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一梵被一大群人也挤出来了,差点踉跄着摔在了地上。
她捂着胸口喘着粗气,刚才一大群人全在一处,很是闷热。
她找了个地方缓一缓,抬头才看见,刚才举办艺术展的二楼处,一直不停地冒着黑烟,那栋楼都被火光照得通亮,看起来特别严重。
她刚想往前走,发现席婧筠正一脸呆滞地望着上面。可她身边却没有时老夫人的身影。
姜一梵立马走了过去,一脸严肃道:“席小姐,老夫人呢?”
“不知道……不知道……”
席婧筠喃喃自语地抱着手臂蹲在地上。
“你没和老夫人待在一起吗?”
姜一梵晃了一下席婧筠的胳膊。
可席婧筠始终一言不发地蹲在那瑟瑟发抖。
“你……老夫人是不是还在里头?”
听到这话的席婧筠似乎有了些许反应,但还是一个劲的说不知道。
“那时霁呢?”
“都说了不知道!你没听见吗!”
席婧筠突然发疯似地站起身,朝着姜一梵大吼了一声。
姜一梵虽然不是很喜欢时老夫人,可也不希望她死。
她四处张望了一番,不远处的地方有条长长的水管放在那。
她立马打开水龙头,拿起水管往自己身上洒水,很快,她全身便湿透了,她赶忙脱下自己的外套。
她深吸了一口气,拿着外套捂着口鼻朝火海的方向冲了进去。
浓烟弥漫,趁着火势还没有蔓延开来,她立马镇定的朝着艺术展的方向走去。
可艺术展的举办的地方,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
她来到了之前带时老夫人休息的地方,可早已经人去楼空了。
无奈,她也只能朝着艺术展中心的方向去了。
冥冥之中,她朝着挂林秀苑画的那幅画跑了过去,她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有强烈的预感,时老夫人可能会在那里。
她跑了过去,可墙上的画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难道有人趁着火势大,把画给偷走了?
可那幅画,于外人而言,价值意义并不大。
她刚想继续跑,却发现不远处似乎有张轮椅倒在了地上。
姜一梵跑了过去,只见时老夫人正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她立马扶起时老夫人,而时老夫人的身体底下,正压着那幅原本挂在墙上的画。
难道她是为了取这幅画,才没跑出去的?
时老夫人这时候也渐渐有点意识地睁开眼睛,她紧紧抓了一下姜一梵的手。
姜一梵将自己的外套披在老夫人身上。
“别急。我这就,把您背出去。”
姜一梵正把时老夫人背了起来,却发现她的其中一只手还紧紧地箍着那幅画,死死的都不松手。
这浓烟越来越大,姜一梵也顾不得这么多了,“老夫人,您若是要把这幅画带上,就好好拿稳了。要是掉了,就不能再回来了。毕竟没有什么东西能比你的命重要。我想,时霁,也是这样想的。”
时老夫人一只手紧紧搭着姜一梵,另一只手更加用力地抓紧那幅画。
姜一梵抱着时老夫人一直往前跑,可烟雾越来越多,那浓烈刺鼻的烟味也使劲钻进两人的鼻孔里。
“老……咳咳……”
“老夫人,您……咳咳……尽量憋住气……咳咳……我们很快就能出……咳咳咳……”
姜一梵安慰着时老夫人让她继续坚持下去,要是她就地晕厥下去,只怕姜一梵更是没办法将一人一画给带出去了。
她顿下了脚步,浓重的烟雾让她有些辨不清方向。
可她现在不能慌,无论如何,她必须带着时老夫人活着走出去。
就在她陷入一阵迷茫时,不远处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
“快!往这!跟我来!”
是时霁!
时霁立马从身后将时老夫人换到自己身上来,而姜一梵手中则是紧紧攥住那幅画,帮扶着时老夫人跟在身后,跑了出去。
可刚到大门口,姜一梵还是因为体力不支,倒在了地上。
等她再次醒来,已经是在医院的病床.上了。
姜亦珵见她醒来,立马跑了过来。
“怎么样?一梵。感觉如何?还有哪里不舒服的?我这就叫医生过来。”
还没等姜一梵反应过来,姜亦珵便一大堆问题抛了出来。
“扶我坐起来。我觉得,我好像躺了很久了,身体都……快散架了一样。”
姜亦珵立马将姜一梵扶坐起来,贴心的为她身后放了靠枕。
“可不是,你都睡了两天了!都快把我和一念吓死了!”
姜亦珵有些生气道。
“一念姐呢?怎么没看到她?”
姜一梵四处打量道。
“她毕竟还有两个孩子要照顾。我让她先回去了,要是你醒了,我再通知她。”
姜亦珵坐在椅子上,长吁了一口气。
“你啊你,要我说你什么好?就喜欢去逞英雄是吧?要是你自己出事了怎么办?幸好不是很严重,这几天,你就给我乖乖在医院好好养着。没好,不许出院。听见没?”
“知道了知道了。亦珵哥,你啰嗦得像个妈妈一样。对了,老夫人怎么样?她没事吧?”
“还在重症监护室,这几天是重点观察期。她和你不同。情况严重些。”
姜亦珵低沉着脸。
“那时霁岂不是一直都得守在老夫人身边?”
姜亦珵愣了一下 ,他瞬间明白过来,姜一梵最担心的,还是时霁。
“嗯。毕竟是他奶奶,这些都是应该做的。而且,你昏迷的这两天,他也来看过你几次。要去见见他吗?”
姜亦珵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私心上,他不希望姜一梵与时霁私下接触太多。
可他也尊重姜一梵的决定。
姜一梵看出了姜亦珵的不开心,乖巧地掖了掖自己的被子,“害,我自己都是个病号,去看他做什么?又不欠他什么。”
姜亦珵听到这话时,瞳孔不自觉放大了些,随后又笑道:“好,那我们,就好好休息吧。别管其他人了。”
“嗯。”
姜一梵点了下头,闭上了眼睛,她微微侧着身,脑子里挥之不去的都是时霁的身影。
她记得自己当时正要昏迷之际,有个人正满脸担心的朝自己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