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养了大半个月,乔语的腿已经好了大半,每天也有私人医生定时过来检查、换药。
乔语捏了一下自己若隐若现的小肚腩,养伤的这些天,伙食又好 也没怎么动,乔语也是肉眼可见的胖了些。
可这样的日子很快就被一通电话打破了。
原以为只是平平无奇的陌生电话,结果一听,竟然是时老夫人!
“老夫人……请问找我有什么事?”
“听婧筠说,你的脚受伤了?应该好了吧?”
明明是一句关心人的话,可总觉得这语气多少带着刺。
“劳您挂念,我脚伤已经好多了。”
“你这话在讽刺我?”时老夫人的声音变得有些尖锐。
“没有没有,我只是单纯想谢谢老夫人,您的关心。”
乔语看着手中的电话,只想把这手机扔进水里去。
要不是当初和时霁签订了协议,早知道要有这种难缠的老人,她便不会答应和时霁结婚了。
“哪敢。为了你,时霁宁愿得罪安、席两家都要替你出气,当真是,宝贝你宝贝得要紧呢。我老了,万一哪天说哪句话得罪了你,被他踹出家门,可怎么办好。”
时老夫人不乏挖苦之意。
“老夫人,时霁是很孝顺你的,他不会做这种事情的。他是您的亲孙子,您和他是这世界上最亲近的人。难道您还不了解他吗?”
“你在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吗?凭你?也配?”
原本乔语是想替时霁说好话,没想到又被时老夫人曲解了。
她算是明白了,自己无论说什么,这老夫人.大概都不会接受,只会往坏的方向想。
她长叹了一口气,“所以,老夫人这通电话,到底是有什么事呢?”
“安、席两家的事情,想必你也听说了吧?此事毕竟因你而起,损失的却是时家的资源。你不会以为时霁这样帮你,没有任何损失吧?”
乔语不明白,只是听说了安诺暂退圈去往了国外继续读书。
“我没明白老夫人的意思。”
“哼,时霁为了你,得罪了安、席两家。安诺那事,本来与时家并无关系,可他为了你……还有婧筠那孩子,多好一个人,待你也不错,可席家为此事市值也瞬间蒸发了几个亿。”
“几个亿?”
乔语惊呼,要不是脚伤的缘故,她会吓得立马跳起身。可说到底她能怎么办?就算把她卖了也卖不到这么骇人听闻的数字吧?
“那老夫人想要我怎么做?”
“后天,白树栖会准备一个茶会,到时候安家席家的人都会来。此事既然因你而起,那么也该由你结束。”
乔语琢磨了一番时老夫人的话,这是要自己去给两家人道歉的意思?
“老夫人,我也没做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情,我想,怎么着也轮不到我给她们道歉吧?反而是那位安诺小姐,或许应该真诚向我道歉吧?”
“比起时家的损失,你的又算得了什么?既然你现在暂时是时家的一份子,那么就应该时时刻刻为时家的未来考虑。席家、安家,都是斯帝的战略伙伴,要是以后时家落难了,这两家可就是救命稻草。你,有什么用?倒是可以拍拍屁股一走了之。时霁呢?”
乔语哑然,只能默默答应了时老夫人的邀请。
吃晚饭的时候,乔语有一口没一口的往自己嘴里送着白米饭。
时霁看出了她的异样,问道:“怎么了?饭菜不合胃口?”
乔语回过神,“怎么可能呢!我最近都吃得胖了不少,我还愁着,怎么减下去呢。”
乔语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肚子。
时霁捏了下她的脸,“刚好,不用减。”
“怎么可能?你别哄我好吧,这小肚腩都出来了……”
乔语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
时霁慢条斯理地擦了下嘴,“站起来。”
“啊?”
乔语只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依照他的话站起了身。
“做什么啊?”
时霁也随即站起身,来到她面前,二话不说立马将她“蹭”的一下抱起身,还不忘颠了两下。
乔语吓得捂住了嘴巴,“你,你突然这样干嘛?”
“很轻啊。不胖。别减了。”
时霁抱着乔语在餐厅走了好一会儿。
而此时的乔语脸上早已经快和红透的虾一般。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放我下来啦。”
听着乔语如此娇羞的话,时霁勾唇一笑,将乔语轻手轻脚放了下来。
乔语见气氛有些尴尬,开口询问道:“你最近,有去看老夫人吗?”
“嗯。每天都会回去看看。怎么了?”
时霁听到时老夫人,语气变得有些沉闷。
既然老夫人给自己私下打这么一通电话,看来时霁并不知道老夫人邀请自己去参加茶会的事情。
“没有。我只是觉得,你们要是有时间可以彼此之间坐下来聊聊,谈谈心什么的,哈哈。”
乔语打起了马虎眼。
“她那是心病,我治不了。”时霁的眸光沉了下去。
“是因为……你爸妈.的的事情吗?”
乔语话音刚落,只感觉时霁的身体似乎颤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的?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
时霁不同于往日,仿佛换了一个人,显得有些冷漠。
乔语一惊,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赶忙道歉。
一直以来都没见过时霁的父母,也没听过他们说起这两位,想来两人之间的纽带……
“他们很早就过世了。因为一场大火。”
时霁抬眸,下意识想看看乔语的反应。
“大火?”
乔语不自觉地捂了一下自己右边的手臂,这么多年来,她为了挡住手上那道被火烫伤的疤,不管天气多么炎热,她穿着长袖,就是为了挡住那条丑陋的“蜈蚣”。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怎么烫伤的,只知道醒来之后就躺在医院,并且留下了这个印记。
时霁的目光也跟随着她的的手落在那只手臂上。
他清楚那道疤的由来。
所以他为乔语亲自挑选的礼服都恰到好处地遮住了那道疤。
“有些事,既然已经过去了,就应该往前看,不应该一直沉溺过去。”
乔语抬头,只觉得时霁这番话说得实在莫名其妙的,倒是不明白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