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到“陈小瑶”出现在名单中，张岳心里一沉，以他现在的实力，改造战士上门抓人的时候，估计只能看着。

如果来一个改造战士，还可以挣扎一下。

如果来两个或者两个以上的改造战士，他觉得只能把陈小瑶祭献出去了。

旁边的陈小瑶已经被吓破了魂了，她已经脑补了自己被爆头之后，被仍在外城垃圾站的恶心画面了。

到时候，她的尸体还会被别人扛回家，成为别人的伙食。

陈小瑶语气颤抖，“你听到了吗？”

张岳点点头，回答：“听到了。”

陈小瑶抬头望着他，“你觉得…外城D区，还有其他人叫陈小瑶吗？”

张岳摇头，“我觉得没有。”

陈小瑶眼泪都要出来了，说：“你那个傻哔外公，怎么给我取了这个破名字！”

张岳：“……是你姐给你取的。”

陈小瑶又骂：“都怪你妈的！”

张岳：“……”

过了一会，宣传车停下了，大喇叭的声音也慢慢消散了。

“大侄儿……”，陈小瑶颤抖地说：“答应我一件事可以吗？”

张岳点点头，回答：“嗯，我会好好活下去的。”

“……”，陈小瑶面色惨白，“不是这件事。”

张岳又回答：“我答应你，不会让你的尸体被别人抢走。”

“……”，陈小瑶又摇了摇头，“也不是这件事。”

张岳：“那是什么？”

陈小瑶说：“你冒充我吧。”

张岳：“……”

陈小瑶：“我明天一定可以把你的尸体抢回来的，抢回来后我就红烧、清蒸、爆炒、卤制……”

张岳：“……”

陈小瑶继续说：“我也会好好活下去的，你知道的，我有超能力，饿不死，但你活着的话，没了我，你一样会饿死的，我这么瘦，你把我扛回来也不够你一餐的。你说呢？”

张岳停止苦中作乐，转身摸了摸女孩的头，说：“好了，别怕，我会带你逃走。”

陈小瑶憋着眼泪，说：“往哪逃？”

想了想，张岳指着远处高高的壁垒，说：“逃去内城！”

陈小瑶：“用嘴逃吗？”

张岳：“……”

就在这时，大门口忽然出现了一个人，一个女孩。

是孙玉露。

她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门口，死寂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屋内的一男一女。

“孙玉露？！”

张岳和陈小瑶停止拌嘴，同时看向女孩。

“你有什么事吗？”张岳将陈小瑶往身后拉，问道。

因为之前有过苗彩云的经历，张岳觉得还是小心为上，在这种混乱的末世，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孙玉露此时穿了一件不怎么合身的衣服，将她瘦小的身体套在里面，头发依旧凌乱地散在两边，面无表情，眼神死寂，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也许是因为年龄差不多，陈小瑶的同理心起来了，而且在所有的邻居里面，孙玉露和陈小瑶平时算是接触的比较多的。

陈小瑶看着门口狼狈的女孩，说：“你要不要先进来？外面现在很危险。”

孙玉露站在门口，依旧没说话，只见她的手慢慢伸进兜里。

这个动作让张岳一怔，立即将喷子端在手里。

陈小瑶被大侄儿的神情也弄紧张了，望着门口的女孩。

不一会，孙玉露就从兜里掏出来一沓钱，轻轻地放在地上。

然后她转过身去，高举双手，做投降的动作，往外面的街道走去。

这个动作，表示她自己愿意做“小白鼠”。

这一次，张岳没有阻止，他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也许死亡，对孙玉露而言是一种解脱。

陈小瑶扯了扯大侄儿的衣服，轻轻地问：

“大侄儿…名单里面有她的名字吗？”

“好像没有……”张岳回答，然后低头看着女孩，说：“收拾东西，我带你逃！”

“嗯！”

两人各自回房，收拾东西，没有去想孙玉露为什么“主动投诚”。

——

五分钟后，陈小瑶背了一个破烂的背包，背包被塞得满满当当。

张岳站在自己的卧室，从窗户往外面看出去。

窗外。

一条条错落交叉的窄巷。

窄巷里，已经有不少人从窗户里爬出来了，还有一些住在高层的人，正在往下跑。

大家没有任何交流，神色既紧张又茫然。

这些都是被选中的人，准备逃走。

其实大家都不知道该往哪里逃，而且丧尸马上就要出来了。

但是不逃的话，就坐在家里干等着，也是死路一条。

张岳走出卧室，翻了一下陈小瑶鼓囊的背包，顿时气得半死。

“陈小瑶，你带这个做什么？！”张岳从她的包里掏出一盒套-套。

陈小瑶抢过大侄儿手里的套，重新塞回背包，说：“这是我的超能力变出了的，扔掉多浪费？”

张岳扶额，“你特么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陈小瑶回答：“不就是气球嘛，我今天早上等你的时候吹爆了五个。”

“……”，张岳撇嘴说：“你还挺自豪……”

陈小瑶语气一转，低声说：“大侄儿，要不…我们不逃了吧，万一被抓了，我们俩都得死，你不是没被选中嘛，不用为了我送命。”

“闭嘴！我带你逃！”

张岳抓着女孩的手，往外走。

穿过走廊。

上楼。

逼仄的楼道里，飘满了血腥味。

张岳知道，这些血腥味来自三楼，那里还躺着四具尸体。

半分钟后，张岳带着陈小瑶来到了二楼，站在田志刚家的门口。

“……”

“……”

“到了？”陈小瑶懵逼。

“到了。”张岳回应。

“逃亡…结束了？”陈小瑶继续懵逼。

“结束了。”

“我们就逃了半分钟。”

“一秒钟也是逃。”

张岳很轻易地把门推开了，牵着女孩进屋。

陈小瑶还没反应过来，看着这间和一楼格局一模一样的屋子，不知道大侄儿打的什么算盘。

她原本以为大侄儿要像前天制衣厂那样，带着自己逃到外城边缘的地方。

“田志刚呢？”陈小瑶问。

张岳取下她的背包，说：“死了。”

“他老婆呢？”陈小瑶又问。

“也死了。”张岳回答。

陈小瑶沉默了两分钟，脑海里回想起昨晚大侄儿的异常，说道：

“所以昨晚你出去是为了找田志刚的老婆发泄，然后被田志刚发现了，你就把他们都杀了？”

张岳：“……”

陈小瑶鼓红了脸，说：“外面的女人怎么能随便搞！我不是和你说了吗？你妈，是我妈捡来的！明不明白？”

张岳：“……”

张岳摁着女孩的后颈，把他摁进了卧室，扔在床上。

陈小瑶怂了，低声说：“明…明白了？”

“等你成年再说！”张岳转身离开，“嘭”的一声关上卧室的门，扣上锁。

陈小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