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柠回到自己的院子,沈时安正在等她。
“收拾一下便过去母亲那侍疾!”沈时安嫌弃的瞥了眼她乱糟糟的头发,视线扫过她怀中的包裹,“打算离家出走?劝你别想太多,侯府的暗卫不是吃素的!不信就试试 !”
姜晚柠不服气!
玛德!试试就试试,老子筹够盘缠就走!
“出去逛个街而已!对了!府里怎的多了那么多守卫?”姜晚柠捋了捋额前的乱发,假装不经意的问道,也没指望他告知实情,
“有人夜探侯府。”沈时安神情有些凝重,语带责备,“最近少出门,马车出事可没多久。”
“此事,莫非有人蓄意为之?”姜晚柠好奇,那谢将军分明是私下和九敏提到毒针之事,沈时安如何知晓?
她笑着继续试探,“我一个孤女与人无冤无仇的,夫君多虑了吧?”
沈时安并没有回应她的问题,见她收拾妥帖,便催促她前去王氏的院子。
慕云居内,花木扶疏,错落有致。
见人久久不到,王氏心中的那团火不得平息,“目无尊长的东西!小门小户出来的,就是没规矩!”
刘妈妈伺候一旁,双手奉茶,想起被打的一巴掌也是愤愤,“可不是嘛,这三少夫人跋扈的快要上天了!”
王氏瞅 了一眼刘妈妈被火燎过的难看发髻,又瞅了一眼自己还未痊愈的手腕,冷哼,“是要给她重新立规矩了!看我怎么治她!”
“笃!笃!——”敲门声想起。
“进来!”王氏头上扎着一枚精致的抹额,语气厌厌。
“母亲!”姜晚柠推开门,来到王氏跟前恭敬地欠身行礼。
“这几日,我身子不太爽利,你大嫂掌管中馈一直没个空闲,要辛苦你过来侍疾了!”王氏扶了扶额,“刘妈妈你有事先去忙吧!”
“是,夫人”刘妈妈会意,躬身垂首退出屋内。
姜晚柠心中了然,侍疾?侍哪门子的疾!还不是想给老子穿小鞋,搓磨老子!
王氏从软塌上缓缓站起,看都不看姜晚柠,沉声道:“替我除掉钗环!”
????
姜晚柠瞅着王氏自带杀气的吊梢眼,满头满脸的黑人问号。
特么,王氏疯了吧,一上来就让她杀人?
钗环是谁?哪个丫鬟?
王氏见姜晚柠杵在原地半晌没反应,一脸不悦。
直到她坐在梳妆台前,姜晚柠才幡然醒悟。
cal,将金钗拿下,愣是被她说出了杀人的气势!
都怪王氏那张刀人脸,真让人误会!
脑中灵光一闪,她决定将错就错,“母亲,...确定要这么做?”
王氏古怪的看着姜晚柠,“怎的? 这便要忤逆我? ”
“儿媳,定不负所望,必要!让其!彻底!消失!”姜晚柠目光仿佛一把锐利的刀,语气不带一丝情感,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从她内心深处的冷酷中挤压出来的。
同时她单手手心朝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一股子狠绝又沙雕的气息充满周身。
王氏眼珠子瞪得溜圆,吞咽了下口水,瞅着姜晚柠结巴道:“你,你想干嘛?”
这疯子又犯病了?怪吓人的!
就让除个钗环,你一副要杀人的样子,做甚嘞?
“还请母亲告知钗环现在何处,今晚我便将其除之后快!”姜晚柠像个老辣的杀人惯犯,变态的嘿嘿笑了两声,“我将割下她的头颅,鲜血会象箭一般喷涌而出,溅满整个墙壁,没有头颅的身体不断抽搐,空气中到处都是血腥味,她的躯干被剁碎,做成母亲院子里的花肥,开出母亲最喜欢的大菊...”
大白天的,王氏突然觉得屋内森冷可怖,血都快冻住了,脑子里被强行塞入了一副又一副的血腥的画面,还有姜晚柠那张狰狞享受的脸....
姜晚柠悄然伸手探到王氏的脖颈大动脉处,“就是这里!一点、一点割开...”
她的声音好似来自最幽暗的地底,带着一股子森冷的气息,慢慢爬入王氏的耳朵。
“啊!”王氏脊背发凉,被姜晚柠突然搭上来的手吓的尖叫连连,“来人呐!来人呐!”
“母亲,你怎么啦?突然这么大声嚷嚷,人吓人要吓死人的 !”刚刚入戏的姜晚柠真就被王氏突如其来的尖叫声吓了一跳。
率先镇静下来的姜晚柠见王氏被吓的不轻,勾唇一笑,再接再厉,“母亲,敢问钗环是何许人也,可有此人画像?多大年纪?.......”
王氏脑袋胀痛,匆匆将姜晚柠推出门外,重重的关上房门,背靠着门板,拍了拍自己那颗乱跳的心脏,“ 这死丫头越来越疯了!吓死我了!?”
“母亲,开门呀!说清楚哪个钗环啊?!我办事您放一万个心!....”姜晚柠一边倒着往院子外走,一边朝着王氏的屋内干嚎着....
走出院子,她抖着脖子,笑了起来,“ 唉~不就除个钗环嘛,多大点事儿,非不让! ”
自以为吓住王氏的姜晚柠身心愉悦,可没走出几步,身后便传来杂乱的疾步声。
不待她回首,几个敦实的老妈子左右开工束缚住她的双臂,狠狠按住,任凭姜晚柠怎么挣扎,都不放手,她被一路挟持着来到侯府的浣洗池。
滂臭,难以忍受的滂臭!
姜晚柠被熏的不想讲话,感觉一张嘴就在吃屎....
放眼望去,整个长平侯府的恭桶都搁这排队等涮呢!
“夫人被你吓得病情加重!作为惩戒,日后恭桶刷洗都由三少夫人你负责!”
“洗不干净就甭想吃饭!”
“怎会洗不干净,三少夫人以前可没少干过这活,熟着呢!”
“那可不,她就适合干这活计 .....”
“听说这娘们最近疯的很,夫人可说了,必须给她点教训!”
几人你一句我一言,阴阳怪气一顿埋汰。
“滚去刷马桶去!”其中一个将马桶刷塞在她手里,抬起一脚便要将她踹到恭桶堆。
姜晚柠一个侧身闪躲,小臂格挡抓脚,快速砸肘重击。
咔嗒!——
一道清脆且尖锐的断裂声传来,婆子应声滚倒在地,一张脸煞白如纸,捂着骨折的小腿不断惨嚎 !
姜晚柠抓住婆子的衣襟,一巴掌落下,“再嚎丧!老子给你舌头割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