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成雪侧过头去看情杀，一副女子征询自己情郎意见的模样，情杀大步上前问道：“怎么回事？”

小二瞧了一眼暮成雪，笑着将情杀拉到一边，小声的说道：“城内宵禁，可有些公子嫌弃长夜漫漫，都会来城外住着，那……自然就会闹出一些动静。还请两位多担待。”

情杀神情一闪，笑道：“好，知道了。”

小二退下，情杀和暮成雪慢慢回到位置上坐下，说道：“我之前在鸣啸关怎么就没有注意到这些？”

暮成雪失笑：“那时候你的重点又不在这里，哪里注意的到那么细，如今情况不一样，更何况身份也不一样了。”

之前包无名在鸣啸关活动，偶尔还抓上几个人骗赎金，鸣啸关内自然人心惶惶，可最近这一个多月都没有女子失踪，各家各户自然也放松不少。

“刀子不在自己的身上，都是不知道疼的。”暮成雪摇了一下头，“再换句话说，就算真打进来，该逍遥的人还是会逍遥。”

居安思危的心里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些个寻欢作乐的人，即便刀子架在脖子上，最多也就是个屁滚尿流，有几个是真正能够奋起反抗的？

若是有很多的话，折羡就不会是西北的奇葩，走到哪都是焦点了。

不一会儿，果然楼下传来喧闹声，女子的调笑声，明明一个正经的茶楼加客栈，被这些声音和氛围刺激的，反而像是青楼。

情杀听的黑了脸，拉开窗户的一条缝看下去，一看脸色更黑，好家伙，竟然是来真的。

“现在怎么办？”情杀不懂这是闹什么样？只是做戏而已，只是试探而已，要不要玩那么大？

暮成雪含笑，倒了一杯茶喝下去，说道：“你下去玩玩。”

情杀以为她在开玩笑，立马说道：“我才不去，你别害我！”他可不是这样的人！

“不，我说的是真的，你下去玩玩，然后我闹一场，接着我们就可以出去跟踪那些汉子了。”

暮成雪走到窗户边，指着其中一个正搂着女子的大汉说道：“这人是重点，就是咱们，不，是我要跟踪的对象，白天那些大汉都是他的手下，都听他的话。”

情杀想问为什么，话到嘴边转了个弯，变成：“你有几分把握？”

“这人是重点？十分，别问我为什么，我只能告诉你，气味不一样，这大汉身上的气味，比白天那些人身上加起来都浓，是一种奇怪的香料味道，至于名字，我叫不出来。”

情杀皱眉，他怎么不知道白天那些大汉身上有味道，自己为了试探还几次从他们身边经过，都一点感觉都没有啊！

暮成雪无奈，抬手在情杀的鼻子上点了一下，顿时一股子气味直接朝着他的鼻子冲来，呛的他连续咳了好几下。

“这下闻到了？”暮成雪问道。

情杀被刺激的恨不得切了鼻子，暮成雪又在他鼻子上点了一下，他的味觉才算恢复正常。

“你就闻的这个？”

“不是，我就是给你做个演示。”

情杀已经不想说话了。

“行了，就这样，你先下去，半个时辰以后我会闹起来，你再演一场戏，然后我就可以出门了。”

情杀犹豫的看了暮成雪半天，终于是下定决心，一拉房门冲了出去。

“妈妈！”

一楼柜台，掌柜松了一口气，对边上的小二说道：“还好这不是咱们要找的人，你瞧他身上的武功非比寻常，咱们加起来都未必是他的对手啊！”

那小二问道：“掌柜的，那您觉得那位小姐呢？我觉得那位小姐身上好像也带着功夫啊？您不是说脚步轻浮就是带着功夫吗？我觉得她脚步就轻浮的很。”

掌柜在他的头上敲了一下说道：“让你多用心你就从来不用心，那姑娘的脚步轻浮不是因为会武功，是因为身子不好，一瞧就是重病在身，你没瞧见她整个人脸色都是惨白的吗？”

小二摸着脑袋说道：“可她的目光瞧着会杀人啊，而且她喝起酒来可不像是重病的人，重病的人不能沾酒啊！”

“这你就不懂了，有些病啊，和酒没关系，越是病的重，越是酒不能停。”

小二摸着头不懂，瞧见情杀随意点了一个姑娘坐在那里喝酒，只觉得哪里怪怪的。

心上人在楼上，他却下来招妓，陪着人家千里迢迢来到鸣啸关，这男人明明今日是带着一个女子走的，结果进城以后又回来了。

回来了还对这一位一脸的嫌弃，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

男女之间的事情还真的是不好懂啊。

情杀没去过妓院，不过倒也见过不少天启皇帝和后妃相处的场面，所以动作虽然有些僵硬却不生疏，只不过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那女姬心里诧异，暗地里打量着这个男人，长得确实好看，身上也有说不出的气度，可这举手投足出来的贵气，似乎还是搭不上啊？

她温柔的想要试探一下，才打算开口就听情杀说了一句：“闭嘴！”

不过倒还是接过了对方递过来的酒杯，一饮而尽。

女姬只好不说话，笑吟吟的又给倒了一杯酒，想着靠的近一些，才一挪动屁股，就听情杀说道：“别动。”

这……女姬的脸色快要绷不住了，她扫了一眼边上的几桌，自己的姐妹都已经骑到男人身上去了，只有她还连近身都不得。

“公子，奴家给您喂酒吧。”她含笑着说道。

情杀正想骂她是不是不懂什么叫闭嘴，一眼瞥见二楼暮成雪的窗户忽然开出一条缝，他将到嘴边的话咽下去，重新说：“好。”

那女姬大喜，赶紧挨着情杀坐过来，情杀微微皱眉，眼底的嫌弃一闪而过，硬生生压住。

这时候，隔壁桌已经闹开了，那位他们要注意的大汉哈哈大笑，一摔酒杯，手直接就伸进了女姬的衣服里。

他一人要了两个女姬，一边一个正好。

两个女姬娇弱的嘤了一声，整个人就软倒在那大汉宽阔的胸膛上，那大汉得意的哈哈大笑，喊道：“带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