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河也注意到了花九小姐,皱眉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都已经走进院子的折羡扭头出来,看萧清河,再看花九小姐,问道:“你们认识?”
“认识啊,当初在明城大张旗鼓收药材的办法就是他替我想的,不过我不知道他是谁啊。”
折羡扭头看萧清河一眼,这家伙之前不是应该忙着军中的事情吗?怎么还有时间管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的?
萧清河咳嗽了一声说道:“意外。”
事实上是萧清河骑马差点把花九小姐踩死然后就被缠上了,他为了脱身就随便想了个办法,没想到花九小姐还当了真。
折羡狠狠的翻了个白眼,还以为有什么内幕可以听,原来就这样?
他抬步朝着里面走去,情杀紧跟其后,风挽棠自然也就跟着走了,最后就剩下萧清河和花九小姐外加一只二白站在门口。
二白一路上吓到了不少的人,不过风挽棠的行事明显和暮成雪不同,在她看来被吓着是你的事与她无关,二白又没怎么招惹你?
于是二白就跟着他们一路到了这里,而因着二白的出现再加上折羡的宣扬,镇国公主回北周的事情也自此不胫而走。
毕竟所有人都知道二白是暮成雪的坐骑,二白在这里,暮成雪自然在这里。
而此时,二白看了一眼萧清河,再看一眼花九小姐,扭着屁股就进去了,别人以为是他们傻,它不是傻的。
萧清河咳嗽一声说道:“进去吧。”他只是帮忙出了一个主意,他压根没问过她是谁。
没想到花九小姐一把抓住萧清河的袖子,下一瞬间就蹦到他身边说道:“你最近怎么样啊,还好不?为什么我之前找不到你啊?你是不是也要和我们一起去辽东啊!”
萧清河不动声色的拂开她的手说道:“我不与你们去辽东。”
“那你去哪里啊?你不去辽东的话,那我能不能和你走啊?”
萧清河顿足,诧异的看花九小姐,抬手唤过一个侍卫,示意他去将情杀几人任何一个人叫出来都行。
出来的是折羡。
“她是谁?”
折羡撇撇嘴,三言两语将事情说了,然后说道:“我让她假装是成雪,谁知道风挽棠回来了。”
他手一摊,“那我又不能言而无信,只能继续带着她了。”
萧清河淡淡的看他一眼:“单纯只是为了这个?”
折羡嘿嘿的笑,“还能和花家换点好处啊!”
萧清河摇头,生意人就是生意人,有些精明从骨子里就能瞧的出来,尤其像折羡这种雁过拔毛的,这种有利可图的事情怎么会错过?
所以他指了指傻乎乎站着的花九小姐说:“她说,她不想去辽东了。”
折羡的脸立马耷拉下来,愤怒的看着花九小姐:“你特娘在玩我?你嘴里还能不能有一句准话了?你之前说要去辽东给你三姐送嫁妆的!”
花九小姐低着头一脸委屈:“这不是有你们了吗?你们去送不行啊,还非得我去?辽东那么远,这几日我骑马骑的腿都发软了。”
折羡直接被逗笑了,“怎么?难不成你原来是打算坐马车去辽东?还是打算八抬大轿去?你做事情之前就不能动动脑子?用脑子想事情?”
花九小姐被骂的又想哭,好在这时候风挽棠走出来,给了她和折羡一人一眼以后说道:“先都下去休息。”
她又看萧清河道:“陈红叶已经醒了。”
萧清河没半分犹豫,转身进了屋子,折羡狠狠的瞪了花九小姐一眼,也跟着钻了进去。
屋子里,陈红叶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她的胸口中箭,差一点点就伤到心脉,这会儿虚弱的躺在床上,对萧清河说:“信给我看看。”
萧清河犹豫了下,将一直藏在袖中的信递过去,陈红叶一目十行的看完信,再看一边的情杀。
“你们知道了?”
情杀点点头。
“那这样吧,我回京城,情杀你陪我回去,若是我猜的没错,王爷也快回京了。”
“他会回京?之前不是说死活都不要和成雪分开吗?怎么现在又要食言了?那我现在就回南疆!”
话说着他就打算走。
“折羡!”
情杀喊住人,对陈红叶说道:“王爷回京以后呢?”
陈红叶看萧清河,萧清河接过话说道:“辽东会南下。”
最坏的局面始终还是出现了,辽东铁骑南下,打着为父报仇的名号入主中原,战火四起,周边四国借机作乱,整个北周还是要乱了。
折羡的心里顿时生出一股无力感,他想起暮成雪,想起暮成雪说的话做的事,她最不希望的就是战火在北周腹地燃起,可,似乎一切依旧不能如他们所愿。
这时,萧清河忽然说道,“红叶,你带着花九小姐回京城,就当她是镇国公主。”
“什么?”
折羡喊起来,“我闹归闹,反正我混不吝大家都知道,可若是让她回京城?”
那就是朝廷认了花九的身份,那暮成雪怎么办?
“权宜之计,战火要打响了,有些事情还是不得不提早做出安排。”
“但这事情和成雪有什么关系?人不是她杀的,两个人甚至连接触都很少,怎么什么责任都可以往她的身上推啊?”
“就凭她是镇国公主,与王爷的未婚妻,折羡,人家说是为父报仇,你就当这真的只是为父报仇了?”
折羡语噎。
“御风泽这是要夺北周,而北周将来是王爷的,那你觉得,这还有关系吗?”
折羡没说话,别过头,江山社稷,黎民百姓,在他眼里都算个屁!
可总有那么多人,将这一切全部都看在眼里!
辽东大将军府,两人对坐于堂中,其中一人若是仔细看,就会发现对方是曾经跟在郁锦言身边的青衣男子,朝岚。
“再过数日,御风泽已死的消息就会随着清君侧的宣言一起传遍大江南北,到时候藩王四起,公子所求之事毕竟能够心想事成。
男子笑了笑,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心想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