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离开的姑娘叫赵思明，听起来像个男孩的名字。

实际上家里只有她一个孩子，是独生女。

“她住的地方是老小区，没有监控，所以拐过这条街以后，就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顾言城道，“学校那边我也查过，三楼社团教室有一个监控死角。”

而且在靠近三楼的地方，还有一棵大树。

所以如果有人避开学校的监控，是可以成功通过那棵树，翻上三楼的窗户。

白飞飞皱眉，这姑娘看着瘦瘦小小的，能爬那么高的树？

至于另一个姑娘，因为成绩不错，所以是被林佳人他们有意招进来的。

“卫昭君，”白飞飞念了一遍，“挺好记。”

小姑娘叫昭君，模样生的也不错，因为成绩好，所以还担任了学校的其他职位。

一个优等生，家境富足，一个生活有些拮据的普通学生，家里还有一位生病的母亲。

单纯的看着这些资料，很难判定他们两个谁更有嫌疑。

“赵思明在聚会到一半的时候离开，据说是要回去照顾母亲。”

顾言城道，“但是现在除了她的母亲，没人能帮她证明这话的真实性。”

而且问了也是白问。

如果赵思明真的做了什么坏事，做母亲的怎么会如实相告。

这不牵扯别的问题，只是人心都是肉长的，舍不得才是常理。

“卫昭君从头到尾，都没有离开过大家，就是说，她根本没有机会去做那件事。”

白飞飞刚说完就自己摇摇头，也不一定。

“谁也没说照片里的那几个人，就一定有背后那个人在里面。”

网上那张神神鬼鬼的照片，是学校的一个学生发出来的。

照片也是他本人拍的。

他说自己确实是收到了邀请，而且碍于人多，他没敢仔细拍。

那种环境下，小心翼翼，匆匆忙忙的拍了一张，随后结束才敢发出来。

之后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佳人说，她根本不认识那个拍照发帖的学生，更从来都没有邀请过那个人。”

但是那个学生却说见过林佳人。

虽然只是在那个昏暗的房间里，但是模模糊糊的也能确定，那就是林佳人。

“他说的话也许不是撒谎，但不能全信，”白飞飞道。

“屋里那么黑，本来就是晚上还拉了窗帘，一点光都没有。”

模模糊糊的，只凭着背影根本不能确定一个人身份。

“应该是有人故意引导他，让他觉得，领头的就是佳人，其他人就是剩下的社员。”

那天晚上，那样诡异的情境下，看不清，又不熟悉对方。

即便现在让那个学生想一想，让林佳人和社员站在他面前。

估计他也分不出谁是谁了。

“从他身上调查估计没什么用处，还是得找这两位小同学，好好聊聊。”

如果硬要选一个做怀疑对象，显然是赵思明更可疑。

毕竟卫昭君不管做什么，都要社员在旁边。

她一直跟着大家聚会，从来没有单独离开过。

相反的，如果是赵思明。

或许是她得到了钥匙的齿引，要拿去交给合伙的人，所以才不得不离开。

时间上也很合适。

白飞飞叹气，“我们得去见一见这位赵同学了。”

因为赵思明住的是老小区，所以顾言城的车已经露面，就会遭到视线洗礼。

所以两人远远地就下了车，步行走过去。

“这地方，估计装了监控也没什么用，”白飞飞不由道。

“看起来，好像每天都会有人偷电缆。”

顾言城无奈的笑笑，为了不引人注意，他甚至没有坐轮椅。

跟白飞飞趁着天黑找去了赵思明的家里。

“你们找谁啊？”

小姑娘谨慎的探头，赫然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白飞飞立马露出百分百亲和的笑脸，上前道。

“你好呀赵同学，我们找你。”

话音刚落，面前的门就被吧噔关上了。

白飞飞一张笑脸僵住，手还尴尬的举在半空。

“这……”

她回头看向顾言城，委屈的不行。

顾家主将她拉到身后，自己过去轻轻敲门。

敲了能有三分钟，这富有节奏坚持不懈的敲门声，终于重新让对方露了个头。

“你们！”

“不好意思，我们是学校请来的人，关于那件事，能跟我们详细说说吗？”

英俊的脸庞，温柔的笑颜，让耳朵怀孕的声音。

彬彬有礼，没有丝毫的攻击性。

在对方认真的注视下，赵思明瞬间红了脸，犹豫一会儿就将门打开了。

“你们小点声，我妈妈睡着了。”

白飞飞：……

嘿呀！

小姑娘，看脸选男人可要不得！

顾言城礼貌道谢，拉着白飞飞走进去。

房间实在太小，他们甚至都没有落脚的地方。

若非不合适，顾言城简直想让白飞飞坐在自己腿上。

因为实在没地方坐。

赵思明把小矮桌搬到床上，又找了两个小凳子，自己坐在床沿儿上。

忙活半晌，总算让两人坐下了。

“谢谢，麻烦你了。”白飞飞道。

赵思明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她一眼，最后从一个罐子里，竟然翻出了一包茶叶。

确切的说，那是一大包的茶包。

她给白飞飞放了一个茶包，给顾言城倒了一杯白水。

做完这一切，她自己缩回床上，眼巴巴瞅着两人，像是示意他们要说什么可以说了。

白飞飞看着碗里漂浮的茶包，心情复杂。

她不着痕迹的打量四周，乱七八糟的东西堆在一起，角落里还有一堆废品。

如果没看错的话，似乎那叠纸壳子下面，还藏了一个井盖。

咳！

白飞飞轻咳一声，和蔼的看向对方。

“赵同学，社团的事你应该也听说了，我想问你，那天晚上你回家之后，有去过别的地方吗？”

赵思明摇头，说自己着急回来给妈妈做饭，所以就走了。

吃完饭之后很快就休息了，所以连个遛弯的没见着。

也就没人能给她证明。

“那天我本来说不去的，但是后来和我一起加入的女生，她说自己一个新人会有些不好意思，就拜托我一起去。”

赵思明答应了，但是答应归答应，她还是没办法全程陪同。

实在耗不住了，就只能半路告辞。

白飞飞点头，原来还有这么一段。

他们又问了几个问题，赵思明都一一作答，神情除了有些拘谨，倒没有什么别的。

“对了，你需要兼职吗？”

临走的时候，顾言城突然回头递给她一张名片。

“有需要就打这个电话。”