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秋在去程宴院子的路上,就一直在想这件事中间的隐情,可是她想来想去,也没有想到一个合理的理由,能让沈夜把程宴打伤。而且看宁玉急匆匆的神色,程宴伤的不轻。
可沈夜却在等着沈凝秋前去,沈凝秋一时搞不懂沈夜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他不怕程世明知道了以后和他拼命吗?
宁玉带着沈凝秋快速的去了程宴的院子里。
沈夜见沈凝秋来了,眼中神色复杂,沈凝秋顾不上沈夜,大步跑进屋里,就看见程宴脸色苍白的躺在那。
“他,哪里伤着了?”
沈凝秋上前检查,却没看见程宴有皮外伤,随即她又开始为程宴诊脉。
“这,小夜算是手下留情了。”
沈凝秋看过程宴的伤势之后微微松了口气,因为程宴只是经脉受损,好好修养就好了。若是依照沈夜的实力,用了全部功力,程宴只怕这会已经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
宁玉不懂其中的事,只觉得沈凝秋这句话说的有些偏心。
“凝秋,你再护着小夜,也不能这样说,程宴可是受了重伤躺在这。”
沈凝秋有些哭笑不得,“宁玉,我可能是忘了跟你说,兄长没什么大碍,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嗯?”
“小夜怕是不想让他回京都,拜托你先在这帮我看着兄长,我出去一下。”
宁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沈凝秋这才大步出门。
“师姐。”
沈夜淡淡笑着,他的神情让沈凝秋觉得他不是沈夜,而且另一个人。
“没什么想跟我解释的吗?”
“中间有点小插曲,我劝服不了他。”
沈凝秋扶额,感情说不来就要动手?!
“小夜,我还是希望你能跟我说,”
“师姐,你不必问了,现在不是你该知道的时候,你若是愿意,我就留在冽云谷陪你,你若是不愿意,我会自行离开。”
“你变了,小夜。”沈凝秋神色哀伤。
“我没变,师姐,我对你从来没变过。”
沈凝秋哑然,她没办法不去问沈夜关于药血的事。
沈夜盯着沈凝秋看了半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无奈又心酸。
“我以为,你对我还是在乎的。师姐。”
沈夜叹了口气。
“师姐,我们就此别过吧。”
深夜说着就要走,沈凝秋伸手拉住沈夜,想留下他,可沈夜的眼神里满是期盼,沈凝秋觉得自己给不了沈夜想要的期盼,父母之仇若是能放下,她哪里还有资格活在世上?就算是死了也没脸面去见他们。
想到这,沈凝秋狠了狠心,松开了手。
沈夜苦笑,自顾着离开了。
“凝秋,你怎么让他走了?”宁玉出门来寻沈凝秋。
“他不愿说,我们之间也就没什么好聊的。”
“宁玉,你说,他是不是一开始就猜准了我不会放弃仇恨,所以他在这里等我,是为了和我告别?”
宁玉有些心疼的看着沈凝秋,拉着她的手宽慰她。
“凝秋,人这一生要认识好多人,可能陪你到最后的寥寥无几,只因为他们都是你生命中的过客,你若是过于在意,反倒会适得其反。”
“小夜年纪不大,可他从小就尝过了人情冷暖,我们虽然比他年长,却未尝有他那样的心态和见识。”
“我总觉得,他还是那个只会跟在我身后叫师姐的小孩子。”
宁玉懂她的意思,轻手拍了拍她的背,“好了,凝秋,我们总会查出真相的。小夜也一定会回来的。”
沈凝秋缓了口气,这时听到屋里程宴的咳嗽声,二人又连忙进屋看程宴的情况。
“兄长,你怎么样?”
“凝秋,别怪小夜,咳咳。”
程宴说着,又咳出一口淤血。
“你们这些人真是奇怪的很,我是不想听也不想懂了,我去拿着饱腹的点心,你们先聊着。”
宁玉叹了口气,起身出门。
“兄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宴无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咳咳,小夜,是为了不让我去以身犯险。”
沈凝秋见程宴说起话来气喘吁吁,于是拿出银针给程宴扎了几针,程宴这才觉得畅快多了。
“还记得我之前让你给我用洗髓针吧?”
沈凝秋点头。
“其实本来是想在竞选大会上拔得头筹的,这样你还能在暗中保护好自己。可我功法急切,导致经脉堵塞,就在那个时候我遇见了小夜,他给我扎了两针,告诉我只有引出淤血才能安稳,我当时心急,拒绝了他的好意。”
“竞选大会的时候,那个狗东西冒充我去混入冽云谷,赶上我经脉受阻,无法用内力,只能是躲在暗处,以不变应万变,清韵怕我一个人死在外面都不会有人知道,所以才一直跟着我在禁地安身。”
程宴说完这些,又缓了半天才说话。
“兄长,不急的。”
程宴摆摆手,“不,我一定要告诉你,我们之前想的方向错了。”
沈凝秋惊讶,错了吗?那沈夜岂不是真的受委屈了?
“你说,我们顺着药血的方向查错了?”
程宴摇头,“是我们忽略了一点,药血虽然有特殊的味道,但是先后顺序至关重要。”
沈凝秋一下子就明白了程宴的意思。
“可,这跟你这几天的经历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我和清韵在禁地看遍了屋里的书籍,有一本医术上记载,如果提前把药材配制好,就会提前出来药香,再用配制好的药材去养育适合,体质的药童,就会让药童和这药材有相同的味道。”
“我明白了,就是说,他是因为药材提前配制好了,所以他的药血才和配置的药材味道极其相似。”
程宴点头,“后来我去问过小夜,小夜一开始不愿意告诉我,可后来因为你的缘故,他只告诉我,那个最开始把他当药童的人,也是他的仇人。”
“我?”
“凝秋,你还不明白吗,小夜把你当做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我也一直把他当家人的,只是我们都没有明说过这件事。”
程宴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沉默寡言,可没想到小夜在关键时刻也是个闷葫芦,甚至都没告诉你只字片语。”
“这,,”
“罢了,可能是怕你担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