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她还记得。

完颜嘉泰眸光锁在她苍白的小脸，似在酝酿什么，随后展露出阴冷的笑意：“我跟你说的话，还记得吗？”

宋真真十指抓着发根，表情既痛苦，又委屈：“记得。”

他说，不会说话就把嘴巴闭紧。

尤其在完颜爸爸跟秦妈妈面前要特别的小心，因为一旦说错什么话，倒霉的就是完颜嘉泰。

这些她统统都知道。

“可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完颜爸爸跟秦妈妈了。”她想表达的是，她压根儿没有机会跟别人说什么，他是不是误会了。

“感情我还找个机会让你们见一面咯？”听她口气跟自己虐待她一样。

宋真真下意识想点头，可看见对方眼底的阴霾，急忙又摇头。

男人喉咙里发出低沉的笑意。

要说宋真真唯一能让完颜嘉泰看得眼的优点，恐怕也只有这一样了。

足够呆，足够单纯。

不需要费一点心思就能把她内心全看透，当然，别人也是如此。

每回完颜雄想打听有关于儿子的消息，只要跟儿媳妇见一面就什么都知道了。

宋真真越来越心急，她好想回去，哪怕去厨房，去洗手间待着也比在外面好。

“嘉泰……我想回去了。”她可怜兮兮的哀求。

她怕黑，他知道的。

长发还禁锢在掌心，她像宠物一样被主人牵着往前，一路踉踉跄跄，来到别墅后方摆放杂物的小房子门口，打开门，残忍的将她往里面一推。

宋真真踉跄了几步，险些栽倒，忙不迭爬起来要往外跑，不料门却被人从外面反锁。

“开门，放我出去，嘉泰……我没有乱说话，你相信我好不好，我没有……呜呜呜……”

全然封闭的杂物间里，宋真真跪在门口，小手拍的通红，嗓子也叫哑了，外面却丝毫没有动静，仿佛已经走掉了。

宋真真吓傻了，黑暗中眨巴了两下眼睫，眼泪夺眶而出。

她真的没有跟任何说他在干什么，就连小米问她，她都是挑拣一些可以说的去告诉。

难道……带朋友回来也不能说吗？

完颜嘉泰偶尔会把封珏跟蒋旭东带回来，三人在书房里谈话，她不晓得说些什么，临走时，她都很有礼貌的跟他们告别。

宋真真害怕极了：“我知道错了……”

听见声响，张阿姨以为是宋真真，没想到出来却看见完颜嘉泰坐在沙发上，老女人立刻表现出殷勤：“我去倒杯水给您。”

“嗯。”

张阿姨倒好水，恭敬的递过去，同时揣测完颜嘉泰这次回来的目的，难道死丫头又告自己状了？

完颜嘉泰不动神色的模样确实叫人浮想联翩，仿佛在等她自己招供一般，不行，她绝对不能叫这个白痴给打败了。

“少爷——”张阿姨诺诺上前，眼神闪烁，似乎在犹豫什么。

“什么事？”

“是这样的，最近少夫人总是往外跑，前几次发现，被我制止了，今儿又跑出去，听门口人说还带回来一个人。”刻意把普通的事渲染的无比神秘。

“这事儿怎么没听你说过？”

张阿姨立刻把自己打造成一个受虐的下属：“我就是一个佣人，哪里有资格管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