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时念脸色惨白地躺在床.上,医生为他披上了白布。
“不会的,我的阿念,不会死的!”
左媛扑了上去一把抱住时念。
“阿念,妈妈在这呢!不要睡了!走,妈妈带你去游乐园玩,好不好?”
左媛哭得撕心裂肺。
时霁默默地低下头,心里觉得不是滋味,看来安启麟生前的嘱托,他还是没做到。
乔语办好了手续之后,也小跑着赶了过来。
看见一个小小的孩子就这样突然之间没了,她也觉得很惋惜。
“要去给时念做个尸检比较好吧?”乔语开口道。
岂料左媛一听,立马冲了上来,想要撕了乔语,幸好时霁挡在了两人中间。
“你这个贱人!我儿子已经死了!你还要让人把他给解剖出来看?你的心是黑的吗!”
左媛崩溃大哭,恨不得抓死近在咫尺的乔语。
“别闹了!时念已经走了,你现在大吵大闹的,也只是让他走得不安心而已。现在,最紧要的,是要调查出时念究竟为何而死。他一个孩子断然不可能与社会上那些人结仇。只是不知道他们的目标到底是斯帝还是你。”
左媛听到时霁这一番分析,稍稍冷静了些许。
她想到了一个人。
左媛恶狠狠地盯着乔语,“发生这一切,归根究底还不是因为这个贱女人!”
“左媛,时念走了,我们大家都很难过。但是,我与时念甚少来往,并不相熟,我没必要害他。”
“他是时霁的干儿子,你是怕将来你有了孩子,时念抢夺你孩子名下的财产吧!我的儿子不稀罕这些东西!你还我儿子!”
说完,左媛又开始大哭大闹。
时霁拉着乔语走了出去,“她已经疯了,你先回去吧。这里我来处理。”
“毕竟她刚失去了孩子,虽然我无法感同身受,但是,还是在她面前少说两句吧。”
病房里的左媛静静地听着门外乔语和时霁两人的对话。
她清楚明白地知道,时念的死,与乔语无关,可她心里始终过不了那道坎。
只要把责任推给乔语,她的内心才能得到一丝安慰,才有斗下去的动力。
朱玉……
左媛趴在床边,轻轻抚摸着时念的脸颊,眼泪从眼角处慢慢滑落。
果然报应这么快就来了吗……
当初她去朱玉家,哄骗她带她一起拍戏,让她写下了自裁书……
左媛看着自己的手,就是这双手把她推下去的……
她笑了。
如果这世界真的有报应,就都报应在自己身上好了,时念的人生才刚开始,为什么要带走他?
左媛癫狂大笑,痛苦地抱着头。
她不敢相信,前一天还抱在怀里的人,今天就没了。
若不是因为乔语,她根本不会在国风大秀上,把那只口红放进机器里。
一个谎言,便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圆。
这时,江泽川走了进来,他立马上前扶起了跌坐在地上的左媛。
左媛无神地看了他一眼,“现在,只有你在我身边了……”
“当初你帮了我,现在也该轮到我陪你了。”江泽川一脸深情道。
“是吗?”
左媛面无表情地歪了一下头。
“那我要你去做任何事,你都会去做吗?”
“当然了。”江泽川轻轻搂住了左媛的腰,“时念走了,没关系,还有我在身边,可以的话……我们以后也会有……”
还没等江泽川说完,左媛便一把推开了他。
“口说无凭,你要怎么证明呢?”
“你想我怎么做?”江泽川俯身凑近到左媛的耳边。
“我如果要你去杀人呢?你也愿意去吗?”
左媛冷冰冰挑了挑眉。
听到“杀人”,江泽川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看吧。什么真心?区区一个凤凰男,难怪乔语当初甩了你了。我要是她,我也会选择跟时霁。你什么身份?也配说真心?还真以为跟在我身边做了几年司机,你就和我很熟了?司机这活,谁都能干,你也该想想以前好歹也是个小老板的人为何沦落成这样?滚!”
左媛气得发抖坐在椅子上。
江泽川也是没有一点眼力劲儿,明明知道左媛现在刚失去儿子,还说些不合时宜的话,想趁机上位。自然是被贬得体无完肤了。
江泽川灰溜溜地走出门,看见不远处的乔语和时霁,更是气不打一处。
凭什么只有自己越走越下坡路,而乔语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却能平步青云。
他真的很不甘心。
乔语刚回到公司大门,不远处蹲守的记者便跑了过来。
“乔小姐,您真的和斯帝总裁时霁结婚了吗?”
“乔小姐,时总的儿子真的是他和左媛生的吗?”
“有什么事,去找当事人,好吧?别找我。”
说完,乔语便叫保安把这群人轰走。
“乔语。”
一声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乔语原以为是记者,不悦地回过头,“都说了有什么问题去找当事人,听不懂人话是吗?”
可她一回头,竟然是江泽川。
“是你,你怎么来了?”
乔语拧了下眉,自从有了自己的生活和事业,她已经快忘记江泽川这个人的存在了。
“怎么?发达了,忘记我这个旧情人了吗?”江泽川阴阳怪气道。
“你现在不是在给左媛当司机吗?有事吗?”
乔语双手抱胸,满脸警惕。
“你别紧张,这大庭广众之下的,我也不敢对你怎么样。再说了,四年前的事情。也不能怪我。当时我的公司欠下许多债务,是左媛答应帮我还债,但是要帮她做一件事。”
“我当时想都没想便答应了,要是知道是要陷害你,我当时就是死也不会答应的。”
江泽川懊恼地说道。
“可是,你不还是做了吗?好了。我还不知道你是怎样的一个人吗?你这次来,该不会是想要我帮你对付左媛吧?”
乔语戳穿了江泽川的真面目。
“过河拆桥的人,何必还要给她留后路?再说了,她一直以来,都在针对你,难道你还要帮她吗?”
“你不也是她的帮凶吗?在我看来,你和她,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