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栋房子虽然平时没有人住,但还是请了人打扫的,所以进门打开灯之后,房间里也非常整洁。
没有佣人,现在的时间又已经不早了,月梦瑶说:“你们收拾一下吧,我去做饭。”
白御泽闻言抱着月庭析上楼去了。
回来之前月梦瑶跟钟点工打过招呼,让对方买些菜放到冰箱里,她走到厨房看了一眼,冰箱里果然是满的。
三个人吃而已,晚餐也不需要多么丰白,月梦瑶做了几道菜,再看了一眼保温着的粥,走到楼梯口往楼上喊了一句:“你们两个,快点下来吃饭了。”
宝宝大笑着应了一声,听这动静,不知道父子俩在楼上正在干什么。
月梦瑶的脸上却不知不觉带上了一抹微笑,她摇了摇头,正打算回到餐桌旁白粥,就听到门铃响了起来。
以为是姜宛阳去而复返,月梦瑶走到门前直接拉开了房门:“怎么了——”
话音未落,就顿住了。
因为站在她面前的并不是姜宛阳,而是怒意盎然的白君岚。
对方站在门口,精致的妆容都掩盖不住她浑身上下的火气,见到月梦瑶的下一个瞬间,她就破口大骂:“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做,把御泽留给你的遗产拱手让给一个外人,你难道不会觉得对不起他吗!”
月梦瑶微微皱起眉头。
白君岚指着她鼻子的手气得发抖:“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正说着,越过月梦瑶的肩头,白君岚看到一个脸色苍白、轮廓瘦削的男人从楼梯上走了下来,他身上穿着一件睡袍,看过来的眼神,带着寒冰般的冷酷。
从楼上走下来的男人仿佛天生就带着居高临下的威势,被那双带着寒意的星眸盯住,白君岚下意识住了口。
月梦瑶这时注意到她戛然而止的话,于是也顺着她的目光往回看了过去,正看见白御泽穿着睡袍从楼上走了下来。
这姐弟俩并不是一次见面了,但是月梦瑶确信白御泽应该没有告诉白家人他的身份,所以现在在白君岚的眼里,眼前的这个男人还是华泽勋,而不是她的弟弟。
来的时候白君岚满身怒气,如果她是知道真相的,绝不可能会有这样的表现。
月梦瑶对于白君岚的话已经可以不放在心上了,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无愧于心,也根本不会对不起白御泽,至于白君岚会怎么想,或是白家的人会怎么想,这些她都根本不会在意。
毕竟只要有白御泽理解她,并且陪伴在她的身边就足够了。
而这个时候,白御泽已经走到了月梦瑶的身后。
他虽然穿着睡袍,可是站在原地的样子并不比西装革履站在商业场合显得没有气场。
正相反,他身形高大,眼神锐利带着压迫,让本来在商场上就很不如意的白君岚忍不住倒退了半步,但很快她就反应了过来,色厉内荏道:“华先生,你想干什么?”
白御泽看着自己的大姐。
明明是血脉相连的家人,白君岚面对他的时候,却从来都没有表现过什么怀疑。
从一开始把他当做合作伙伴的讨好,再到现在把他当成敌人一般的惧怕与担忧,这期间的转变的根本原因,就是白氏集团的股份。
但今天并不是白君岚知道这件事的第一天,而看月梦瑶的神情,似乎也不是第一次听到白君岚这样说话了。
想到这,白御泽抿了抿唇。
他走到月梦瑶的身前,抬手将她护在身后,才回答说:“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你吧,白大小姐。”
白御泽因为嗓子在爆炸中受过严重到无法挽回的伤害,所以说话时语速不快,加上语气平淡却又不失底气,就给人一种任何事情都尽在掌握的感觉。
而站在他对面的白君岚就有着这样的感觉。
他们两个人大多都是在生意场上见面,而且见面的次数也不多,但这寥寥几次中,华泽勋给白君岚的印象,都非常深刻。
对方身体不好,却身怀巨富,对事物的见解独到,有远见,是个天生就应该做个上位者的人。这样的人,对于合作伙伴来说是大机遇,可是身为他的对家,都不得不暗自恼恨了。
白氏集团就是华泽勋的对家。
白君岚咬紧一口银牙,她找回自己的理智,不再说出一些不该从她嘴里说出口的字词来,皮笑肉不笑地说:“可能华先生不太了解我和月梦瑶之间的关系——”
“我恐怕已经了解的很清楚了,”白御泽冷眼看着白君岚的样子,让月梦瑶根本无法看出他的真正想法,只好一直站在他的身后侧不说话,而白御泽则接着说,“但是这都是我和梦瑶的事,跟你白大小姐没有任何关系吧。”
后半句话和月梦瑶之前对白君岚说过的,可以说是同一个意思。
但是从月梦瑶的口中说出来,和由华泽勋这个人说出来的效果,却完全不同。
白君岚实际上已经怒火中烧,却不得不维持着自己很难维持的所谓风范:“华先生说笑了,月梦瑶怎么说也是御泽的遗孀,我们自家的事,也不劳烦华先生亲自过问了。”
“遗孀?”
白御泽玩味的咀嚼着这两个字,似笑非笑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梦瑶和白家什么关系都没有,她至今还是未婚,又怎么会是遗孀。”
“可——”
“还有,男未婚女未嫁,我和她都是单身,我们是正大光明的交往,这一点我希望你搞清楚,不要拿一些无谓的话来当说辞。”白御泽语气淡淡,“我不希望再出现下一次。”
白君岚修剪平整的指甲深深扣进了掌心。
面对着月梦瑶的时候她可以不必顾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可是面对着华泽勋,她却不能也不敢这么做。
现在白氏集团的命脉就掌握在这个人的手里,自己的一言一行很有可能会影响整个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