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不如坐实了，不然多亏——我是商人，我不喜欢亏本这两个字。”

“你……”乔诗诗瞪大了眼睛，一手因脱臼被接上了而包扎着，另一手抬起不停地捶打着他，“厉廷深你敢动我……我爸爸一定会弄死楚琳琅的，你敢这样对我！厉廷深！”

“楚峰是你爸爸么，呵，不过他这种人到也只配做你这种人的父亲。”

“厉廷深，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不是人......”

厉廷深肩膀被她握拳的手捶到，沉着俊脸将她掀开丢到地上，眉眼间夹杂着厌恶，退开了身。

榆松带着保镖走了进来。

乔诗诗正按着摔痛的肩，却见保镖朝自己走来，意识到是来真的，她猛地往后一缩，“你们……啊。”

保镖直接把她抬了起来往外走去。

乔诗诗拼命的挣扎着，但于事无补，她瘦弱的身体根本抵抗不过高壮的保镖。

“厉廷深！厉廷深你敢这样对我！我……我会让你后悔的！”

保镖才抬着乔诗诗走出地下室，迎面碰到走过来的男人。

莫莣换了件白色的毛衣，胸口处裂开的伤口也包扎了起来，他缓步走过来，沙哑问道，“是要去交换琳琅吗？楚峰不是说明天？”

乔诗诗见到是他，说不清的情愫涌上来，她咬着唇颤声道，“厉廷深说要拿掉我的子宫……莫莣，你阻止他，你不能让他这样对我……是你对不起我……”

拿掉子宫？

莫莣低头看着乔诗诗在月光下满面泪痕的脸，一如当年，于是有了几分记忆里的恍惚，以及现实中强烈反差造成的愣怔。

他对乔诗诗的感情其实很复杂，他年少时尚且有些自闭不爱说话，后面救了乔诗诗后，跟她相处期间慢慢变得开朗，也跟她的关系也日渐升温。

到后来，乔诗诗跟他表白，说喜欢他，说爱他，她这样的性子说出这些话实属不易，莫莣不忍心也不知如何拒绝她，但从来也没有真正的回应过她什么。

不仅仅是因为他对乔诗诗的感情更多的是对待陪伴自己的亲人，而不是爱情。

后来乔诗诗无意中救了楚峰。

在楚峰睁开眼看到他的第一眼那样的神情跟乔诗诗差不多。

后来楚峰告诉他的身世。

莫莣当时是极为震惊，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孤儿，全然没想到自己的身世原能是那样子的。

楚峰告诉他这些他心里感激，楚峰还告诉他他是被人害成这样的，所以他心里很心疼这么一个老人。

但……没多久，厉云曦被绑架，盛怀廷跟厉廷深带大批人来找楚峰，楚峰趁乱朝他开枪。

楚峰说：你是孽种，你该死。

往事悠悠。

莫莣闭上的眼再度睁开，身后，男人清冷不带一丝温度的嗓音响起，“让开，”

厉廷深单手插兜走过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我要拿掉她的子宫，你别告诉我你要保她。”

乔诗诗带着期翼的双眸看向莫莣，她想，他这些年会产生这么多怨跟恨，肯定是因为爱她，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厉廷深动她——

可下一秒，她听见莫莣低淡的声音响起，“我不会保她，不管你对她做什么，都是她欠琳琅的。”

乔诗诗闻言一震，像是被人狠狠甩了一巴掌，眼神震惊而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

她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停滞几秒后开始疯狂的挣扎，“我欠楚琳琅的？我欠她什么了？莫莣，我以前对你那么好，我们认识那么多年，那些感情还抵不上跟你认识一年的楚琳琅吗？！”

莫莣没有说话。

那么多年的那些感情么。

他跟乔诗诗确实是有感情的，那些感情也确实还存在，但……那又能怎么样。

不过是一些少年的懵懂的情愫，是不成熟的。

保镖直接将疯狂嘶吼着的乔诗诗抬到外面的车上。

厉廷深迈开长腿要走出去，莫莣出声叫住了他，“厉先生。”

厉廷深顿住脚步，以为他要说乔诗诗的事，但却听见莫莣问，“厉海龙，已经去世了么。”

厉廷深微微一僵，陷入死寂般的沉默，片刻后应了一声，“嗯。”

莫莣愣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点头，“好，我知道了。”

他素未谋面的，连话都没有说过一句的……父亲。

就这么去世了。

莫莣缓缓闭上眼睛，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受，只是觉得世事薄凉。

冤冤相报何时了。

…………

黑色商务车平缓的行驶在路上。

乔诗诗缩在后座的角落里，抱着膝盖发着抖，到底是害怕的，她看着前面副驾驶座坐着的俊美男人，咬唇嗫喏的出声，“厉廷深。”

厉廷深淡淡阖着眸，“说。”

乔诗诗想开口求情，但心里对他有怨又有恨，无论如何都觉得说不出口，喉间堵着，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讽刺，“你有必要一起来吗？你是不是还想站在边上别人对我剖腹？”

“楚琳琅现在不在，看不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这一幕，”男人淡淡道，“所以我来替她看。”

乔诗诗攥紧了手，强撑着道，“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你就不怕我死了，明天你没办法拿我去跟我爸换楚琳琅？”

“你死不了，在我手里，死比活着难，”厉廷深靠在座椅上，薄唇间叼着根烟，嗓音淡哑，“更何况，楚峰对你到底有几分关心，你自己心里难道不清楚么，更何况你们本来就不是真正的父女，但你觉得他会真的在乎你的死活么？”

“那他为什么要你拿我去换楚琳琅？！就算我跟我爸爸没有血缘关系，但他是真的把我当女儿看。”乔诗诗咬着牙愤怒的道，“厉廷深，你变心了不关心我也就算了，难道你还不允许我爸爸关心我吗？！”

“说你蠢你倒是真的蠢，”厉廷深嘲讽嗤笑，“楚峰要我拿你去交换，只是他没办法真的下手杀楚琳琅罢了，又或者他想做足准备把我们一网打尽，至于你……他如果真的那么在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