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的卫家之所以能被摘出来,是因为在事情发生之前,薛国公夫人便以卫家不听从军令为由,将卫家带领的一队兵马除出薛家军。
当初这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卫家还遭受许多人的白眼讽刺,但最终卫家依旧没有被贬离开朝堂。
后来就发生了薛家军屠村的事情,卫家已经和薛家断绝了往来,所以逃过了这一劫。
当时的郑筱还觉得委屈半分,可后来却深深的明白了薛国公夫人对她的爱护。
卫临听闻,几乎要站立不住,“娘,那如今怎么办?”
“我们只能静待时机。”郑筱在等待着薛家的人来找她。
在卫临看来,郑筱这个娘亲是无所不能的,但此时此刻,他却听出了郑筱语气里的无奈。
相比郑筱这边,池国公这边已经开始下令抓捕谈论和薛家事情相关的人了,池国公想要用这样的办法来平息百姓的议论。
这件事情,他派出的人是池敖,池敖对当年的事情深信不疑,做事情本来雷霆手段,只不过半日的时间,监牢里已有三四十人,皆是老百姓。
老百姓被抓捕的事情立刻有人奏报给了皇上,皇上直接大怒,朝堂之上甩了奏折扔在了池国公的面前,“看看看看,这是什么?当街胡乱抓破?这就是你做事方法吗?”
池国公跪倒在地,他面上没有任何的变化,“皇上,微臣只想平息这件事情,只有抓捕一些人,才能堵住悠悠之口。”
当年薛家军屠村一案,就有无数的百姓为薛家军鸣冤,甚至还有万人血书,最后就算证据确凿,依旧有很多百姓不信。
跟随着这首曲子出来的,是有人传言,当年的薛家军是冤枉的,背后另有其人。
又有人传言,若不是薛家军被冤枉,这些年来大梁国也不会有无数的百姓流离失所。
“堵住了吗?”皇上嘲讽一笑,“大梁国以礼治国,如今你却用抓捕人的方式来堵住悠悠之口?池国公,你好大的胆子!”
朝堂之上,皇上这一番话,是一点也没给池国公留面子了。
池国公当即面色铁青,整个人匍匐在地上,“臣有罪,臣请皇上赐罪!”
就这点小事,根本不能让池国公伤到皮毛。
皇上吐出了长长的浊气,目光盯着朝堂上的池国公,只觉得脑袋嗡嗡的疼,他又想起了当初池国公逼着他做事情决断的时候。
当初他手里还未有权利,太后把持着朝政,第一次想要做主赦免一个人,到最后他都没赦免成功。
“罢了,把人给放了。”
话音落下,皇上将朝堂上的官员看了一圈,“此次京都流言甚广,哪位爱卿能够提供有效的措施?”
皇上正在盛怒中,池国公都吃鳖了,谁敢出来再说话。
敢出来说话的人,也都不想出来,当初薛家军的事情闹得这么沸沸扬扬,最后得利者就是池家,这件事情现在又闹开了,最着急的就是池家了。
“皇上,微臣想说几句。”丁飞从末尾端站了出来。
“伯年,那你来说。”
“皇上,当年薛家军被定罪,老百姓还是不相信,但我朝已经有足够的人证物证,不如将当年的人证物证拿出来,给老百姓都看一看。”丁飞说道。
“事情都过去十几年了,哪来的人证物证?”大理寺卿站了出来。
“如此才可堵悠悠之口。”丁飞看也不看大理寺卿,只对着皇上说道。
这件事情不管从哪方面来说,对池家都只有坏处,皇上沉思片刻,大手一挥:“大理寺卿何在?”
“微臣在。”大理寺清慌忙站了出来,眼神却不自觉的朝池国公那边看了一眼。
“朕命令你将当初的人证物证都找出来,朕给你五天的时间,由太子协从监督。”
“皇上……”池国公突然出声,皇上却已罢了罢手,“朕乏了。”
话音落下,他身边的太监直接喊出了退朝的口号。
……
丁宁这边,谢朝俞赶路赶得急,丁宁又吃了晕车药,一觉睡过去又是三天,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
接待他们这个队伍的是徐州的地方官员萧大人,萧大人出自萧家,从辈分上来说,是萧玲珑的二叔。
萧大人知道谢朝俞一行人要来,早已准备妥当,安排她们坐下。
丁宁这次醒来倒是没能大吃一顿了,只是垫了肚子不饿而已。
卫湘的脸色看起来很难看,因为她进城就看到了无数食不果腹、面瘦肌黄的百姓。
“姐姐,我们去粥棚看看吧。”刚才萧大人说,城内已经设置了三个粥棚,按时按点的施粥。
谢朝俞一行人来,也是带了二十车粮食来的,其余的粮食还在后面。
徐州百姓众多,城中百姓还不占徐州十之有二,这二十车的粮食,撑不了几天。
庄晚儿也是打算去粥棚看看的,本来觉得卫湘和丁宁才来在这先休息一天明天再去,没想到她们已经出来了,便三人一同前去。
粥棚设立在东边的位置,这个位置是一个大院落,据说是萧家的院落,暂时提供出来的。
她们三人穿着不显,但面色明显很好,一看就看得出是外地来人,才到院落门端,就被一群人围上。
她们三人后面还带着几个护卫,由几个护卫拦着,她们才顺利进入了院落。
当初十苦学院也收留了一批难民,但是却不足这院落的十分之一人数,丁宁看着也是惊住了。
大约有六七百人,院落里到处都是人,因为还未施粥,有人看管着,所以大家都还坐在了原地。
哭泣的声音传遍了整个院落,丁宁深吸了口气,跟着庄晚儿找到了这边管理的人。
这边管理的人是萧大人的手下老金,她满面愁容,得知庄晚儿是从京都而来帮忙的,便将这里的情况一一道出。
原来一开始在这院落的人不足一百人,后来城外又涌进了好多百姓,渐渐的城中的人就多了,为了维持秩序,现已关闭了城门,不敢再让百姓进来。
所以说,在这院落的难民,不过是这次水患受灾者的九牛一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