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足足又吹了四五个时辰,才将凤栖台内的血腥吹散,天色已经渐渐黯淡了下来,赵青兰的案子仍在审理着,不过是罚重罚清的问题,昔日的国富侯府门前已经被贴上了封条,里面的家丁已经尽数被关进了镇抚狱。
南梁帝处决萧楚风的旨意已经传了出来,将六皇子贬到了洛陵小城封为安王,即日就会离开京城。
萧楚钰自然得到了很多赏赐,单是封州漕河监察官就已经落到了他的手中,更别说户礼两部能否安插上去他的人,而对于萧楚衍则显得有些苛刻,仅仅是金银锻匹等外物赏赐,连可以随时进宫的权利都没赐予。
朝廷暗潮涌动,国富侯倾倒,六皇子失势,现在南梁众皇子中可谓是萧楚钰一人独大,朝中官员自然都倾向了东宫这边。
“笙儿,该喝药了。”
萧楚衍轻声唤着,从宫中回到衍王府后叶云笙便又发起了高烧,不过马上又退了下去,他索性让叶云笙睡在了他的书房也方便照料。
“八叔,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叶云笙忽然觉得有些不适应,便道。
“哈哈。”庭院内传来一人大笑的声音,戏谑道,“八殿下,常言道,这女子就像是水一般得捧在手心,你这样冷这个脸,我要是个姑娘也不让你喂。”
陈玉策已经迈步走了进来,明明是寒冬,他的手中却摇着一把玉扇。
萧楚衍脸色有些许的难看,都没曾回头望他一眼。
“殿下,这种粗活还是让我来吧,我可比你熟练多了。”陈玉策也不生气,随意的说着。
萧楚衍也不回答,只是手轻轻的舀了一勺药,放在嘴边轻吹了吹,又递到了叶云笙的面前。
她一愣,面色尴尬,身姿也有些不自然,随后马上将药咽了下去。
“你来干什么。”萧楚衍一边喂叶云笙喝药,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
“我怎么不能来了。”陈玉策找了一个椅子坐了下来,笑道,“我现在可是自由之身,就连你现在还是不能随意出入皇宫,但我却能。”
叶云笙白了他一眼,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次赏赐皇帝有意偏袒太子,对萧楚衍的赏赐相对就比较少一些。
陈玉策马上又闭口不言。
叶云笙问道:“你为什么不向皇帝表明自己的身份?”
“圣上要是知道我就是明阑丢失的太子。”陈玉策苦笑道,“想必也不会轻易放过我。”
“为什么?”
“这件事虽然已经真相大白,赵府也受到了他们应受的惩罚,但先前就已经有明阑人谋害他这个皇帝,如果世人知道明阑太子还活着,那些埋藏更深的故人必定会前来簇拥,到时候即便我无心复国之举,皇帝一定也会以为我有这个心思。”陈玉策道。
“我与北州又走的这么近,皇帝岂能心安。”
叶云笙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对此,我此次前来还有一个极好的消息。”陈玉策津津有味的说道,“圣上将封杨奕为兵部尚书,也算是安抚明阑,想落个好名声吧。”
“这也算不得极好。”叶云笙嗤之以鼻。
“怎么,这难道对八王爷争储君之位不算好消息吗?”他忽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