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羡咧嘴：“不至于吧，人都现在幻术之中了，还能够再造一个房子出来？”

“当然可以，你以为这幻术是什么？”

折羡咽了一口口水，其实他一直都想问这个问题，幻术到底是什么？他们是肉体在这幻术之中，还是灵魂被迫困在了里面。

“要是咱们是假的，那你就不会觉得饿了！”暮成雪没好气的说道。

折羡翻了个白眼，不打算深究这个话题，管他幻术是什么呢，能出去就行了。

可暮成雪却似乎有了兴趣，继续说道：“其实这幻术你可以理解为另外一个空间，这个空间只有制造他的人能够控制，在里面变出一个自己想要的东西，你要愿意，在里面种地都可以。”

折羡都惊呆了，谁特喵的在这里面种地？疯了吧？

他要是能够有这么一个空间，他就一天到晚在里面待着不出去，做点什么不好，种地？

暮成雪指了指那屋子，示意他回到重点。

“可这个屋子，是另外有人被困在这幻术之中造的屋子，你有没有发现不一样的地方？”

“对方能够用幻术？”

暮成雪点头：“北翟能用幻术的就那么几个，然后还曾经被困在里面，困在里面还有心情造那么一个房子，你觉得这个人是谁？”

答案呼之欲出。

折羡脸上的表情凝重了一些，他说：“是钱昭青？”

暮成雪点头：“也只可能是钱昭青。”

暮成雪长叹一口气，这一段是她都没有料到的，原来郁锦言当年曾经想过将钱昭青留在自己身边，对方想必一开始的时候也同意了，两个人在里面过了一段时间，却最后依然分道扬镳。

她一直都以为钱昭青是被蒙骗，一直都不知道郁锦言的身份，所以才会借着肇庆的名义去的军中，看来她一直都猜错了。

钱昭青不是不知道，而是一直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可她也更清楚自己已经无法这样下去，所以才能去的军中。

“原来钱昭青变成肇庆，不是因为她傻，反而是因为她太聪明。就是因为她太聪明，所以才干脆直接放弃了钱昭青的身份，以一个男人的名义去了军营，这样能够帮助郁锦言，也能够守护北翟。”

“可为什么是男子？北翟又不是没有女子从军，以女子的身份从军不行吗？”

“不行，用女子的身份从军，她才是真正巫女的事情迟早会被人怀疑，钱昭青既然让出了巫女的位置，那她就一定不会让钱昭敏陷入危险之中。”

“所以她就做一辈子的男人？”

“做男人和做女人，在北翟有区别吗？”

折羡闭了嘴，当然是有区别的，却不是他说的那种区别。

北翟并没有女子必须嫁人的说法，所以钱昭青即便一辈子独身，也不会被人怀疑，至于男子更是如此。

好看的男子会被人抢回去做丈夫，但是钱昭青那时候留着大胡子，又是待在军营，日常就算偶尔能够遇见几个女子，她整个人都藏在盔甲里了，谁又能够认出她来？

再退一万步说，即便真的有人倾心于她，她还有幻术可以防身。

若是想要瞒住她是女儿身，变成男子确实是不错的选择。

折羡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可她这样也太为难自己了。”

“爱上自己的哥哥，本身就已经是不伦，更何况这个哥哥还将她误以为是男子，这样的一种关系，她除了抛弃自己原来的身份去面对，我也想不出别的法子了。”

暮成雪说着抬步往里面走，院子里面和外面简直就是两个世界，若说郁锦言搭建的那些个场景让人有一种沉重感，走进这个院子的瞬间，就好像一切都变了。

“这里面的一切都是真的。”折羡抬手摸过去，摸到了院子里的石桌。

折羡也摸了一下，三天了，终于摸到不一样的东西，他心里有点小激动，干脆冲进屋子，里面有床有桌子，还有一些日常用品，甚至还有衣柜等等。

这里确实是曾经长期住人的，后院甚至还养着鸡鸭，种着蔬菜。

若是想要隐居，这里是一个很好的场所。

折羡在椅子上坐下来，能够不坐在地上让他松了一口气。

“你也来坐一会儿吧，有东西的坐，有东西可以碰，这才让我有点回魂的感觉，不瞒你说，其实这几天我一直都觉得我是不是死了，因为摸着一切都是假的。”

暮成雪听完就笑了：“都是假的？那我是不是假的？再说地府哪里有那么好的待遇？还能给你看那些假的花花草草？”

折羡也被逗笑了：“我也就随口一说，毕竟周围那么多虚幻。”

暮成雪在他身边坐下，甚至还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折羡踮着脚去厨房摸出两个馒头，分给暮成雪一人一个，虽然两个人已经不饿，不过既然有吃的，那当然是先吃了再说。

谁知道接下来还要经历什么呢？

暮成雪一边吃着馒头一边说道：“我猜咱们要找的突破口就在这里。”

折羡将嘴里的馒头咽下去，问道：“为什么？就因为这里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若他是郁锦言，他就不会将突破口位置设置在这里，因为这院子算不上隐蔽，若是有人发现了，很快就能瞧出端倪，这不安全。

“是啊，真实存在的，所以拆解起来难度更高，而且郁锦言这幻术里既然多了那么一个院子，那就说明这个位置和别的不一样。”

“不是因为钱昭青厉害？”

“当然不是。”暮成雪说道，“钱昭青再厉害，那也是在郁锦言的幻术里，她建这个院子，一方面是因为自己喜欢，一方面肯定是为了给郁锦言隐藏什么。我要是没猜错，之前咱们拆掉的那么多房子，包括外面的王府，以前都是真实存在的？”

“真实存在的？那后来？”

“都是钱昭青拆的，她是想劝与郁锦言回头，但是劝不了，所以就走了，而这个院子，郁锦言却留着，也算是留个纪念吧，当然还有一个就是只怕郁锦言也控制不了幻术之中的事情。”

“控……控制不了？”折羡彻底结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