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安抚威尔，傅司言暂且抛下了手头的事，晚上去赴了威尔的宴。

最后是小叶开车送他回家的。

他倒也没醉，只是沾了酒不好开车而已。

姜暖听见门外的响动，猜测是傅司言回来了，不过她人坐在沙发上没动。

没多久，她就闻到了一股酒味。

一身酒气的傅司言正抱着她，身上似乎还带着些女士的香水味。

姜暖拍开傅司言的手，语气中带着些嗔怒，“你晚上去哪儿了？一身酒味的，醉鬼一个。”

“有个局，我没喝醉。”傅司言靠在姜暖身上，轻吻了她才松开，交代了一声就上楼洗澡去了。

姜暖没动，她突然又反胃了，那股香水混杂着酒的味道在身边留着，姜暖着实没忍住，在沙发旁摸索了一阵垃圾桶，便俯身下去直接呕吐起来。

等她再起身，眼泪都飙出来了。

这里味道愈发难闻，姜暖实在是受不了了，又怕自己还要吐下去，就喊着多多的名字，牵着它先去厨房清洗了口腔里残留的味道，这才去了楼上。

姜暖走得很慢，等她去了卧室，那股反胃的感觉总算是消减下去了。

傅司言再靠近她的时候，身上就带着沐浴露的香味了，这让姜暖心头好受多了。

傅司言抱着姜暖，手轻抚这她的背脊，“最近忙，没顾上你，暖暖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

姜暖否定后，抬手摸了摸傅司言的脸，“你是不是瘦了？”

她现在其实已经能看到一些轮廓了，虽然并不清晰。

傅司言眯起眼来，拉着姜暖的手伸到自己那完美的腹肌上摸了摸，“暖暖是觉得我身材不够好吗？”

姜暖耳尖一红，想收回手却又被傅司言给按着动不了，傅司言还不饶她，在她耳边说这些荤话，逼得姜暖伸手掐了他一把，“色胚。”

她明明是担心他的身体，怎么被他三两句就带偏了。

傅司言怎么就变成这幅德行了！

姜暖那话听在傅司言耳朵里就跟撒娇似的，惹得他心动不已，只是现在他酒精上头正晕乎着，也就只是把姜暖抱着离自己更进了些，“好啦，睡吧，明天还得早起呢。”

听着他的声音，姜暖本来想说工作室的事，也就没说。

还是让傅司言好好睡一觉吧，工作室的事她先和钟离商量着解决，实在是解决不了再找傅司言。

这一夜他们两人是睡得安稳，但网上却风浪不休。

正如林夕猜的那样，有人挖出了她的身份，还说她以前就是因为抄袭才被傅氏集团辞退的，有她这个前科在，难保工作室的其他人会不会也跟着学。

网上骂声不断，林夕自虐般的一次次去看网上的那些流言，不同的是，她这次没有哭，只是很讥讽的笑着。

她毕竟以前已经遭遇过一次了。

只是等到第二天，乔楚然听到了这个名字，心头就是一紧，疾声训斥了手下员工两句，等回了自己办公室，忍不住去搜索了一下她的名字。

很快整个事件就出现在乔楚然的眼中。

“没想到你现在竟然在姜暖的工作室里。”乔楚然还一直以为这么多年林夕销声匿迹，是因为她不在设计圈里混了。

没想到她却到了姜暖的手下。

这两个人，都跟她有仇。

不对，林夕见过傅总没有，她有没有把当年的事都告诉傅总？

乔楚然想到最近小叶特助似乎在观察设计部，而且对她的态度也不好，是不是傅总已经在考虑找什么人替代她了？

不行，她好不容易才爬到这个位置上。

林夕，你为什么要再次出现呢？

乔楚然咬咬牙，转头去了傅氏集团公关部的区域，和公关部的部长在办公室聊了一个小时才走。

去的时候眉头紧锁气势十足，离开的时候却如春风拂面，得意洋洋。

而此时的姜暖还在听钟离查出来的资料。

“从表面上看罗宇和向家没有任何关系，如何需要详细资料的话，那就得再等等。”钟离将多多牵出来交到姜暖手上，无声的催促姜暖带它出去。

姜暖长叹了声，“那就麻烦你再查查了，网上有说什么吗？”

钟离打开手机垂眸翻阅了一阵，这才抬起眼来，“夫人，您还是带着多多去花园走走吧。”

姜暖手指微曲起来，看来网上的风声一点也不好啊，不然钟离也不会刻意回避不愿告诉她，“你直接告诉我吧。”

这样她心里还好受点。

“不太好。”钟离应着。

“在骂我？”

“林夕的事曝出去了。”而且网上还有很多人在指责太太，骂得有些难听，钟离不愿让这些污言秽语入姜暖的耳。

姜暖很勉强的勾唇，“没事儿，也不是第一回被骂了。”

只是不管经历再多次，想到那些人的话，姜暖心里还是很难受。

她的心脏是软的，上头那层薄薄的盔甲，又怎么能抗得住那些人敲着键盘发送的宛如利箭一般的言语。

只是姜暖没有当着钟离的面表露出来，她让钟离帮她给林夕打了个电话过去。

“老板？”

林夕的声音听上去很平静，和以前一模一样，就像没看到网上那些话一样。

“我还以为你会很难过，还想安慰你呢。”姜暖察觉到林夕的态度，便用一种开玩笑的口吻说着。

林夕嗤笑了声，“我才懒得跟那群没脑子的货色计较，他们也就只能在网上逞威风了，九年义务教育都没过关的人说的话，看多了容易拉低智商。”

姜暖被她逗得笑了起来，“你说得对。”

林夕的心理素质也太强了，她也不该这么伤春悲秋的，把证据摆出来自证清白才最重要。

“能查到证据吗？”林夕接着又问了句。

“有点难，我尽力去查。”姜暖倒也不失落，她觉得纸永远是包不住火的。

和姜暖聊完，林夕看着黑屏下去的手机，冷不丁的笑出声来，其实这件事闹大了，对她而言也不全然都是坏事。

而且……

想到一大早工作室的人就一个接一个的给自己打电话，极力安慰自己的样子，林夕心里便涌出一阵暖意来。

只是这么几天的相处，工作室的人却个个都相信她，这种无条件的信任直接击溃林夕心头的防备。

而姜暖，从头到尾都没怀疑她。

她突然觉得，这个小小的工作室，人情味却浓烈的像一个真正的家一样，让她想安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