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发布这条消息的仁兄，字里行间都充斥着火药味。

于是就迎来了一大批搬马扎吃瓜的群众。

大家纷纷表示，跪舔也要舔的真情实据，替人装逼也是会遭天谴的。

【说我跪舔？来来，都瞧仔细了别眨眼】

公关部已经飞速整理出了总裁夫人的平生，各项荣誉随便一搜都能搜到，简直不要太方便。

从幼儿园的吃饭标兵，到大学各项金光闪闪的奖牌奖杯。

互联网是有记忆的，可能你不记得，不知道，但是没关系，需要了解的时候，它都会帮你翻出来。

看了大半夜，大家才明白最开始的那句别眨眼，竟然是认真的。

【我靠，原来一个人可以得这么多荣誉吗？】

【楼上问出了我的心声，这特喵的也太多了吧！】

【我以前一直以为，人比人气死人是句玩笑话】

【这就是传说中别人家的孩子吗，这是别人家孩子的顶尖品种吧】

白飞飞这样的人，从小的时候，白家已经小有名气了，自然开始重视女儿的教育培养。

品学兼优，没什么不良嗜好。

除了当时追求顾嘉川的时候，动静大了点儿，其余的真是啥黑点都没有。

至于那组最开始被放出来，被大家当做攻击对象的照片，公关部也找人鉴定过了。

“有一些是P的，还有一些是真的，只不过是很久之前的。”

这也没关系，又不是山沟沟里没有条件的人家，大学生新鲜感去泡吧，这事儿新鲜吗？

不新鲜啊！

对这一批面带红光，俗称杀红了眼的公关精英们来说，这根本都不算什么。

先前由着他们蹦跶，是因为没有明确的加班费……

啊呸！

不是，是因为没有总裁明确的指使。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这些小蚂蚱也差不多该到头了。

【所以你的意思，只要去酒吧喝酒的都不是好女孩吗？】

这条消息一出来，很快大家的讨论就偏了。

引申出一大堆，女孩子为什么不能喝酒？

喜欢喝酒的女孩是不是好女孩？

好女孩的标准是什么？

直男癌滚蛋等等一系列的讨论。

至于白飞飞去酒吧干嘛，已经基本上没人去管了。

她只不过是万千去酒吧中的女孩里，普普通通的一个而已。

被淹没的水军，挣扎着继续发问，却零零散散没有几个回应。

大家已经忙着加入新的战斗，一天下来，被公司按在地上摩擦的愤怒，还有许许多多的不快，都趁着夜色，隔着屏幕，宣泄在网络上。

同样闪着亮光的屏幕，但是这张屏幕没有白飞飞忙碌的论文。

上面密密麻麻的，竟然都是这场舆论的对骂。

乔文雅给自己泡了一杯浓浓的咖啡，有些疲惫的捏住眉心。

她也不知道这场舆论是怎么掀起来的，好像突然之间，这场比赛只剩下她跟白飞飞两个人似的。

不管从哪一方面，大家都要把他们两个拿出来比较一番。

刚开始的时候，网上几乎一边倒的都是对自己的夸赞。

至于白飞飞，就是仅有的支持者也很快会被淹没。

乔文雅认为这根本就是理所当然的，所以在休息之余，她就是翻翻网上大家对她的评论。

看到这些夸赞和认同，她的心情只会更好。

但是就在她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的时候，网上的舆论却变了。

她的支持者还在，但似乎白飞飞的支持者更多。

就好像前些天这些人都是被压抑着，现在突然爆发了一样。

“一定是看不过去了，所以自己找来了水军。”

乔文雅仰头灌了半杯咖啡，再不济，还有顾言城呢。

就算不是白飞飞动的手脚，那也逃不开顾言城的可能性。

她切换页面，那才是她的论文。

只不过跟白飞飞的不同，这片论文似乎只写了一小半儿。

前些日子，她似乎有些贪恋网上对她的夸赞，所以把时间花去了大半。

从上次的公益事件之后，网上提起乔文雅这个名字，大多跟的都是责骂和嘲讽。

像这两天似的，几乎清一色的吹捧，这对她来说感觉好像隔了一个世纪。

乔文雅不由自主的去搜寻，去翻阅。

从那些字里行间去寻找优越感，试图回到当初没有受创的时候。

但如今她慌了。

白飞飞的支持者好像雨后春笋，从冒出一个小丫儿开始，她就变得心神不宁。

她无法集中精神去思考论文，甚至不能按照原来正常的作息生活。

她每时每刻都在期盼着，这些冒出来的部分支持者，真的会像笋子一般，被人连根刨出来。

但是这显然不可能，且笋子挖掘的时候也并不是连根刨出。

到现在，她甚至连这份渴望都无法实现了。

因为大家已经停止了对他们两个的讨论。

舆论转移到了别的角度上，虽然再没有看到对白飞飞的支持和赞赏，但也没人去顾及她了。

乔文雅不能再从那些赞美中获得舒适和优越感，她开始焦虑，开始烦躁不安。

“冷静，”她灌下剩下半杯咖啡。

丝丝缕缕的苦涩从口中一直延伸到心底。

“现如今最重要的就是论文，只要赢了这场比赛，那么一切都会恢复原样的。”

她嘴里念叨着，手下却打不出一个字。

大脑一片混乱，眼前闪过的不是文字，而是这段时间以来的过往。

这份无助让她想起了那天晚上，被曝出公益事业丑闻的那个晚上。

似乎也是这样无助和迷茫的。

“不，我不会再一次输给你。”

乔文雅攥紧拳头，屏幕上已经被打出满屏乱码，她却似乎没有察觉。

再看一眼，她告诉自己，再看一看，说不定现在情况会有好转呢？

网上争吵的如火如荼，你来我往，大家都恨不得把对方从屏幕里揪出来暴打。

乔文雅翻了又翻，却始终找不到自己想看的东西。

她颤抖着手注册了一个小号，去私心那些称赞自己的人，却一直得不到回应。

总不会有人故意买水军，去大肆的夸赞自己吧？

对吧？

所以那些人一定是真人！

只不过，他们现在可能没有时间，没时间看私信，没时间回复自己而已。

“慢慢等，有点儿耐心。”她喃喃道。

双眼死死地盯着屏幕，惨白的光照在她的脸上，乔文雅根本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