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可还好?都是老奴无能都是老奴无能。”
穆老醒来第一时间并未关心自己身体,反而一遍遍看着风祁济满身伤痕的躯体,一时间老泪纵横还准备提起那少的可怜的灵质为风祁济疗伤。
“穆老别说了,是祁济贪功冒进了不该来着千里禁地的,走我们走回城我去求伯父赐下延寿灵药!走走。”
风祁济心知穆老寿元将尽,十几年酸甜苦辣瞬间袭上心头,穆老本是自己父亲的亲兵当父母前去奇界后穆老便来到府中照顾自己。
十年来,无论是自己第一次练出气血还是进入族学后被夫子责罚偷偷哭泣都有穆老的身影。
喜时为自己庆贺,悲时有穆老陪伴,名为主仆实际上如师如父,风祁济还等着自己有一天名震天荒大陆带着穆老去见识万族风采呢,可如今……
如今早些回到自在城方向才是关键,强行压制悲伤风祁济背起穆老向自在城方向返程,夏崆看着穆老便再次想起孔师内心也是一度哽咽。
随即再次渡过去一股股重构之力梳理穆老身躯,跟随护送着返城。
……
刚刚行程百里,便听见前方自在城方向一阵马蹄之声,夏崆唤出小剑立马戒备却被风祁济阻止。
“自己人,这是自在城风啸战马的马蹄声。”
蹄声由远及近,一黄衣少年以及紫衣少女带着一众护卫向风祁济等人靠近,只是一见几人夏崆体内惧之道种便开始轻转,夏崆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
“祁济哥?你还好嘛?”紫衣少女翻身下马神态极其关心立马掺扶着风祁济把穆老放下。
“我没事,雪羽、南昭兄你们安全就好!我来向两位介绍介绍。”风祁济将穆老扶上风啸战马后,便准备向二人介绍夏崆。
“在下夏崆,只是一蝼蚁境武者,机缘巧合下于祁济兄相识,没什么名头不介绍也罢。”夏崆却未让风祁济介绍只是自顾自的说到。
“夏贤弟谦虚,这位是我的未婚妻羿雪羽小姐和司马府嫡二子司马南昭。”风祁济以为夏崆低调便也不多说。
“夏小兄弟,不知出身何家可是祖地夏家?”司马南昭一听姓夏连忙问道。
“自然不是,小弟出身自在城净水街善堂。”夏崆虽然在回司马南昭的话,眼神却在留意一众护卫。
一听夏崆出生,司马南昭便不在搭理夏崆,转而回身于风祁济对话。
“祁济兄,之前遇袭后追我们的两路人马不知为何刚追数十里便离开了,我于雪羽小姐这才回城搬了救兵,紧赶慢赶还是晚了,我看穆老他……”
“这不怪你们这次是暗血会下的手,你们无事便好,还好遇见夏崆兄弟得他相救不然你我便再难相见了。”
“只可惜我的那六名亲卫了,都是我人族的好儿郎啊!”说到此处风祁济显得意兴阑珊心中格外悲痛。
“该死的暗血会什么时候才能把他们连根拔起啊!近些年不少人族天才都被他们暗中杀害了,不过祁济哥好像他们这次的目标就是你啊!”
“走吧!咱们赶紧回城禀告风祁钰大哥,让他查查。
“这个仇必须报,六名亲卫不能白死啊。”
羿雪羽说着便拉着风祁济的手就要上马回城,司马南昭也如同平时一样钩着风祁济脖子像是在安慰风祁玉。
“祁济兄小心!”
就在此时异变顿生,羿雪羽与司马南昭突然从手中亮出一把闪着绿光的剧毒长针便要从左右夹击风祁济。
夏崆想要阻止但似乎为时已晚。
“没想到你们还是忍不住动手了,司马兄你是为了那颗道种?那雪羽你为了什么呢?我还是没有想通啊!”
没想到风祁济早有防范,双手遏制住二人的手臂稍一用力便将手上毒针携掉。
夏崆早发现不对,这二人看见风祁济活着回来竟然隐约有些许恐惧,这绝不是正常朋友恋人所应该有的情绪,只是不知双方关系不好出言提醒,却没想到风祁济也早有防备。
“九品术法——青雀缚”
风祁济搂住二人手臂命脉,灵质化为青雀长尾沿着双臂瞬间束缚二人。
众护卫连忙营救却突然战马受惊四处奔逃不得靠近。
“你是怎么发现的?”司马南昭满脸不可思议。
“你衣服上好像还有些污渍,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酒渍吧,我的死讯还未传来这庆功酒便喝上了?再说了你二人的兵略还是我辅导的,这护卫的摆的阵行可不是外防的阵行。”
“更何况,家兄知道我遇难怎么会连一个秘种境都不派吧?你们根本不是来接应我的!”
如今风祁济青衣翩翩颇有点指点江山的意思,毕竟从小被风疆教导虽然缺乏经验但心智必定是上上之选。
司马南昭一听风祁济之言却也无话可说,他们确实不是出城救援而且准备确认风祁济是否真的死亡,现在说多错多干脆一言不发。
“祁济哥,我是被迫的!司马南昭威胁我若我不帮他,他便……”
司马南昭一言不发但没想到羿雪羽却梨花带雨般哭诉起来,一股气把事情全推给司马南昭,司马南昭也继续默不作声。
风祁济毕竟也该年轻,又是于羿雪羽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一时间却有些手足无措了。
“祁济哥,你我相知相识十八载,一起长大一起练武,风家叔叔当年可是让你照顾我的,你都忘了嘛!我们可是有婚约的啊我怎么会害你呢?”
提起父亲风祁济确实迟疑了,十年前父亲母亲一同离开人族域前往奇界为伯父风疆寻找疗伤之物便一去不回了无音讯。
“你好自为之吧!”
父亲的嘱托袭上心头终还是心软了,束缚羿雪羽的青雀尾携掉她的随身武器后青鸣一声重回风祁济身躯。
“祁济哥,你得信我啊!”羿雪羽跪地不起仿佛真的受了莫大的委屈,泪滴滴答滴答的下落。
风祁济看着羿雪羽想起过去种种感情,不愿再看她转身对着司马南昭,心里盘算此事如何处理。
司马家毕竟是自在城仅次于风家的存在,自在城很多事都要靠着司马家之能,又没有他们真正勾结暗血会的证据。
仅仅只是刺杀自己的话,最多也就是去族牢关上几年而已,但这样实在对不起为自己牺牲的兄弟。
正当风祁济思索时突然脑后一阵劲风急忙回头一看,一根血色长针已经离自己面门不到三尺,来不及掐决施法更躲避不及。
“少爷小心。”
在风祁济已经几乎绝望之时,那个从小听到大的声音再次响起,穆老从马上一跃而下一把将风祁济推开血针瞬间贯穿穆老胸口。
“暗血针?穆老!”
夏崆在远处于众多护卫对峙,看见风祁济这边的一幕立马闪身来到二人周围。
风祁济已经愣住穆老倒在自己怀里气息逐渐微弱,羿雪羽却满口鲜血狂笑着再次向风祁济扑来。
“滚开!”
这一幕自然让夏崆再次想到了孔师,他可没有什么青梅竹马,见羿雪羽扑来一脚蹬去势大力沉足足将其蹬飞丈许。
“哈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倒飞出去的羿雪羽口吐鲜血却笑的癫狂。
“祁济兄,这次我也回天无力了。”
夏崆再次想要运用重构却发现穆老已经断气,回天无力了。
“哈哈哈,就这老头他早该死了,我让你干什么这老头都阻止,死的好死的好。”羿雪羽充满癫狂的嘶吼到。
风祁济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青梅竹马的女子,印象中温柔善良,善解人意连个蝴蝶也不愿伤害的女子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变得如此恶毒。
“你到底为何!为何?”
风祁济抱着已经逝去的穆老,不敢相信的同样嘶吼到。
“为何!你还问我为何,你风家坐拥整个自在城,你一个二房嫡子你有什么你说?”
“除了按月的例钱,你有什么?你自己修行有你伯父教导,我呢?我呢?”
“我没有你那样的天赋,我迟迟不能入得先天,让你和司马家一起参股做生意赚些灵物你不愿意,让你去求你伯父赐下宝物你也不肯,平时让你多和这些世家子认识认识你还百般推辞。”
“你说,我能指望你什么?指望你什么?难道指望你这个没有父母的二房继承风家嘛?”
“我必须靠自己,靠你我永远都只是一个二房的废物妻子,靠着你的那些例钱我连自己的本命物都不够祭炼的!懂嘛!”
“明年我们就要成婚了,你除了你父母留下的一处宅子你还有什么?难道全靠我的嫁妆!”
“我我……伯父自有安排!”
字字入刀捅进风祁济的心窝,双腿发软风祁济感觉自己无比虚弱。
“安排什么?他自己的儿子他都不怎么管,你那哥哥风祁钰懦弱无刚代理城主之责却大权旁落于司马一家,你们风家全是废物。”
“我是废物?是了,穆老便是因我而死……”
“啪啪啪。”
响亮的耳光声惊醒了风祁济的喃喃自语,原是夏崆出手了一连三个耳光抽在羿雪羽脸上。
“你与祁济兄的事是家事,我本不应该管,但是你不该侮辱靠自己这三个字更不该毁及师尊。”
“你自己是世家之女你可知道光你身上的这一身衣服,足够我善堂一月的开销,人族寒门何止千万皆可自力更生,为何你不能?靠自己这句话你不配说?”
“祁济兄不靠师尊不结交权贵这才是靠自己,而你出卖友人结交暗血会一切都是在寻找外力。”
“人族每天都有人被困于瓶颈若都像你所做的不择手段那人族早就灭了无数次了,你就是个贱人一个下贱的东西不要再用你的歪理蛊惑祁济兄,不然……”
说完再次抽给羿雪羽一耳光。
羿雪羽懵了,他没想到一个蝼蚁境善堂出生的贱民也敢打自己,羿家可是大家族自己虽是旁系但也不是这贱民可以侮辱的,可还来不及说什么。
“啪啪啪。”
紧接着又是三个耳光这次却是风祁济出手了,此时的风祁济反而面露平静的说到。
“是的,我是废物但却不是你说的那种废物,伯父早说了我虽聪慧更得了惠明之能,但人心二字我却不能看透。”
“我一直不以为然才酿成今日之祸事,我以诚待人却不想有人心如蛇蝎。”
“你自在城羿家只是旁系若不是伯父照顾你们怎么能在这自在城安下脚来。”
“若不是我父于你父有战友之情,我风家子又如何非你不娶?”
“慈不掌兵,伯父一直说我韬略有余心智不足,今日我终于懂了。”
说罢风祁济召出黑扇轻轻一划,羿雪羽雪白的脖颈上出现一缕血痕。
“祁济哥,我是你的雪羽啊!”
羿雪羽双手捂着脖子,却无法止住越来越多的血液流出。
“你不该动穆叔的!哪怕你真的是暗血会的人我也会求伯父饶你一命终生监禁,但现在哪怕是为了你们羿家清誉你也得死啊!”
风祁济慢慢合住羿雪羽的双眼,眼里也冒着泪花。
“哈哈哈哈,一场好戏啊哈哈哈,风祁济我可没有学什么暗血会的力量你凭什么杀我,哈哈哈一切都是你那未婚妻做的与我无关哈哈哈。”
“你不该杀了她的,现在死无对证,我最多被关了一年半载我又出来了,以后咱慢慢玩慢慢玩哈哈哈!”
一直一言不发的司马南昭却爆发张狂大笑。
“君子欺之以方嘛?果然伯父说的对,人族还不需要什么君子。”
风祁济看了看嚣张的司马南昭,也不回话默默的再次抽出黑扇缓慢靠近过来并说到。
“夏崆贤弟,还请留下他们的护卫!不可走脱一个。”
“小事。”
风疆一个闪身边冲进人群之中,顿时人嘶马鸣护卫一个个倒下。
“你要干什么?风祁济你疯了?我是司马家嫡子,没有证据你就敢动用私刑?”
“世兄是我鬼迷心窍,你本是族学今年排位第一那族内赏下来的道种本就是你的,我不应该贪图,我错了我错了。”
“你把我交给族内,该怎么罚怎么罚,我绝无二话。”
看着风祁济逐渐靠近自己,那浓厚的杀气扑面而来吓的司马南昭肝胆俱裂。
“世兄,我罪不至死罪不至死啊!你别杀我别杀我!”
手起扇舞,一颗大好头颅飞起。
“真以为你们司马家之事,我风家毫无察觉嘛?今日便从你司马南昭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