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是咽了口口水，死死的闭着嘴不说话。

他不信暮成雪敢对他动手。

他身份不一般，这一次也不是一个人来的北周，下面的人知道他出事，一定会想办法来救他，他只要坚持下去就好了！

这时候碧落闪身进来，他认识这是暮成雪的婢女，一身大红，身上带着浓重的血腥之气。

“公主，都招了，这一次他们进京一共三百一十二人，管理的产业一共四十五家，南疆在京城所求不少！”

如果说前两个数字报出来柳如是还能够安慰自己不过是巧合，那最后那句话则直接将他一盆凉水从头淋到了脚。

“好，你先带着人找挑灯，和他一起先将那些青楼围住了。”

她瞧了一眼门外，天色渐渐暗下来，这个点儿正好是青楼开始活动的时间。

“记得别惊动了先，围好了就成，等着我这边收拾完就过去。”

碧落嘴角上扬，瞧了一眼柳如是，应是退下，走出去就瞧见了正在路边等她的挑灯。

“如何？王妃让咱俩一起去吗？”

碧落点头，问道：“你怎么猜到王妃一定会有兴趣的？”

挑灯一脸的笑：“王妃爱热闹，这又是可以赚钱的事情，她一定不会不去的。”

碧落失笑，随着挑灯往外走，就瞧见了耷拉着脑袋的连营，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连营因为犯错太多，如今御昭冕一般有什么大事情都不找他，比如说审讯犯人这种的事情吧，才找他来出面。

“王爷说让我和王妃一起去审那个柳如是，挑灯啊，咱俩换一换好不好，我和碧落去看花姑娘，你帮我去审？你出手狠，花样多，结束的比较快嘛！”

挑灯才不干：“自己的差事自己做，还想让我和你换？王爷可是和我说了，若是你再继续犯错就将你调到西北去，你自己选吧。”

一听要去西北，连营瞬间满血复活。

“我才不要去西北，我立马去干活！王妃，您要玩什么花样的，属下都会！”

连营是一路叫着跑的，挑灯无奈扶额，说道：“他这性子，迟早被王爷赶出去！”

碧落的目光却一直追随着，直到连营消失在视线里。

“我倒是挺喜欢连营的性子的，咋咋呼呼，乐天派，而且我觉得吧，他刚才那一嗓子就是故意的，帮着王妃吓唬那个柳如是呢！”

连营闻言呆了呆，盯着碧落脸上淡淡的粉红色，若有所思。

屋子里，柳如是果然被一嗓子给惊着了。

他既然来南疆要对付御昭冕，自然对他身边的两个随侍都有了解过，挑灯稳重，连营跳脱，两个人武功都很好，而在折磨人这事情上，也是一把好手。

比如说现在，连营蹦进屋子里，对着暮成雪一拱手，捡起边上一个叶子牌放在手上一捏，那叶子牌就碎成了粉末。

“王妃，咱么赌一把，玩凑十对如何？把叶子牌安在这个柳如是的身上！”

凑十对顾名思义就是将要将一对背面朝上的叶子牌迅速的这看出相同的对子凑在一起，谁先凑出十对就是谁赢。

玩法很简单，说到底就是不停的根据记忆将叶子牌凑对，每一张牌多翻几次就好。

可是……将牌安在人的身上，先不说怎么翻，这要怎么安？

“用什么粘？”暮成雪好奇的问道。

“就像这样！”

连营一拳打在柳如是的鼻子上，柳如是疼的瞬间躬了身子，结头被连营一把抓起来，对着他鼻子就撒了一些粉末。

“您瞧，就这个药粉，遇见了血就变粘，我们将他皮剥下来，然后倒上药粉，不就可以按上叶子牌了？哦，王妃您不用担心，这个药粉可以止血的，等咱们玩腻了，到时候再将剥下来那层皮给盖上去，过段时间这皮就和身子又重新长在一块儿了。不过就是丑了一点。”

连营一脸的无所谓，说话声不断气不喘，听的柳如是却是呆住了！

等等，什么？剥皮，然后等玩腻了再将皮给他盖上去？

讲真见过剥皮的，他甚至在审讯犯人的时候也用过这一招，但是剥皮以后再盖上去？

让皮和肉重新长在一起？

柳如是下意识的就去摸自己的鼻子，鼻孔处一阵湿漉漉的，叶子牌果然稳稳的黏在鼻血上。

他瞬间打了个哆嗦，眼泪夺框，甚至分不清楚这是因为被打中鼻子疼的，还是害怕哭的。

连营却浑然未觉，还在自顾自说着：“王妃您觉得这法子不好么？那咱么换一个，咱们玩骰子吧，先在他身上挖个洞，肠子上打个窟窿，然后将这骰子扔进去，猜一猜这个的这骰子能在他体内呆几天！您看这个怎么样？”

柳如是眼泪都来不及流了，等一下，为什么是这样？即便要上刑正常一点的刑罚不行吗？

说好的鞭刑开始不好么？为什么要用这种办法？

暮成雪也是无奈的很：“为什么要搞得到处都是血？柳老板是个文人，身子骨吃不消，我们换点简单的，这一盘子牌九，吞下去就好了！”

柳如是瞪大眼睛，震惊了！吞下去！那是会死人的！

“你们……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这一个两个人都是疯的吗？北周折磨人都是用这种法子的吗？

暮成雪冷了脸，望着他：“想弄死你。”

她回答的很干脆。

“又或者你告诉我，你背后的人是谁。”

半炷香以后，暮成雪匆匆出了那个屋子，柳如是一身冷汗趴在地上，整个人精神都是恍惚的。

“不用管他，吓唬着玩就可以了，逼疯了不好。”

连营忍不住问道：“王妃，您既然不想真的对柳如是用刑，那吓唬他做什么？还有，他不是什么都没有招了吗？您怎么反而放了他。”

暮成雪勾唇而笑，她若是想要了解什么压根就不用通过用刑，抬抬手什么都知道了。

“自然有我的目的，三日以后让人将他送出京城，送到西北去，等半路上假意疏漏放了他，等他回了南疆，南疆之危险的就可以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