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东南大街一直往下走,三人发现街道上多了巡逻的官兵和衙役,好像他们也在找什么。
三人可以避开他们,来到城南城门。
徐临宇给守城的官兵塞了几两银子,将画像拿出来,问道:“官爷,你们见过着两个人吗?”
官兵粗看一眼,“哎哟,没见过。”
徐临宇又塞了几两银子,官兵才假模假样细看了几眼。
“好像见过……”官兵回想着关城门时的画面,“大约半个时辰以前,这两人驾着马车,在城门即将关闭时,出了城。”
终于得到有用的消息,三人眉宇间都松了一口气。
“官爷,我们可以出去一会嘛?”徐临宇想塞几两银子,却被官兵拒绝了,“这……不行,县太爷有令,谁也不许放人出城,否则军法伺候。”
他可不想为了几两银子送了命。
“那官爷,你知道发生何事了吗?”徐临宇又将银子塞了过去。
官兵四下看了看,发现没人看向他们,接过银子才低声道:“听说丢了两个身份尊贵的小孩。”
徐临宇道谢后,三人退到一家茶馆,商量对策。
根据已知的信息,孟子玉猜想,“那两个孩子,估计和七七在一起。”
他隐隐约约听见马车内传来小孩抽泣声。
“眼下都只是我们的猜测……”沈放皱着眉头,看向手中的茶杯,只见茶叶在水中沉沉浮浮,“没有实质的证据,我们没有办法说服县令他们,不要大张旗鼓的寻人,”
“可他们这样找下去,那些坏人一定会收到消息的。”徐临宇满脸担忧。
“他们一定还有同伙留在城里,我们先将这些人找出来。”孟子玉道。
“怎么找?县城那么大,无异于大海捞针。”徐临宇丧气道。
“我有办法,只是……”孟子玉眼神微眯看向徐临宇,徐临宇瞬间明白,“钱我带够了,不够我再去钱庄取。”
三人哈哈一笑。
城南十里凉亭外的一处山坳里。
两名大汉用黑布围住脸,将他们三人从马车上抱了下来。
苏子铭和盛以安吓得瑟瑟发抖,而沈七七淡然自若地看向四周。
“啊,你们就住在这里?”她故意拖长了音调,看向眼前破败的石庙。
两名大汉不禁嘲讽道,“难不成你还想住亭台楼阁?”
“你们做了那么多坏事,不应该有很多钱吗?怎么连房子都不修葺一下?”她一双天真的大眼睛看向大汉,“你们的衣服也是脏兮兮的,都不洗一下?脸不洗,胡子也不刮,做坏人必须得邋里邋遢?”
“你也小屁孩,管那么做什么!”圆脸大汉怒斥。
胡子大汉接着道:“把她的嘴堵上,太吵了。”
沈七七故意拖延时间,她将四周的情况大致看了几眼。
此地地处山坳,树木高大,遮天蔽日。
即使往高处看,也不一定看得见隐藏在树林里的石庙。
两名大汉将他们带进石庙,接着钻进佛像背后的洞口,来到一处广阔的山洞里。
里面被分隔成几间房屋,到处破烂,还散发着臭味。
他们三人被扔进一间铁笼子里,两名大汉吓唬道:“别哭出声,不然吃掉你们!”
接着坐在中央的石凳和石桌前,喝起了酒。
酒过三巡,两人间的对话越来越大声。
圆脸大汉转头朝他们嘿嘿一笑,接着对胡子大汉道:“这一票,应该钱多吧?你看那两个小孩的穿着,一看就不普通。”
“是呀,幸亏你眼尖,不然也抓不回这两个宝贝。”胡子大汉附和道。
他们原本跟着沈七七到贫民窟,可半路看着两个小孩独自买东西玩耍,便让那群兔崽子故意接近他俩,骗他们躲猫猫。
趁其不备,圆脸大汉用药将两人迷晕,抓了过来。
“来,我们俩干一杯。等成哥来了,我们就能拿到钱了。”
酒气上头,两名大汉的脸红成了关公。
沈七七暗暗观察他俩,原来这俩货不胜酒力。
他们嘴里的成哥,会是他吗?
她故意激怒沈思思,孤身与小庄子出门,给大汉可乘之机,为的就是引出李成。
只有抓住李成,她的计划才能开始。
转眸看向身边的两人,她暗暗叹了一口气,这就是变数。
有这两个小屁孩在,她的行事作风必须像个五岁的孩子。
山洞前传来一串脚步声,循声看去,一个蒙面男子出现在眼前。
沈七七细细打量对方那双眼睛,很像…很像李成!
喝醉的圆脸大汉抬头,醉醺醺地喊道:“哟,我们成哥来了?你要的货,我们抓来了。”回身指了指沈七七。
成哥眼神愤怒,“你们这群蠢货!谁让你们抓那两个孩子的?”
胡子大汉嘿嘿一笑,“这不是顺便嘛。”
成哥抓住胡子大汉的衣领,恶狠狠道:“你们给我闯了多大祸,你们知道嘛?”
胡子大汉微怔,酒壮怂人胆,下一秒打掉成哥的手,“那是我们抓的,不管你的事,总行了吧?”
圆脸大汉也附和道,“就是,我们抓的,不关你的事。你只要把那小家伙的钱,给我们就行了,要她生要她死,你一句话的事。”
成哥冷哼道:“那两个小孩可是尚书大人的孩子,眼下全城的官兵都在寻找他们。”
“尚书大人!”两名大汉的嘴角抽了抽。
片刻,胡子大汉眼神阴鸷地看向两个孩子,“既然都抓了,那还能怎么办?反正都是个死,谁死也不能我们死。”
苏子铭和盛以安不安地往后缩了缩。
沈七七明白胡子大汉想杀人灭口!
成哥也明白,“那你做得干净点!”,接着转眸看向沈七七,“至于你……”
却看见沈七七含着笑,同样望着他。
他徐步走到铁笼前,近距离盯着沈七七,在她脸上看不到害怕。
“你不怕我们?”成哥冷声道。
“你们有什么好怕的,不都是旧相识嘛?”她咧着嘴笑着。
成哥脸色一垮,阴冷的眼神盯着她,“你知道我是谁?”
她点了点头,“思思姐腹中孩子的爹,李成。”
被看穿,李成干脆扯掉黑布,双手紧抓铁笼,急切喊道:“你说她肚子有孩子了?”
“看你激动的样子,原来思思姐没有告诉你呀。”她故作后悔,“那我岂不是害了思思姐?她马上要嫁给织造局的嫡长子冷秋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