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汶竹楞楞地看着不断靠近的陶明渊,下意识道:“你要干什么!别过来!”
她想后退,她四肢并用,在床 上爬行着,可无论她怎么跑,就像是怎么也出不了这个牢笼似的。
眼看着陶明渊越来越靠近她,安汶竹也已经退到了床头上,她实在无可奈何了,对着面前的人道: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放过我!”
怎料面前的人突然笑了,笑声凄惨又可怖,他的牙齿尖端愈发的突出,活脱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吸血鬼。
陶明渊笑着抓住安汶竹那细细的脚脖,安汶竹全身上下都像是触电了一般,身子猛地一阵激灵。
“放过你?那可不行,你身上的血可是上品,自从刚见面时闻到你血的味道,我就知道,你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开我了。”
安汶竹还在挣扎,陶明渊不禁直皱眉头,他甩开安汶竹的手,冷声道:“你在这儿装什么?刚开始的时候是谁站在我面前的?又是谁苦苦哀求的人让我不要走?”
陶明渊将手缓缓伸向她的大 腿,一只大手突然握住了她的膝盖,将她整个人都拽了过来。
“竹下莺,是你先招惹的我,你要是不想落得如今这个下场,一开始的时候又何必出现在我面前呢,我生平最是厌恶你这种虚伪的人。明明很想要吧,却装的那么高高在上。”
陶明渊俯下 身,他呼出的气在安汶竹脖颈打转,引得她伸长了脖子,好似极其厌恶陶明渊的这张脸。
他也注意到了对方的行为,冷哼一声,道:“竹下莺,你失踪了这么久,现在外面可到处都是要找你的人,要让他们知道,你就在这里,你说他们会用多少钱来跟我换?”
“那你还不如直接把我送出去!”安汶竹纵使被压 在身 下,依旧不卑不亢道。
陶明渊摇摇头,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安汶竹身体上。
“既然你的名字是竹下莺,那么我倒是很想听听你这只金丝雀的叫声,会不会很动听呢?”
陶明渊转身下了床,正当安汶竹以为他要放过自己时,陶明渊走到窗帘前,一把拉开了厚重的帘子,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那是一架架不同位置的摄像机,全都采用了最新出产的摄影技术,即使隔了十多米,都能清楚地拍到人脸上的毛孔。
当然这只是其中之一的优点,安汶竹对这些新产出的东西并不怎么熟悉,但也多少能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她声音都在颤抖,身下的被褥皱得不成样子。
“陶明渊……你,你要对我做什么?”
陶明渊闻言朝她这边看了过来,他歪着头,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眼前的这幅场景冲击到安汶竹的眼睛,她突然觉得眼前的人好熟悉,好像曾经见过这个人。
是啊,她确实认识这张脸,曾在无数个黑夜时,她望着天上的星星亦或者是成片的乌云,每当因恐惧而害怕到无法继续前行时,她总会安慰自己:
书泽元可能就在前面,只要熬过这两步路,熬过这几年,等到回亥斯的时候,就一定能见到他了。
无数个日日夜夜,她都把书泽元当做坚持下来的目标,自然是对这张脸熟悉至极。
但很快的,陶明渊眼眸中闪烁出狡诈和阴险,安汶竹瞬间反应了过来,她停止了不切实际的遐想。
真正的书泽元从不会表露出这样凶恶的神情,陶明渊终究只是偶尔会像那个人。但那个人,却始终都被埋藏在安汶竹心底,任何人都无法替代。
一束光打在安汶竹身上,陶明渊有条不紊地调动着灯管,最终让这抹光打在安汶竹脸上才开心。
接着是第二束,第三束……多到安汶竹都数不清有多少个灯,她只知道自己被一群发光的东西萦绕着,刺眼的光芒好似穿透她的眼睛,控制了她的大脑,令她根本没有办法进行思考。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倒在了床 上,也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褪去了衣物。
那些闪着红色光圈的镜头直直的对着她,将任何角度的安汶竹都收入囊中,仿佛这一刻的她不是她自己,而只是陶明渊所养的一只金丝雀,徒有其外表的鲜艳亮丽,不及一只缺条腿、少只眼的阿猫阿狗自由。
现在的她根本不配拥有自己的思想,整个人都被陶明渊支配着。
安汶竹突然发觉,自己手腕脚腕以及锁骨上都佩戴着不同牌子的抑制异能者的东西。
她手腕上被东西覆盖住的一片皮肤突然无比痛苦,那是一根钢针插 进皮肤,再导电,通过经脉将这电流传到人体各处。
但她也只能感到腹部被一下下冲击以及手腕上小小的一片地方酸胀难耐,大概是她使出的力气并不多。
这手腕上的东西发出的电流是根据她使出力气的高低来发出的,只要她乖乖听话,承认自己是个四肢残废的玩偶,不再有控制自己身体的想法,那么她就不会被电,更不会被长达五厘米的钢针在肉里搅动。
她突然挺直了脖子,对方完全没有要怜香惜玉的想法,好似要把里面搅作乱成一团才肯罢休。
安汶竹紧闭双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她呼气的频率跟着陶明渊的动作,湿 热的呼气打在陶明渊宽厚的肩膀上,惹得他心里总是发痒。
陶明渊像是要结束第一次攻击,速度逐渐加快,安汶竹耿直了脖子,突然,她闷哼一声,嘴巴因剧烈的疼痛而不受控制地张开。
脖子上的项圈感受到安汶竹莽足了力气,瞬间迸发出一根钢针穿透安汶竹的咽喉。
她嘴里渐渐渗出鲜血,陶明渊的进攻却丝毫没有停止,她四肢都染上了血,身下原本洁白的床单如今已经污浊不堪。
一股暖流冲击安汶竹的丹田,她小 腹涨得厉害,不过好在对方终于停了下来,她也可以落得短暂的休息。
陶明渊抚摸着安汶竹的脸颊,轻轻将她额前被汗水浸湿的碎发挽到耳后。
他眉眼弯弯的,眼睛里闪烁着如获至宝的欣喜,可他口中吐出的话,只会让人听了倒胃口。
“真没想到你居然会出血,我还以为你从那个地方出来,早就无所不用其极了呢,瞧我这脑子,差点就忘了,你可是守护神呐,身体会自动恢复,这点儿小伤不早就恢复如初了?竹下莺,你可真脏啊。”
安汶竹蜷缩着身子,她身上没有任何可以遮挡的东西,那发亮的一头金发像是被人刻意用剪刀胡乱地理了理,发尾粗糙的不像话,她想用头发挡住前胸,却发现一边长一边短的发尾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一想到自己留了十余年的头发,居然被这样的人渣剪坏,她的眼泪便再也止不住,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不大一会儿,她只觉得身下的褥子都变得潮湿了。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觉得哭得天昏地暗,她听不到外界的任何一丝声音,只能感受到手心上传来的那自己发尾的毛糙触感。
“别哭了!”
安汶竹此刻已经清醒了,她还在无声的抽噎。
“我让你别哭了听不到是吧!你让人恶心你知不知道?”
话音未落,陶明渊拿起一边的腰带,猛地抬手一挥,落到安汶竹身上。
以往隔着一层衣服都要出血,这下,她的整块肌肤直接红肿起来,皮带对肌肤的摩擦似乎更能让安汶竹感到不适,随着皮带的一次次挥下,安汶竹的腰间到小腿都落了伤,血淋淋的样子像是一朵地上红的艳丽的落花。
陶明渊逐渐冷静下来,他整理好身上的衣服,再次走进床边,低眸看着趴在深红色床单上奄奄一息的女人。
他伸出手,捏着那人的下巴,迫使对方看向自己。
安汶竹缓缓睁开眼,巨大的疼痛令她完全没有力气抬起眼皮,她眼眶完全被泪水笼罩,即使努力睁开眼,还是被泪水糊着,看不清面前的东西。
安汶竹鼻头已经红成了草莓,她双眼怎么都睁不开,在陶明渊看来,就像是满足后的萎靡不振,不过都是为了取悦男人的手段罢了。
“哼。”他又冷哼一声。
安汶竹没有心思再去探究他这次想要表达的意义,整个身子都疲惫到了极点,陶明渊不是常人的身体,此刻的他完全是一位不知疲倦的鬼王。
……
陶明渊扔给安汶竹一件纯白的连衣裙,裙子版型简单,正好是安汶竹的尺码。
安汶竹看着手上已经干透了的血,突然笑了起来,她嘴角的血也因皮肤的扯动在陶明渊眼里极为突出。
他突然呼吸急促,抬手攥住安汶竹细小的脖颈,“你还在这装什么装?”
到了这个时候,陶明渊竟还以为她所表露出来的一切崩溃都是装的。
安汶竹停了笑,她一改常态,神情中满是认真,没有掺杂任何一丝心思,只是单独的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当时在勾 引你?”
安汶竹没猜错的话,当初他们见面的时候,正在亥斯边境,与E区相反方向的B区边缘。
那时的她刚结束了守护神之战,为国家获得了十年的安定。
她正想把这个喜讯带回国家,却遇到了一个常年驻守在各大边境的人——亥斯鬼王,即掌管一切阴祟和恶的王。
拦路的人实在和书泽元长得太相似了,就连安汶竹见他时都想下意识冲上去问问他的经济情况如何,是否穿得暖,是否吃得饱,是否遭人欺负了。
但当时陶明渊面对安汶竹这样一个陌生人时,眸子里是不变的警惕和排斥。
安汶竹突然意识到自己认错了人,她自嘲地笑了笑,自己怎么还在奢求见到书泽元呢?
她和书泽元本就两个世界的人,不同世界的人怎么可能会相遇,更不可能会相爱,她那点薄弱的想法也在真正踏上亥斯的国土之后荡然无存。
既然一辈子都无法相爱,那她可不要做这个傻子,苦等一个不可能回来的人,不正是最愚蠢的行为么?
她不知道自己面前的人也在看她,安汶竹眼眸里是另一个人的影子,她对着那个背影,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
她已经不再是十六岁的那个少年了,不再是会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而不惜一切代价的人,她可以放弃这十多米来对书泽元的幻想,也放弃了过去的自己,想以一种全新的身份回到亥斯,虽然很难实现。
但她还有很多事要去做,她还有我梦想和规划,正等着她一一实现。
陶明渊没有张口,他看着安汶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本是生活在亥斯中心地区的人,跟国家的那群人打交道,轻易不会来到边境,我还以为你销声匿迹的这几年是闭关,或者是去研究什么新型武器,对抗其他五区那些人的新谋化。没想到啊,我居然会有一日真碰到了你。”
“那我可真倒霉,恰巧被你摊上了。”
陶明渊耸了耸肩,“你看不惯我现在就可以走啊,只要你能忍受四肢上的剧痛……而且我可是很相信你的。那天你不是对我笑了么?那么我现在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只是把你当做一个替身。
那个人,是你怎么装都装不出来的,她神圣美好……她才是神的象征。而你,充其量只是个空有个神位的人,你一辈子都不会脱离这个阶层”
安汶竹已经恨不起来了,她平躺着,放任陶明渊肆无忌惮地看着。
陶明渊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安汶竹,她已经套上了那件白裙子,裸 露出来的四肢上都蔓延着血迹,有些地方不知道是伤还是沾上的血。
陶明渊执拗地将头扭到一边,他冷哼一声,“穿着跟她几乎差不多的衣服,却完全表现不出来她身上的气质,竹下莺,你可真没用。”
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世界独此一份,她根本没有必要为了别人而去刻意改变自己,她就是她,安家大小姐安汶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