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梦瑶不由回想起之前在白御泽的别墅里的时候,他一直没有回答她的话,看来就是已经想到了这个赖皮的方法。
想到这,她转脸看着车窗,不打算再跟白御泽有任何交流。
…………
时间在这样的沉默中流逝的飞快。
司机师傅把车开得很稳,一路上都没有什么颠簸,等到车子缓缓停下之后,月梦瑶一把打开了车门,先下了车,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小兄弟,”司机师傅扶着方向盘回脸说,“你们这矛盾可够厉害了,人家小姑娘都不承认是你老婆了,这可得多哄着点啊。这都马上是当爸爸的人了,承认错误要及时,怀孕的老婆情绪变化快着呢。”
白御泽正要开门的动作一顿,听完他的话,才说:“我是她孩子的爸爸,但现在我们确实还不是两口子。”
司机师傅脸上善意调侃地笑意瞬时为之一僵,被这句话的信息量给惊住了。
此时白御泽已经打开车门追了过去。
身为一个孕妇,即便月梦瑶想要走快,也是不行的。所以即使白御泽在车上耽搁了那么一小会儿,可还是几步就追了上来。
他小心地攥住月梦瑶的手腕——
“干嘛?”月梦瑶没好气地说,语气里还带着恼火。
白御泽的脸上却难得有些尴尬,他张了张嘴,才干巴巴地说:“我出来得急,什么都没带,车钱你来付吧。”
月梦瑶一愣。
她回过脸一看,面相敦厚的司机大哥已经落下了车窗,果然正坐在车里向她招手。
月梦瑶不由失语:“……”
…………
付了出租车的钱,月梦瑶再次转身往家里走,而白御泽还是恬不知耻地跟在月梦瑶的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跨进了月梦瑶现在的住处。
月梦瑶对白御泽实在是无奈极了。
撵也撵不走,说也说不听。
而白御泽一进门就像是这个家里的另一个主人一般,饶有兴趣地四处转了转。他先是参观了一下月梦瑶的菜园,然后又走到月梦瑶常常坐着的那个躺椅旁,拿起了月梦瑶临出门前随手放在上面的一本童话书。
他把这本书翻了两页,再翻回了之前的页数放下。
最后才进了屋子里。
月梦瑶干脆不再理会他,自顾自去忙活自己的事情了。
原本他们一进门就开始狂吠的小狗现在也已经不再叫唤了,只剩下尾巴在摇个不停,已经晃出残影来了,一看就知道非常高兴。
月梦瑶庆幸自己有给小狗和小猫多准备一些食物的习惯,否则她不在的这段时间,小狗也该饿极了。
可是白御泽在屋子里转了半晌,后来终于出来,就直奔着月梦瑶走了过来。
“我发现了一个好消息,”白御泽说,“我想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你。”
月梦瑶正坐在躺椅上闭着眼假寐休息,脑子里还在盘算着怎么样才能够让白御泽滚蛋。听到这句话,她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只是从鼻子里哼出一个回应。
白御泽也没期待着她有什么特别的态度,只是接着说:“嗯,好消息就是,你这里,只有一张床。”
月梦瑶猛地睁开眼,立刻看见了白御泽脸上显而易见的笑意,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她没想到白御泽嘴里的好消息竟然是这样的事。
然而白御泽还继续说着:“别担心,晚上我会让着你,一定不会挤着你跟孩子的。”
月梦瑶只觉得今天自己无法用语表达心情的时候实在有些太多了,白御泽今天给她制造出来的意外也太多了……
白御泽见到月梦瑶的反应,只觉得心情大好。他又笑了笑,不再继续刺激她了,转而走进了月梦瑶的厨房,看见小狗正在里头喝水,于是问道:“这是你养的狗?”
月梦瑶懒得理他,可就在这个时候,隔壁邻居大婶儿的声音远远就传来过来。
“是不是梦瑶回来啦?”
月梦瑶听见这个声音,然后坐了起来。
这时说话的人已经踏进了门口,她手里还捧着一杯热水暖手,笑着说:“刚刚听到车的声音,就猜是你该回来了,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
月梦瑶起身走了过去,闻礼貌地笑了笑,回说:“已经好了,谢谢婶子关心。”
大婶儿顺了顺胸脯:“那就好那就好,你可不知道,当时吓死我了。都是那群小捣蛋鬼,真是的,也不知道注意着点。”
月梦瑶知道她不会平白无故到这里来的,但是这样的客套寒暄她也不好不应付,一时之间除了笑,也没别的可做的了。
正想着,大婶儿就说:“对了,你们家还有多余的盐没有,能不能借我一点用用?家里还开着火呢。”
月梦瑶点了点头:“那婶子等等,我去拿。”
“哎。”
“不用了。”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然后白御泽拿了一包盐出来,递给了月梦瑶:“我给你拿过来了。”
月梦瑶再转手递给大婶儿。
可大婶儿接了盐,却不急着走,拿眼去仔细地打量着白御泽,然后低声问月梦瑶:“这个帅气的大小伙儿,是谁啊?”
她是村子里有名的快嘴,只要是她知道的事情,不出三天,整个村子都知道了。刚刚她看见白御泽出来的时候,眼睛都亮的发光,一看就知道满肚子都升起了八卦。
可月梦瑶对她说:“不是谁。”
白御泽却挑眉插了一句嘴,开口说:“我是梦瑶肚子里孩子的爸爸。”
月梦瑶倏地回脸去看他,白御泽与她对视着,漆黑的星眸里满是柔和。
站在月梦瑶身前的大婶儿却惊讶道:“孩子的爸爸不是白子轩白医生吗?”
白御泽这才移开了目光,冷冽的寒意从他的眼眸中一闪而过,然后他勾起唇角,淡淡地说:“他只是孩子的哥哥。”
大婶儿万万没想到是这样一个关系,闻不由张大了嘴。
孩子的哥哥?!
这关系简直……
白御泽的三两句话显然给大婶儿带来了不小的冲击。
她磕磕巴巴地说了几句话,脸上震惊的神色一直都没能消退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