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到陌家之后，我救了她，后面的八年一直跟她住在一起.......还有她父亲。”

八年……

乔诗诗不是楚峰的女儿莫莣是知道的，至于他没有说出来，也是看在楚琳琅不想纠结这些事情上。

楚琳琅不想要楚家那些东西，那就让乔诗诗哪去好了。

也算这么多年他们在一起的情分。

陌心念如遭雷击，她曾经以为他在她身边的时间够长了，五年将近六年的时间，应该是年少最长的陪伴，没想到……他竟然还陪过另一个女人身边更长的时间。

八年……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了。

这个答案让陌心念震惊又难受，像是一根针扎在了她心上，一张小脸顿时变得惨白。

乔诗诗挑眉，有些意外莫莣会这么直接，看来，他对这个陌家三小姐感情几分是真的也很难说，思及此她顿时露出轻浅的笑容，“莫莣，没想到你都还记得。”

“我不是厉廷深，我没有失忆。”

“正好说到这个，有个问题我一直都想问你，”乔诗诗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问道，“我知道这几年发生了一些事，你现在因为楚琳琅对我有了看法……但以前……以前的我没有做过这些事，你也还是那个会替我剪纸的少年，”

乔诗诗顿了顿，有些沙哑的问出口，“所以，以前那个时候的你，有爱过我吗？”

陌心念捏紧了纤细的手指，她身为未婚妻还站在这里，乔诗诗竟然直接当着她的面问出这种话……赤果果的示威跟挑衅。

莫莣漆黑不透光的眸看着面前曾经无比熟悉又变得陌生的女人，有将近半分钟的沉默，而后他淡淡开口，“大概，有。”

他说……有。

陌心念脸蛋顿时更白了。

乔诗诗则是惊讶又惊喜的睁大了眸，“你……爱过我？”

“可能谈不上爱，年少的不谙世事的喜欢，彼时我没有依靠，所以我把你跟楚峰当作是我唯一信任的亲人，”莫莣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我那时见的世面少，不懂人心难测这个道理，所以我曾经以为我会跟你就那么平淡又简单的过一生。”

那都是曾经的，懵懂又浅薄的感情而已，是初生萌芽的喜欢，尚未达到形成爱情的浓度，也不具有任何力量，很轻易就能被敲碎。

所以他当年被楚峰一枪打中心脏，被顾泽彦拼死救下后，他也没有动过要回去找乔诗诗的念头，那时的他就已经忘记这段年少的感情跟陪伴了。

现如今他看见她，也没有一丝情绪上的波动，只是在想，这些年来，她到底是变了的。

要说没有一丝难受也是假的，毕竟乔诗诗曾经是真心对他好的，当初他得知乔诗诗把厉廷深当成他，他有那么一下还是难以接受甚至是愤恨的，但很快也就释然了。

既然已经陌路，那就永远陌路。

谁也不能挡住他要走的路。

乔诗诗震住了，不知是被他说的话，还是被他的语气，她有些艰涩的张嘴，“你想……跟我过一生吗？”

“想过，那也都只是曾经，在我还天真的以为你跟你那所谓的父亲是真心待我的那个时候。”

莫莣疏离的看着她，“晚晚，”他这样喊她，淡淡嘲讽，“你现如今既然抓着厉廷深不放，跟他也有女儿一家三口阖家美满，又何必来问我这些陈年旧事，你不怕他不高兴么。”

廷深……廷深会不高兴吗？

不，他不会……他根本就都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有楚琳琅那个女人！

一个念头闪过脑海，乔诗诗蓦地出声问道，“你……是因为他吗？”她看着他，语气隐隐急切，“莫莣，你是不是介意廷深的存在？你介意我跟他……所以你生我的气了吗？”

“生气谈不上，只不过是觉得，”莫莣淡淡的道，“那么八年的时间，你说你爱我，口口声声要找我，但我只不过是在你没有一个陪伴你的角色而已，”

“晚晚，你不爱我，你如今爱的是厉廷深，你看，你耍尽心机用尽各种手段都为了得到他，但你没有在我身上用过这些手段，因为你并不想要得到我。”

“但厉廷深也不爱你，”最后，他总结般的陈述道，“你可能现在还看不清，大概你以为只要在他身边他就能爱上你，可你错了，强求的陪伴得来的不是爱，可能是到死都想摆脱的厌倦——厉海龙是死在楚乔手里的，我想你也很清楚。”

算起来，厉海龙是对楚乔最好的男人了……比楚峰好，也比殷亦要好，但那又有什么用。

不爱就是不爱。

他提及厉海龙跟楚乔时，没有因为那是他的亲生父母而有任何表情变化，甚至没有一丝波动。

乔诗诗看着他的脸，不由分神的想，大概这个男人也不是她记忆中的样子了——

原来的温润，儒雅，阴柔，都没有了，如今他身上只有淡漠，凉薄，跟眼眸深处的无情。

残忍的岁月时光将他淬炼成完全不一样的男人。

是不是真的变了，她变了……所以莫莣也变了。

她被乔菲菲害的时候她也才刚刚成年，很多事也算是懵懵懂懂的，但唯一确定的是她很爱厉廷深，所以当莫莣救下她她看到他的第一眼她以为他是厉廷深，然后就想着这辈子跟他在一起，跟他在那那个小村庄过一辈子，可是后来救了楚峰，楚峰告诉她他是楚琳琅的亲生父亲。那本平静的心瞬间就被扰乱。

心想莫莣终究不是厉廷深，所以在楚峰的提议下她义无反顾的去整成了楚琳琅的模样，成了楚峰的女儿。

陌心念看着他们对视着，说着那些美好的过往，心里一波波的火气往外涌，新做的指甲都快掐断了，她握紧莫莣的手臂，尽量不让自己显得小肚鸡肠，“我们走吧莣哥哥，可能琳琅姐在找我们了。”

莫莣淡淡应了一声，转身要走时女人的身影忽然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