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霓见到了苏染。

“染染，到底怎么回事？”苏染是她带到郁家去的，周霓觉得这件事情自己有难辞其咎的责任。

所以她会亲自处理好这件事情，而且前提是要在不伤害苏染又得顾及郁厉寒的情况下。

想要两全其美。

“妈，都怪我自己，你别怪郁厉寒，他追究我的责任，并没有错。”苏染冷静道。

“你……”周霓生气：“你现在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偷东西也就算了，还将那小说传到网上，你是怎么想的？”

苏染被周霓如此责问，整个人表现吃惊：“妈……在你心里面我是小偷？”

周霓突然才意识到自己对苏染说了什么。

她是想到了叶怜雪，苏染竟偷了叶怜雪一向宝贝的东西。

当年，叶怜雪为了她，将她宝贝的文字拿去卖，钱给了她，帮助了她，才有如今的她，她才能够认识余父，才能够有如今的一双儿女。

叶怜雪不仅仅是周霓最好的朋友，对于周霓来说，叶怜雪还是恩人。

而自己的女儿竟然偷恩人的东西……

她真的没有办法接受。

“染染，你可以让我多次的失望，可以任性，但你不该没有正确的三观，更加不该偷怜雪的东西……”

苏染盯着周霓，许久，眼帘低垂：“我知道了，你走吧！”

周霓离开的时候，却看见顾律师。

她知道顾律师是郁厉寒专用律师，他来，一定是受郁厉寒所托。

“老顾。”周霓主动上前打招呼。

顾律师看见周霓，微笑开口：“周总。”

“是小寒让你来的？”周霓直言不讳问。

顾律师点头：“嗯。”

周霓动了动唇瓣，却不知道该问什么。

顾律师却纳闷问：“周总来这里办事？”

苏染的身份，只有几个近亲的人知道，像顾律师是不清楚的。

周霓闻言，压下了想要开口问的话：“有点事儿。”

顾律师点头：“那我就不打搅了，我也去处理点事儿。”

周霓只能点头。

顾律师进入警察局，便将自己的名片递给警察看：“你好，我是郁厉寒先生委托来的，我想要见见苏染。”

“顾律师好，请跟我来……”

-

周霓走出警察局，还未离开的孔淑珍便迎上前来。

“大嫂……”

周霓诧异，没料到孔淑珍竟然还没走。

“老二，你对染染的关心会不会太过了？”周霓都要怀疑苏染和孔淑珍之间的关系了。

孔淑珍一怔，忙道：“大嫂，我只是心疼染染，她还这么的年轻，而且她也不是故意的，她不知道那东西不能随便碰的，她只是觉得好看……”

“够了。”周霓怒不可遏的朝孔淑珍一吼。

孔淑珍直接被吼懵了。

“染染是我的女儿，难道我对她的疼爱和关心会比你少？”周霓吼完，瞥了孔淑珍一眼，就走了。

孔淑珍盯着周霓的背影，手紧握成拳头，久久的盯着。

顾律师见完苏染，离开警察局便联系了郁厉寒。

“郁总，失败了，她什么都不肯说。”顾律师将郁厉寒要对苏染说的话转达给了苏染，苏染却什么都没说，对于判刑坐牢，她竟丝毫都不害怕。

郁厉寒没料到会是这个结果。

苏染宁愿坐牢，都不愿意说她盗取小说的原因。

余绵绵得知后，纳闷嘀咕：“怎么感觉苏染像是在保护什么人……”

“并没有发现消失的灵，苏染身上也没有。”

“寒哥，我觉得这一切的背后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控一切，阿诺、消失的灵、苏染……他们身上都带着无法解答的疑问，而且他们都没有说，让人很恐慌不安。”他们在明处，而暗处到底是什么，他们一无所知。

就好像一个深渊，他们就站在深渊的边缘，既要面临外面的一些洪水猛兽，更要防备深渊深处会伸出来将他们拖入深渊的手。

郁厉寒紧紧握着她的手：“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能够更清醒，更感觉真实，感觉到我们是活着的，为了活着，我相信我们能够携手抵御住一切的困难。”

余绵绵点头。

是啊！

虽说他们是穿过来的，但是这里也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郁厉寒是真实的。

她余绵绵也是真实的。

现在也真实到有了孩子，小言言。

将来回不回得去无所谓，因为他们当下活着，就应该珍惜当下，呵护眼前人。

“我决定明天亲自去见见苏染。”看看他亲自去，苏染会不会有话要说。

余绵绵现在还在月子里，也不能陪郁厉寒去。

“如果她还是什么都不说，妈那边，你打算如何？”毕竟，至今周霓还都认为苏染是她的女儿。

“我还在确定一件事情，确定了，我再告诉你。”

“嗯？”

“确定了，妈那边也就有交代了。”郁厉寒也知道，苏染的事情必须要给周霓一个交代，所以他已经在为此准备了。

余绵绵闻言，点头，知道郁厉寒一定有了计划。

她目前能够做的就是支持他。

-

警察局。

郁厉寒在顾律师的陪同下，进入审讯室。

等警察将苏染带来，顾律师便和警察一同出去。

将审讯室留给了郁厉寒和苏染。

苏染的双手还上着手铐。

她似乎觉得难以用这副样子面对郁厉寒，企图将手铐藏起来，没办法，只能双手放桌下。

苏染盯着郁厉寒，等着他开口。

“你在帮谁？”郁厉寒墨黑的眸子，牢牢锁定苏染问。

苏染闻言，睫毛微微一颤，看向郁厉寒。

对上郁厉寒那双满是冷意的目光，苏染心慌，连忙挪移开了视线。

嘴角勾起：“我告诉你一件事情……”

郁厉寒以为苏染要说一些重要的话。

然而，在他认真听的时候，却听见……

“郁厉寒，我不爱你了。”

郁厉寒：……

“我现在是苏染，是你的前女友。”担心郁厉寒误会她的身份，还特意解释。

郁厉寒当然知道她是苏染。

“你在保护谁？”郁厉寒问。

苏染却只是笑：“我真的累了，这么多年，你占据了我整颗心，我有时候甚至在想，当年如果我不是迫不得已离开，我们会不会结婚……会不会已经有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