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清羽再清楚不过这个父亲的想法了，只是一句彻夜未归就已经动了如此大的肝火，要是知道自己的女儿出入烟花场所，那起还得了。

她本来想处置一个凤玲珑就算了，没想到又搭了一个凤裳如，这个蠢huo，自己着急找死，，那就不如送她一程。凤清羽心里还是有点小开心的，毕竟重活一世，老天爷目前还是站在她这边的，此生必定要充分的利用这份好运。

“快，把人带上来。”凤墨沧看凤清羽站着不动，更是来气。

“父亲，我已经派人去莺燕馆接了。”凤清羽早已在来前厅前安排人去接那两个不知道死活的东西了，估计也快回来了吧。

“什么，从哪里接回来？”凤墨沧怀疑自己没有听清楚，不敢置信的盯着凤清羽一张惊慌的脸。

“是在春梅街的莺燕馆……”

这一声出来，凤墨沧是彻底的傻了眼。莺燕馆，他作为男人不是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虽然那种地方他这样身份的人不至踏足，但听那名字莺莺燕燕的还能是什么地方。

“老爷，老爷……”外面的家丁颤颤巍巍的喊着。

“人呢？”凤清羽一看正是自己派出去的下人，便知道人已经接回来了。好戏正式开始，只可惜自己没有亲眼看到那两个好妹妹现在的模样。

“送……送回房了。”家丁擦了把头上的冷汗。“二位小姐身上不便，不能直接来请罪。”

凤墨沧却是一路小跑的到了清荷苑。

凤玲珑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躲在沈姨娘的怀里哭的撕心裂肺。沈姨娘也是心肝儿肉的叫着，这可是她指着翻身的王牌，现在这个样子了，以后的日子要指望谁呢？

“起来回话。”凤墨沧看着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女儿，早已没有了往日那大家闺秀的风范。

“父亲……”凤玲珑的眼泪滴滴落下，希望得到父亲的安慰，眼尾扫到了最后进来的凤清羽，便不受控制的指着凤清羽，满嘴胡话说是凤清羽干的。

“二妹可不能胡说，今早你房里人来报说是你彻夜未归，我可是立马派人去找你的，怎么能胡乱攀扯。”凤清羽冷眼看着发疯的女人，她也只是被关在柴房一夜，顺便叫人照拂了一下，把那些留在夏荷身上的伤还给她。

“你照实说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

“老爷，还是先叫大夫来给玲珑看看，这一身的伤，可如何是好？”沈姨娘眼见着凤玲珑一块块青紫的伤疤，是哭的更厉害了。

她心下明白凤玲珑出去的真实原因是不敢告诉相爷的便立刻打岔。

“不可。”

沈姨娘的心腹丫鬟正要出门去传大夫，却被一声喝下，不知道是进是退。

“老爷？”沈姨娘疑惑地看着这个平常对她娘俩疼爱有加的丈夫，此刻却看不清他的想法。

“现在去请大夫不是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相府出了这样的丑事吗？还嫌不够丢人吗？我问你，你去那种地方干什么？”凤墨沧是怕被外人知道家里出了这档子事，连大夫都不愿请。

凤清羽轻蔑一笑，这就是她的爹。

这时韩姨娘也在门外大声的喊着：“老爷，老爷快请个大夫给裳如看看吧。”

凤墨沧这才反应过来，早上说的是凤玲珑和凤裳如一起去的那种地方。

“她又怎么了？”现在才想起来还有个凤裳如。

“她……她流血不止，身上，身上还……还……”韩姨娘吭吭哧哧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她的女儿出了那样的事，若不是看着女儿流了那么多的血，她是死也不愿意过来的。

原来今早下人到莺燕馆的时候凤裳如早已被一个胖子辱了身子，那个老妈妈看着凤裳如姿色不错便把她留给了城里那个靠贩卖牲畜发家的樊胖子。

这胖子身上一股子的臭味，平日里没有一个姑娘愿意陪他，可偏他出手特别大方，昨夜可算是得偿所愿了。

只是这凤裳如年岁还不大，又被折腾的狠了，回来却一直是流血不止，神情恍惚，韩姨娘这才不得已来禀告凤墨沧。

凤墨沧脑子嗡嗡作响，一下子瘫软地跌坐在了椅子上。这几个女儿的姿色都算不错，想要与他相府结亲的权贵也不在少数，想着等到她们及第之年还可以帮自己拉拢朝臣。现在好了，一个已经废了，一个又在这里要死不活的，这该如何收场。

他们相府小姐去了烟花巷的事情今早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这时估计茶馆里的书都已经编好了。

今后他这个相爷还怎么在朝堂立足，自己家的女儿出入烟花场所被歹人欺了身，这是多大的笑话。

凤相果然是风相，很快便有了万全之策。

“那你呢？你有没有……”凤墨沧的头转向了凤玲珑。

凤玲珑着实被吓坏了，也只是木木的摇着头，昨夜她被人扔到了柴房，身上挨了一顿拳脚，全然不知凤裳如经历了这些事，现在想想自己也确实太幸运了些。

……

凤墨沧沉默许久，终于发声……

“凤裳如，不知廉耻，出入烟花柳巷，辱没家风。现，逐出凤家，此后与凤家再无半点瓜葛，夺取其凤姓。”凤墨沧的声音响亮而又冰冷，充斥在整个大院里，使人闻之心惊胆颤，恐怕此刻也是他一生中最威严的一次了。

凤裳如是被下人们从床上直接拉下来，扔到了门外。到那时，她还以为把所有错误推在凤清羽身上，口口声声咒骂着，不愿意接受事实，一个劲趴在门上哭喊着，拍打着门奢求原谅。

书房内，无论韩姨娘怎么哭，怎么求，甚至都跪在地上，也不能改变凤墨沧的决定。凤相是不会接受如此“不干净”的女儿的。

最后吵得烦了，厌了，韩姨娘也被人“请了出去。”府中议论纷纷，都感慨一夜之间两位小姐竟落得如此下场，也有不怕死的偷偷散布谣言怀疑到凤清羽身上，还未说几句就被人喝止住了。如今大小姐在这家里可今时不同往日，还是不要乱说话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