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儿推门而入,却发现沈凝秋端坐在桌前,一脸戏谑的看着她。
“你?”
颖儿有些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刚才程宴有些心虚的样子并不像是演的,而且刚才她与程宴在门外闹成那样,沈凝秋都没出声,难道就是为了这会在这讽刺自己吗?
程宴紧张的跟进来,看见沈凝秋的时候一下子了然,提着的心也放下来,转头有些不满的看着颖儿。
“你这算闯吧?不知道掌门知道你这行为会不会心有不满。”
颖儿听到这,火气一下子上来了。
“你什么意思?难道掌门会为了这样的事责罚我吗?”
程宴半笑着做到桌前,独自斟茶,“沈凝秋再怎么说也是掌门的挂名弟子,不护着她难道护着你?还是说你与掌门有什么不一样的关系?能超过他和沈凝秋的师徒情谊?”
这话一出,颖儿顿时急了,“你胡说什么?我与掌门清清白白,再说我是秋风长老的弟子!”
“就是说你和秋风长老,咳咳,哦,哦,是这样啊!”
颖儿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她无法辩驳,怎么师徒情谊到了程宴这就说的上不了台面。
“放肆!你这是亵渎长老!”
程宴不以为然,自己家老子都不怕,怎么会畏惧一个小丫头。
颖儿想着在竞选大会夺得风头,不能在眼前小事栽跟头,再说下去只会被程宴越描越黑,只好作罢,离开之前还不忘警告沈凝秋。
“哼,沈凝秋,你庆幸这次没有被我抓住把柄,我是不会放过你的!”说完,颖儿气哄哄的离开,沈凝秋不禁无奈扶额。
“我好像并没有得罪过她。”
“可是你来了之后风头尽出,让她变成了陪衬,这就是你得罪她的地方。”
“万众瞩目就那么好么?不见得吧。”
“至少对她来说是的。”程宴长舒一口气,“这次回去顺利吗?”
“嗯,挺顺利的,这次多谢你了。”
“我也,没帮上什么忙。”程宴望着沈凝秋,一时间两人陷入沉默,沈凝秋被程宴看的有些不自然,下意识的躲开程宴的眼神,自顾的喝了口水,程宴察觉到沈凝秋的尴尬,收起自己的眼神,从腰间拿出一枚令牌放在桌上。
沈凝秋看去,令牌下面刻着程氏的字样,她不明白程宴为何要给她这令牌。
“竞选大会邀请了程家,顾家不在邀请之列,还被私下下令禁止入谷,若是他们想来,只有这一个办法。”
沈凝秋没想到程宴会猜到这件事,不过细想也能明白,顾成安情深义重,定然不会在顾府坐视不理。
“又要给你添麻烦了。”
顾成安等人一旦入谷,一定会被发现,再牵扯出是凭借程家令牌,那么冽云谷和程家之间就有了隔阂,且不说程家是否在乎这隔阂,光是掌门天音心思难测,万一用什么下作手段就不好了。
“一个天音不足为惧,你还是想想他们来了之后如何安顿,若是表明你与顾家同气连枝,那你还不如趁早出谷。”
沈凝秋应了一声,程宴说的是对的。
“是家里来的消息?”
程宴笑笑,不知为什么,听沈凝秋说的是“家里”而不是“你家”的时候,他心里是有些开心的。
“其实,是天音来找过我。”
沈凝秋不禁挑眉,自从上次天音提出她和程宴联姻之后,她迟迟不回应拖着此事,可没想到天音这么心急,竟然在竞选大会之前找了程宴示好,还把程家当成座上宾,那么天音的阴谋究竟是什么?不只是控制沈凝秋这一件事吧?一个冽云谷已经满足不了他了吗?
程宴正要和盘托出,就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
“看来今夜注定不消停。”
说完,程宴起身走到屏风后面,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躲了起来。
沈凝秋自然也听到了,忙把程宴用过的杯子扣在桌上,又伸手擦了桌上的水渍,这才正襟危坐。
“凝秋。”
天音的声音响起,附带着轻轻的敲门声,沈凝秋起身开门,微微鞠躬。
“掌门,不知深夜来此,有何要事?”
天音装着笑模样,“不必如此生分,师伯叫不出口,好歹我是你行过拜师礼的师师父。”
“还是叫掌门吧,关于师父的称呼我之前已经与您说过缘由,至于师伯,家父已然不在,再叫也不合适。”沈凝秋淡淡说着,天音听到这虽然心里有所不舒服,可毕竟都是细枝末节,他这次来有更重要的事。
“罢了,我也不强求你,我来是要告诉你,这次竞选大会我邀请了程家为座上宾,并且已经禁止顾家前来。”
天音一边说着一边观察沈凝秋的表情,“想必其中缘由不用我过多解释,凝秋,你是聪明的人,我要程家作为宾客前来,完全是为了你,你能明白我的苦心吗?”
沈凝秋故作疑惑,天音见此只好缓缓道来。
“上次我就与你说过,若是你与程宴联姻,不单单对冽云谷有很大的好处,还能帮助你为沈师弟夫妇报仇,难道你不想报仇吗?”
天音试探性问到,沈凝秋顿时点头,“当然想!我定会让害我父母之人付出代价!”
天音得到想要的答案,继续引导沈凝秋。
“顾家战功赫赫,只有程家能与之对抗,恰好程宴现在对你有意,待程家来观赏竞选大会,你作为圣女夺得程家开心,我再为你说些好话,到时你与程宴的事就是顺理成章,等到消息传出去,顾成安定然坐不住前来寻你一问究竟,那时我会让整个冽云谷控制住顾成安,而顾家也只能任你宰割,沈师弟夫妇大仇得报,九泉之下也能安息了。”
听到这,沈凝秋不禁心里唾弃了天音一番,想一石三鸟,算盘打得太响了。
“掌门说的有道理,之前我一再拒绝是不明白您的良苦用心,是凝秋见识浅薄了。”沈凝秋微微鞠躬以表明自己的态度,天音见此心里得意至极。
“这么说,你也能接受和程宴联姻了?”
此话一经问出,暗处的程宴忽然也有所期待。
“是,程宴待我情深义重,未尝不是一个好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