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七七牵着大黄狗来到公堂外。
人群见她拉着一条凶狠的狗,慢慢往后退,让出了一条小路。
沈七七牵着大黄狗走到前面,看见县令大人大声地呵斥众考官。
“你们居然与沈文勾结,泄露试题!”
三位考官异口同声,“大人,下官没有呀。”
主考官打量了沈文一眼,连声道:“大人,下官从未见过此人,更不知此人姓谁名谁!怎么可能与他勾结,泄露试题。”
其余两位考官也道:“对呀,对呀,我们都不认识他!”
副考官林大人气得一脚踢在沈文身上,“你为何污蔑我们!”
沈文疼得龇牙咧嘴,回瞪对方。
眼见双方剑拔弩张,县令大人喝令道:“肃静!”
沈文不在有顾忌,跪拜道:“大人,小的收买了主考官家的家仆肖大成,肖大成将主考官废弃的稿纸拿给小的。”
“小的从中猜到试题,并假意与沈放讨论,骗沈放写成文章,然后小的将文章全部背下来”
“这一篇文章,就是沈放写的,小的全部背记下来,一个字都没改。”
围观的群众倒吸一口气,议论纷纷。
“这人太无耻了!”
“就是,不仅剽窃别人的文章,还偷试题,真是目无王法,胆大包天。”
“那他之前写的文章,难道也是剽窃他人的?”
“不会吧?”
大家看向跪在地上的沈文。
县令大人也想起,流传在文人圈中的文章和诗,爱惜人才,还特意将人请到府上一聚。
现在想想,沈文当时的表现,平平无奇。
啪,惊堂木重重砸在桌上。
“沈文,你之前写的文章,也是剽窃?”
沈文像一只斗败的鸡,耷拉着脑袋,“嗯。”
他已经身败名裂了,甚至遗臭万年了。
看见儿子被受苦,李花几乎哭得昏厥,怀中的沈浪眼中满是惊恐。
他不知道为什么,一向被人尊重的大哥,为何会跪在公堂上。
那些夸赞奉承的人,为何换了一副面孔?
他以引以为傲的大哥,为何又落得这般地步?
一个学子挤上前来,李花抬头看了一眼,立马别过头。
学子指着李花道:“沈夫人!”
“她就是沈文兄的娘亲,刚才还气势凌人的让我帮忙看榜单。”
“说她儿子是今年状元,没想到不是状元,而成了阶下囚。”
围观群众纷纷看过来,眼中尽是嘲笑。
“哟,你是怎么教导你儿子的,又是剽窃别人文章,又是偷试题。”
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李花抱着沈浪,头埋在怀里,笑声像一把无形的刀刺进她们的胸口。
沈七七站在另一边,冷冷地笑着。
【多行不义必自毙,活该!】
县令大人将三哥沈放带了过来。
“沈放,跪下。”县令大人念在沈放是沈七七的哥哥,声音还算客气。
沈七七赶紧冲上前去,对着县令大人甜甜地喊道:“伯伯,我三哥是状元,今年的秀才,不用跪的。”
县令大人看身后的师爷一眼,轻咳一声,“七七,伯伯正在审案,你先下去。”
师爷笑眯眯的拉着沈七七的胳膊,“七七乖,我带你去买桂花糖吃。”
她扭动着身子,“不要,我要跟三哥在一起。”
“我还给三哥带了礼物,祝贺他荣登状元。”
师爷劝不动,县令大人又不敢凶她。
只能暂停审案,招了招手,“七七,那你快送吧。”
沈七七从小背包里拿出一件明黄色的衣服。
县令大人吓得差点滑落在地,我的老天爷,这东西怎么在她手里?
那可是皇上御赐给他的黄马褂呀!
县令大人带着考官和百姓纷纷跪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沈七七咧着嘴哈哈地笑,“三哥,你快穿上。”
沈放双手捧着黄马褂,心慌地看向一脸天真的妹妹。
“三哥还是不穿了,三哥捧着吧。”
沈七七双手叉腰,“不行,必须穿上。”
县令大人扶额道:“穿吧。”
“来人,赐座。”
沈文跪在一旁,双眼嫉妒得猩红。
李花嫉妒得发狂,凭什么!
“肃静!”县令大人再次拍响惊堂木。
全场立刻安静下来。
“沈放,沈文说这篇文章是你所写。”师爷恭谨地将文章递到沈放手中。
沈放看了一眼,摇头道:“回大人,这不是小的所写。”
沈文猛然抬头,指着沈放嚷道:“他说谎!这篇文章就是他写的。”
“他的亲笔手稿,还在宏光书院房间里,大人不信,可以去搜查。”
“大哥,你为何如此污蔑我?把藐视朝廷的罪责往我身上推?”沈放失望中透露出伤心。
“沈文,你还有什么人证物证,一次性说清。”县令大人被他弄得心烦。
“肖大成能证明我偷了试题,沈放的手稿能证明那篇文章是他所写。”
“小的只承认偷试题的罪责,藐视朝廷的罪责,小的万万不敢承担。”
偷试题大不了关十年,藐视朝廷可是要杀头的!
沈文偷偷看了一眼沈放,眼中充满挑衅,你还是斗不过。
半个时辰后,县衙将人证物证都带了回来。
县令大人与三位考官比对字迹,肖大成被扣在后堂。
一刻钟后,重新升堂。
沈文嘴角含笑等着结果。
“经过审查,两篇文章的字迹相似但不一样。”
沈文由喜转惊,“怎么可能……”
再次看向沈放时,眼底尽是慌张。
“你是故意的!?”沈文意识到自己中了计。
他当时太大意,没有仔细对看笔记。
“大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沈放一脸茫然。
“来人,带肖大成。”
肖大成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小的参见大人。”
“肖大成,本官问你,你可有将试题偷出来卖给沈文?”
肖大成看向身边的沈文,沈文用手指着自己,期待的看向他,“我啊,你不记得了?”
肖大成收回目光,微微摇头,“小的不认识他,也没有偷过试题。”
轰——
沈文耳中出现轰鸣声。
“我给了你一百两,你竟然说你没有做过。”沈文恶狠狠道。
“大人,此人还在说谎,请大人用刑!”
肖大成连忙磕头,“大人,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只是主考官家的砍柴的家仆,不可能接触到内院,更不可能偷试题呀!”
“大人,我有证据!”沈文高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