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兆丰这时候的感觉和吃了苍蝇也差不了多少。

“你的意思，她……她在跟了我之前……”

暮成雪乐了：“怎么，你都不知道她在跟了你之前有过别的男人？难不成你们第一次苟且的时候，你都不曾注意她是不是个处子之身？”

暮兆丰顿时脸颊通红，一双眼睛恨不得从眼眶里蹦出来，牙齿紧紧的咬住腮帮子，可是依然止不住抖动。

暮成雪笑的停不下来：“所以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我只能说，你这做龟公一做那么多年，也是一点都不冤枉。”

她又看江南月：“所以二夫人，其实我很好奇，你都那么想离开暮家离开暮兆丰，当初为什么我要说出你和林见深的事情的时候，你却打死不承认？”

“我……”江南月憋的说不出来，她几乎已经承认了，可是那时候已经太晚了啊，那时候……

“若是那时候你顺势承认了，而不是让他先瞧出我要将他逐族的事情，也许江家也不会落到如今和太后离心的地步。”

她又笑了笑：“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也是江家的命数。而且我现在更关心的是，二夫人，你和姚纤柔到底谁才是八贤王的挚爱？”

八贤王三个字再一次让江南月和姚纤柔脸色铁青，姚纤柔整个人瘫软在地上掩面痛哭，而江南月则是靠在暮明辉的身上，这个人颓然。

一直沉默着的暮解语这时候却突然说话了：“当然是我母亲，我母亲为我父王生育了我和我哥哥，那个贱人做了什么？她不就是嫁进了魏武侯府，将当年西北的军……”

“解语！”暮明辉忽然呵斥，“闭嘴！”

暮解语忽然一个激灵，顿时吓的脸色惨白，她好像不小心说了什么。

“我……”

屋内剩下的人也脸色惨白，暮成雪扫过众人的表情，心里的愤怒慢慢升起来。

看来屋内的众人对于当年的事情都是知情的，不但是江南月，就连暮兆丰这个弄不清楚儿女是不是自己的龟公，也清楚姚纤柔出卖了老魏武侯一家的事情。

“当年的军防图吗？”她冷笑，“还有什么？军队部署和将领喜好？是不是连当时将领的家人来历都给打听清楚了？”

暮成雪一步一步走到姚纤柔的面子，一把将人拎起来问道：“当时他是不是还给你留了一组人，这些人就由你负责，一个个进入到那些个将领的门下做事？”

她冷笑：“你倒是为他做了不少啊，不但做了那么多，还等他那么多年？你是不是这辈子最遗憾的事情，就是没有能够为他生下一个孩子？”

她指了指江南月：“你一定很羡慕她吧，能够帮那人生下两个孩子，这还不算，还堂堂正正做了魏武侯府夫人那么多年。”

她手上用劲，掐住姚纤柔的嗓子。

“你最后悔的只怕就是老魏武侯一家死的太早，而你那时候压根没怀上孩子，你的丈夫一死，你这一辈子都做不了母亲了，对不对？”

暮成雪一把将人扔出去，姚纤柔整个人重重的被砸在地上，一个劲的咳嗽。

江南月看的惊呆了，她躲在暮明辉后面，一个劲的喊：“暗卫，暗卫！”

就听院子里一阵动静，随后彻底安静下来，江南月所有的暗卫都死在了截杀卫的手下。

暮成勾唇而笑，面带讽刺：“你当真以为你这些暗卫是能耐的？我告诉你，你这些暗卫在我面前连三招都走不过，你知道为什么吧？”

江南月吓的压根不敢看暮成雪。

这时候的暮成雪气势逼人，一双眼睛里似乎往外冒着火焰，整个人如同地狱上来的恶鬼，明明身着一身最清淡不过的白衣，却像这世界最让人无法注视的颜色。

“八贤王当初也给你一组人吧，这组人就是你身边这些暗卫的前身，后来这些暗卫为你训练出来一批人以后，你就想这些人全部改头换面入了各个勋贵人家？”

江南月整个人在打哆嗦，连暮明辉也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口水，暮解语呆在原地，这时候连躲都忘了，整个人痴痴呆呆的。

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怎么办？

她的身世既然被暮成雪知道了，那别说自己的命格作了假，即便没有作假，她也不可能是那个五福之人！

她不但不是五福之人，还是北周的叛徒之女，她要怎么凤仪天下，怎么成为那个最尊贵的女人？

“你……暮成雪，我杀了你！”

她忽然一个暴起就朝着暮成雪冲过来，速度快到连暮明辉都没有反应过来。

就听一声“不要啊”以后，暮解语直接被重重的扔在地上，一只手以奇怪的角度扭着。

“啊！”暮解语发出一声尖叫。

御昭冕沉着脸，拿出帕子擦了擦手，直接扔在暮解语的身上。

“你无事吧？怎么说了那么久？”

暮成雪笑了笑说道：“没事，那么久远的事情追忆起来有点难度，所以就说的久了一些。”

御昭冕打量着她的身上，最后瞧着她的背后的伤口，白色衣服的好处就是，若是伤口出了问题一眼就能看出来。

而现在伤口没裂开。

他松了一口气，可到底不满挂在脸上。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外面连营处理的差不多了，那些个和被安插了人的人家查的差不多了，该来跪着的人也来跪着了，还有什么要做的？”

暮成雪想起姚纤柔也曾经在京城各家安插了探子，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还得再查查，恐怕还有一批探子，这十几年过去弄不好都在各军任职，这个查起来，可比之前派出去那一批难多了。”

暮成雪只是猜想江南月有在京城各家派人，没想到姚纤柔也有，而且明显两方人的侧重点不一样。

江南月为了储君之争，拉拢的肯定是各方文臣，而姚纤柔却是对武将下手。

这十几年过去了，暮成雪甚至都不敢想这些密探给北翟传了多少情报，若是没有将人抓出来就和北周贸然开战，最后又会是什么后果。

“阿冕，这次的事情闹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