样珍贵的东西。
南沫压根不会针线活,哪里会缝制什么帽子。
"我做的不好,你要是不嫌弃的话,你可以收着。"南沫把帽子戴在他的头上,然后仔细的观察他的表情。
颂岳很满意地点头:"很好看,这是最好看的东西。”
看得出来,颂岳是真的很高兴,他的唇角始终挂着温暖而幸福的笑意。
颂岳的心被她暖的几乎融化了,像个傻子一样,南沫说什么,他就听什么,她让他往东他就绝对不会往西。
她让他去死,他也绝对不会皱眉。
南沫看着他傻兮兮的模样,忍俊不禁。
南沫的笑容落在他的眼中,让他的心里更加的温暖。
“皇位之争,你可一定要小心,不求胜利,只求尽力而为。”
她的目光很清澈,很明亮,里面包含着浓浓的关心和担心,这让他很感动,很温暖。
“放心吧,我能有什么事情?”他轻声的笑道,眼中的温度更加的炽热。
她笑着,"我知道,你一定能做到的。"
"嗯。"颂岳的眼睛微眯着,像个得到糖果的孩童,嘴角的弧度扬的更高。
南沫突然觉得他真是可怜,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所爱之人一直在欺骗自己。
她忽然觉得有些愧疚,自己为了和心爱之人早点团聚,而这般的骗他,这换做是别人,也会恼羞成怒,她不由的有些难受,心里涌起一股浓浓的愧疚。
她不敢看他,垂下了眼帘。
他的视线在她垂眸的时候,落到了她的颈项上。
但是他知道,爱是隐忍和克制,现在还不可以,要等到他可以给她正式名分的时候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