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结重重滚动，压抑着低哑的唤她，“那我保证很快，你把手再放过来一下，碰一下就好，嗯？”

男人快要到的时候，通常都是差那么一个临界点的，如果缺失或者少了，很难爆发出来。

更何况还是这种最关键的时候……她毫无征兆的就把手收回去了，一点准备都没给他。

“不放啊，我害羞呢，”楚琳琅妩媚的笑着，“你要不然就忍忍呗，或者我给你叫个护士来？看她们来给你量体温时的表情，估计都巴不得爬上你的床呢。”

厉廷深一张俊脸又黑又冷，就这么死死地盯着她，喘息声越来越粗哑，“楚琳琅，你别闹了，我很难受。”

“怎么个难受法？”她眨眨眼，“是不舒服么？那很简单啊，你自己来啊。”

他胸口中弹，现在连起身都做不到，更别提手伸过去，根本够不到。

她故意的。

她就是故意的。

这个念头让厉廷深脑海里生根，延伸出想要狠狠惩罚她的念，跟此时想要她的欲，混合在一起让他体内那股子火燃烧得更汹，像是猫爪子挠他的心肺，从骨血里带出的瘙跟痒。

更别提他们离婚后分开也有一段时间了，他都没有开过荤。

被她撩过后更是难忍。

汗珠不断地从男人脸庞滑落，顺着喉结滚入病号服敞开的领口里。

厉廷深躺在那，俊脸上轮廓线条绷到极致，薄唇也是抿着的，泛红的眸子里是剧烈翻滚的欲。

偏生他又不能动，只能咬着牙忍耐。

就在这身体跟神经都极度绷紧而兴奋的刺激下，他忽然觉得眼前一黑。

然后开始不断地有零碎的、不完整的画面从他眼前闪过。

还有很多人的脸。

盛怀廷，厉海龙，林璐云，楚琳琅……

他仿佛又看见那个在游轮上拿枪指着他的人，是一个男人，似乎还是他认识的……

他努力想看清对方的脸，但又有浓浓迷雾挡在面前。

楚琳琅本来是不打算理他，惩罚他一下让他自己强忍，转身去洗手间洗了个手出来，却见病床上的男人五官拧紧，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她一惊，以为他乱动牵扯伤口了，忙快步走过去，“怎么了，伤口疼吗？”

厉廷深缓缓睁开布满猩红的眼，嗓音沙哑至极，“楚琳琅，我刚才好像……看到了一点点过去的记忆。”

楚琳琅一怔，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你……想起来了吗？”

“没有，”他喉结一滚，“我看到你，看到妈，看到盛怀廷，看到……厉海龙，都只是一些很短的画面。”

“没关系，你别想了，会头痛的，”楚琳琅拿过毛巾给他擦了擦汗，“你睡一会儿吧。”

厉廷深看着她没什么愉悦的眉眼，低低的道，“你不希望我想起来吗。”

她很诚实的点点头，“嗯，以前很希望，现在不希望了。”

“为什么。”

楚琳琅没说话。

厉廷深轻笑，“是怕我想起来会更愧疚更痛苦，还是怕我更爱你所以更缠着你不放。”

她垂着眸，“可能都有吧。”

他们已经不可能再在一起了，他若是想起来，那些过往的回忆只会加重他的愧疚，她不需要他那么多的愧疚，也不希望他又为这些愧疚做出什么事来。

就好比说，这次是否真的是他拿枪打自己，她其实心底深处是怀疑的，但他也确实是为了救莫莣，也确实是中弹抢救在床。

她不可能丢下他一个人住院，所以是真是假知道也就是吵架，生气，冷战。

她只是累了，在这段纠缠已久的感情里心神皆疲，不用再多生任何事端，就这样轻轻淡淡的生活就好。

反正这一生也就这样了。

不会大喜，也不再大悲了。

…………

厉廷深住院的这些日子全都是楚琳琅在照顾，莫莣也会过来，但楚琳琅发现他大多时候都被那个叫陌心念的女孩缠着，基本也抽不出时间。

说是很讨厌的女孩么，她倒是见他还带她去逛怀城古迹了……玩的也挺开心。

楚琳琅当然不会要求他过来，莫莣跟厉廷深处不来，虽然是同一个父亲的血脉兄弟，但见面没几句就开始互呛，然后就能吵起来。

还是盛少比较合厉廷深的胃口，虽说两人也算是‘新认识’，但明显比较合得来，关系加深的也挺快的。

下午的时候，楚琳琅回了趟公寓，接到了中介公司打来的电话，关于她申请的移民美国西雅图。

大概是说她移民手续还在审核，让她提供弟弟的信息，楚琳琅给莫莣打了个电话，问他，“莫莣，移民那边给我打电话了，你确定跟我一起走吗？”

莫莣那边挺吵的，应该是在景点，他走到边上说话，“嗯，我确定，说好了陪你去国外住的。”

楚琳琅顿了顿问，“那陌小姐呢，她不是专门从云南来找你的吗？”

莫莣没说话。

她微笑着道，“莫莣，你不用勉强自己啊，跟我还客套什么，我看陌小姐很喜欢你，你也不小了，合适的话是可以谈谈甚至是考虑结婚……”

“不会，”莫莣打断她的话，低低的道，“楚琳琅，我不会跟她在一起。”

她微怔，“为什么？”

“有些事，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不过没关系，我会处理，”莫莣低着眸，眸色晦暗深沉，“移民的事不用推后，你照常办理，那些事我都会处理好，我会陪你定居国外，等一切都结束。”

挂断电话，楚琳琅有些疑惑，听莫莣的语气……他好像还有一些很重要的事。

跟那个叫陌心念的女孩有关系吗？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

在公寓磨磨蹭蹭又整理了一会儿，再加上晚高峰路上堵车厉害，楚琳琅回到医院天已经快黑了。

她看了看时间，越发着急起来，看电梯人太多就没搭乘，直接从楼梯一路小跑上去。

这个点了，厉廷深肯定饿了，指不定还会发点小孩脾气……

楚琳琅好不容易来到病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